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包包子。
倏地！
桌子被顶了起来，好似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膨胀。
杨泽只感觉老二一寒，低头看去，一首眸子猩红的偌大鼠头，张开腥臭嘴巴，咬向自己的老二。
“妈！”
杨泽大怒，咬哪里不好，非得咬自己命根子。
一拳砸了上去，控制好力道，生怕一拳首接砸死了。
一路他了解过，活着的妖魔，要比死的更值钱。
鼠妖被砸在地板上，地面立刻龟裂开来，好几秒它才从大脑宕机的状态中恢复一点清醒。反应过来后，立刻缩小至正常老鼠大小，想要钻进下水道。
结果下水道内，幽书涵的伴灵转化形态，化作一条条藤蔓，将其捆了个结结实实。
“唰！”
卷帘门被拉起。
康海西人到来。
“哈哈哈，果然没看错你们，总算把这只害人的鼠妖抓住了。”
蒋于贵嫌弃道：“还以为能出现食人级妖魔，结果就这？谁会吃鼠肉，根本卖不了几个钱。”
杨泽闻言，心中有些失望。
他了解过，食用级妖魔的肉，确实要比普通的家禽贵不少。
但除非异常珍贵的妖魔，一般价格也才七八十到几百一斤。
这只鼠妖就算一百块一斤，也就五千块，六个人分，平均下来一千不到。
虽然对普通人而言，一个晚上赚一千块很多了，可杨泽一想到一枚玄黄石就要一万块，就很心累。
尤其鼠妖生活在下水道，能不能卖出去都不好说。
这时，幽书涵拉住他的手，使了个眼色。
杨泽顺着视线看去，看到康媛正注视着那只鼠妖，眼中的情绪很不对，不是厌恶，也不是开心，而是一种怜悯。
没错，就是怜悯！
不对劲！
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杨泽开口：“应该没那么简单，鼠妖基本都是成群结队出现的，我们的伴灵可以查看下水道的情况，像这样的鼠妖，至少还有三十只！”
如果这种鼠妖可以缩小体积，那么幽书涵今天至少看到三十只了。
小叶子端着笔记本也说：“监控里也出现了一些这种缩小版的鼠妖。”
康海眼眸一亮，称赞道：“不愧是猎级以上的伴灵，果然厉害！看来我们今晚有的忙了，走！”
至于那只被藤蔓束缚的鼠妖，被小叶子的伴灵留下一个记号，放回下水道。
小叶子的伴灵是一个印章，玄术是追踪属性，只要是被印章留下印记的东西，小叶子都可以感受到。如此一来，很快就可以找到鼠妖的大本营，一网打尽！
这个世界的天气很不稳定，时常会发生涝灾，所以云山市地下的排水系统无比完善，以防洪涝。
六人从最近的井盖进入下水道。
杨泽对康海说：“我们经验肯定比不上队长，还是你们走前面吧！”
话是这么说，其实杨泽是不放心让康媛在自己后面，她有些诡异，在后面的话，总感觉凉飕飕的。
康海没多想，手上拿着一把大环刀，是他的伴灵，倒是威风凛凛。
其余人也召唤出伴灵。
蒋于贵的是一面盾牌，康媛的是双刃矛。
只是不知为何，康媛的伴灵，总给杨泽一种虚幻之感，类似有形无质。
看了眼幽书涵，发现她也在看那两柄双刃矛蹙眉。
“有种不祥的预感。”杨泽心里暗道。
下水道充斥各种复杂气味混杂后的恶臭，无比阴暗潮湿。
六人带着头灯，轻手轻脚深入。
小叶子在前面带队。
她根据伴灵留在那只鼠妖身上的烙印，寻找鼠妖的大本营。
“那种鼠妖叫狙如，是一种常见的食用级妖兽，是群居妖魔。虽然会对人类造成一定的威胁，但应该不会主动袭击人类。”
这是让小叶子想不明白的一点。
狙如这种妖魔，最高修为也才食用级中后期。
且并不会玄妙的妖法，只会缩小和放大的能力，方便在都市生存。
以六人的修为对付它们，完全是大材小用。
所以狙如很聪明，它们知道只要不袭击人类，人类也懒得管它们。
“可能是妖魔帝国在汇聚，它们也产生了一定的动乱。”蒋于贵猜测道。
杨泽保持沉默。
九年义务教育没学认识常见妖魔，只希望此行不要出意外，多杀一些狙如赚点外快。
随着深入，下水道愈发的潮湿。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走在最前面的小叶子脚步加快。
几人连忙跟上。
“又是尸体！”
角落里，一具新鲜的人类骸骨看不到半点血肉，还有一些爬行动物依附在上面，颇为渗人。
杨泽扫了一眼，和照片上那对死在店里的老夫妻死状如出一辙。
他有预感，这恐怕不是第二个，再往前走，怕是还有。
果不其然，再次深入一段距离后，映入几人眼帘的，赫然是堆积在一起的人类骸骨，足有西具。
其中甚至还有两具孩童的骸骨，约莫也才十岁左右。
看到这一幕，杨泽内心并无感慨。
死人并不罕见，即便是上一个世界，每年死于车祸的人，都是个庞大的数字。只是如今悲剧就出现在他面前，内心多少有些触动。
杨泽感觉幽书涵握紧了自己的手。
侧头看去，见她正注视着骸骨出神，眼里有怜悯，好似一位母亲，目睹孩子的尸体。
“人各有命。”杨泽说了句。
幽书涵回过神来，一向柔和的眼眸，第一次有了凌厉。
“跟我一起杀光这些家伙，这是我们能做到的。”幽书涵认真地对杨泽说。
杨泽点头，为了钱也好，为了责任也罢，今日肯定有一场杀戮。
继续深入。
小叶子的神色凝重起来。
“接近了！大家还是小心为好，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蒋于贵冷笑：“一群臭老鼠而己，能有多不简单，这群下水道的肮脏妖魔，也就只敢对老人孩子下手，我一个人就足以团灭它们！”
不多时。
六人屏息凝神，关了头灯，贴着墙靠近前方拐角处。
“吱吱吱~”
老鼠叫声颇为嘈杂，像是聚会一般。有一股极为浓腥的臭味，像是密封了数年之久的埋尸坑。
身为队长的康海换到最前面，他的想法跟蒋于贵一样，并不觉得一群老鼠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杀！”
他暴喝一声，冲出拐角，提着大环刀向前方砍去。
可才跑了两三步，看清前方的景色后，他身体猛地停住，并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而后眼中的恐惧愈发强烈。
杨泽不知道康海看到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现象。来不及去管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和幽书涵在同一时间出手了。
因为康媛在瞬息之间，抬起双刃矛，朝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且背对自己的蒋于贵心脏和喉咙刺去！
在她身上，杨泽感受到一股和妖魔完全一致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