第56章、花灼君:你要相亲?!!!

又叹道:“将军府可真是豪横,随随便便打发我一个表姑娘,就出手这般阔绰……”

莺歌:“……!”

她呆愣半晌,憋出几个字:“姑娘,您还真是……务实。”

许云楼抚着衣摆处的褶皱,笑容微冷:“我不务实,怎能活到今日?还挣得这般体面?”

若不务实,她身上柔软轻薄的绢衣、舒适的家具从何而来?

打听消息、收买人心、招待客人的银钱又从哪来?

莺歌挠挠脸颊,干巴巴夸道:“姑娘真棒。”

许云楼笑道:“把东西收起来吧,找个时间卖了,这些、至少一百两呢!”

听闻价格,莺歌开心了,喜滋滋地收拾东西。

可一转眼,脸色又笼上阴霾。

许云楼好笑地问:“你又怎么了?”

“姑娘,陆大夫人说要派人监视我们……我们一有动作,岂不是就被她抓住筹谋进将军府的把柄?”莺歌忧心忡忡地说,

“她定会大肆宣扬,看她那嚣张样,指不定想让您身败名裂呢。”

“确实有这种可能。”许云楼托腮,看着院中的槐树,淡淡点头。

莺歌面色大变:“那,那我们还筹谋进将军府吗?要不还是别进去了吧?!”

“去,怎么不去?”许云楼微眯着眼,说,“不进将军府,我不过是个与将军府合作的普通商户,怎能参加宴会,找寻如意夫君?”

“怎能与将军府众人交好,将他们发展成日后买卖的潜在客户?”

“若不住进将军府,和将军府的人都不熟,日后夫君若出了事,我怎么好开口找他们帮忙走动?”

莺歌听着许云楼细数进将军府的好处,脸皱成苦瓜:

“我知道进将军府好,可现在,有大夫人这个阻碍……而且进了将军府,她也说了,不会让您好过,何必呢?!”

“反正,如今您有了老太太给的体面,邻里也不敢小瞧我们。”莺歌劝,

“您即将开业的推拿馆,做的富贵客户生意,或许也能通过他们找到如意郎君。”

“推拿馆这条路,我会铺的……不过……”许云楼说,旋即严肃看向莺歌,道,

“现在不是我想不想进将军府,而是我不得不进。”

莺歌一愣:“什么意思?”

许云楼扭头,看向院门口的方向,说:“你忘了,陆三虎对我们虎视眈眈,不止他,还有些二流子也盯着我们这块肥肉。”

莺歌脸色垮下来,阴沉道:“该死的无赖,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且还能快活地活着?!”

许云楼讽刺一笑:“我父亲那样的人都能活,陆三虎这种人存在又有什么奇怪呢?!”

莺歌一时无言。

叹了口气,她说:“好吧,我现在赶紧去休息,晚上好守夜。”

自从那日陆三虎搭讪,许云楼便和莺歌轮流守夜。

莺歌守上半夜,许云楼守下半夜。

想起下午进门时,无意间瞟见街角处的院门口,陆三虎和另外两个男子,目光淫邪的盯着自己,许云楼心中便一阵不适。

沉默片刻,她说:“莺歌,我们轮流守夜,怕是不一定能挡住陆三虎这些歹徒的威胁。”

“啊?!”莺歌有些急,“那怎么办?”

许云楼低头思量片刻,说:“我们去打听一下,找个会功夫的人,半夜帮忙盯着。”

“这很贵吧?!请个高手包月,要不少银子吧,长长久久的请,我们能负担多久啊?!”

“放心,不会太久了,我们很快就能住进将军府。”

莺歌:“……?”

她问:“您要如何顺利住进将军府,还不被大夫人刁难?”

许云楼微微一笑:“自是我们不想住进将军府,而将军府盛情邀请。”

莺歌:“……???!!!”

“您还好吗,姑娘。”她拿手在许云楼面前首晃,确认她没失心疯。

后者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

“陆三虎若自己不乱来就算了,若他作死,可怪不得我利用他一把!”

“能说清楚些吗?”莺歌抓耳挠腮。

“他若半夜图谋不轨,我们机敏发现,周围邻居围观。”许云楼悠悠道,

“我们主仆可怜,将军府于心不忍,特特接纳我们入府照顾,朝中官员、街头百姓皆夸赞将军府仁义。”

莺歌:“……!!!”

“真有你的!”

……

……

……

签完合同,推拿馆事宜便提上日程。

挑选好店铺位置后,许云楼便找人装修,招人培训。

一连十来日,她都与花灼君早出晚归,往铺面去忙活。

今日稍稍空闲,半下午便完成了工作,两人乘坐马车回将军府。

花灼君总要先送她回后街,才让人把马车驶回将军府前院。

今日也不例外。

不过,今儿个靠近小院时,透过车窗,他们瞧见了阮氏。

后者正与槐树小院旁的一户人家聊天,暗示邻居大娘帮许云楼介绍些正当年华的好郎君。

花灼君一听,脸色微变,扭头看许云楼。

少女面色如常,显然知道这事情。

花灼君狠狠掐住车窗框沿,脸色微微发白。

看许云楼到家,阮氏和大娘告辞,回来与外甥女亲亲热热说话,讲着今日下午打听的成果。

花灼君不知趣的躺在院中摇椅上,咯吱咯吱摇着,美名其曰:

“这摇椅是我新纳的爱妾,可不得多宠爱宠爱?!”

几个女人无法,往屋里去说笑。

傍晚,许云楼送一脸满足的阮氏到门口。

一扭头,差点儿撞上花灼君胸膛。

她忙忙的让至一旁,无奈道:

“你今天下午被附身了还是怎的?这儿躺躺,那儿站站,又跑槐树底去揪揪树叶……找到杀人线索了没有?”

“你在找人相看?你要嫁人?”花灼君没有丝毫开玩笑的心情,急急的问,双眼死死盯着许云楼。

这消息太过突然,他一时难以接受。

早就想把阮氏送走了!

许云楼一愣,旋即,似未看到他泛红的眼尾,绕开他行至石桌旁坐下,微歪着脑袋,问:

“我不日便要及笄,正是相看的年纪,花公子为何觉得意外?”

“可……”花灼君语塞。

他立在院门,隔着小院空地、夕阳余晖与槐树下的她西目相对。

婆娑的光影打在她的脸蛋上,模糊了她的脸,似也隐隐有些许……

暗淡。

花灼君看不真切她的神情,下意识迈步,想上前看仔细些。

“可什么?作为朋友,若有好的郎君人选,可要介绍给我。”许云楼看着她笑。

少女笑靥如花,却美的很残忍。

花灼君头晕目眩,几欲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