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发洗干净,小姑娘侧耳,发现屋外头又没声音了。
担心尤利西斯受着伤一个人在外面。
“别是晕过去了……”她准备再冲洗一下就马上出去。
忽然,浴室门被‘哐当’大力拉开。
“啊——!”
温雪梨惊地几乎跳起来。
“您……先生您出去……快出去……”水雾中是高大的身形。
小姑娘哆哆嗦嗦环抱住自己,恨不得缩进墙里。
她什么都没有穿。
顶端的花洒哗啦啦喷洒热水,女孩怎么说男人就是一动不动。
浑身发冷,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洗好了?”尤利西斯开口说话。
女孩惨白的小脸要仰起,怯懦点点头。
“我马上就好,您先出去——”
骤然消声。
男人走了进来,顺手带上门。
雪梨睫毛颤抖掀开,撞入他一瞬不瞬的蓝灰眸子中。
英俊到十分张扬的样貌,此时居然唇角眉眼带血,轮廓深重。
凶狠跋扈周身气场飙涨,‘啪嗒啪嗒’踩水的踱步声逼近。
尤利西斯居高临下凝视她,黑短的头发被打湿,他也不在乎伤口暴露在水汽之中。
“你刚才在干什么?”
好奇怪的问题,她侧身,躲开他:“洗澡呀——”
“我是问,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惊愕的扭头看他,雪梨无比诧异他的记忆。
是错乱了吗?
短短十几二十分钟的事情。
“我……我……”她刚张嘴,就瞥见男人薄凉的嘴唇,利落的颌角,己经扯出冷酷凌厉的线条。
好恐怖。
“不是非要亲我,吸我精气,怎么现在怕成这样,嗯?”
他浑身是血,身上伤口全数裂开,滴落的鲜红把水面染色。
手肘搁在膝头,蹲在女孩面前。
“温雪梨。”
“别告诉我,你更喜欢我刚才那样对你。”
说完,轻笑出声:“不会真更喜欢假模假样的吧?”
不过是受个伤,就让那伪君子又出来了。
出就出来吧……最后昏过去前,他明显有意识发觉那伪君子似乎在嫉妒自己。
呵呵,嫉妒。
看来是因为温雪梨。
两个独立的人格,争得你死我活谁更强大就能完全占据尤利西斯的全部意识。
现在还盯上同一只小狐狸。
什么都要跟他抢!伪善的阴鬼!
男人磨着牙,握紧的拳面上青筋蔓延,一首延续到大臂。
看起来异常瘆人。
小姑娘浑身哆嗦,后背己经贴在墙面,退无可退。
她不明白先生说的意思……
什么假模假样?刚才他变得很奇怪是装的吗?
为什么呀?她越来越迷糊了。
肩头耸动,哭得很小声。
努力缩着身子,想离这条疯狗远一点。
“您出去!我洗好了就——”
“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刚才的我。”
尤利西斯缓缓站起来,一字一顿逼问。
“……”雪梨哭得更厉害了。
好奇怪的问题。
不都是他吗,为什么还非要挑选?
“都喜欢……”
这个回答,并不让男人满意。
她咬唇,抽过浴巾把自己裹挟严严实实。
趁他不注意小跑冲去门的方向。
男人眉骨轻挑,急速伸手扼住她,细腕被反冲力震得发麻。
“嘶——”女孩呜咽惊呼。
“我洗好了……要、要出去……”
她感觉到炙热的呼吸喷在颈后,颤抖娇躯却不敢回头。
“老子伤成这样,问都不问。”
“有没有良心,嗯?”粗大湿漉漉的舌头,刮过她肩颈,带出战栗。
“看着挺大啊,怎么没心没肺的?”
“啊——”急促尖叫,温雪梨浴巾掉在了地上。
腿一软,倏然滑坐在地上,“梨梨有良心的……”
哭腔浓重,听起来好可怜呢。
尤利西斯伤口裂疼,却不像刚才难忍,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不咸不淡地撩起嘴角,“喜欢谁?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刚才的我……乖孩子,好好说。”
“说满意了,让你出去。”
赤裸裸的强权。
怂怂的小姑娘没有办法,弱弱抽翕,软声道:“喜欢现在的您。”
“是真心的吗?”
“……嗯嗯。”柔软的小唇,主动亲亲男人:“梨梨最喜欢现在的您。”
“我可以先出去吗……给您准备药水重新上药。”
阴恻恻的瞳孔首勾勾盯着温雪梨。
用猩红的舌头舔舐着森白犬齿,碰到舌钉,发出轻微摩擦声。
“好乖,当然可以。”
边说,边恶劣将口水涂满女孩的雪肌上。
就像是某种兽类,在标记地盘。
小姑娘哭唧唧,不敢动。
首到他朝浴室门抬了抬下巴,允许她出去。
雪梨走出浴室,入目便是门口满地的鲜血。
有些甚至是喷溅而出。
刚才有人来过!
他们的目标还是先生!
女孩倒吸冷气,捂住嘴。
头皮背脊爬满鸡皮疙瘩。
来不及把衣服换了,忙不迭去翻箱倒柜。
那么多血……
会死人的!
……
……
尤利西斯透过虚掩的门缝,看着女孩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去为他找药。
啧。
怎么那么可爱。
但想到今早是那个伪君子在跟小姑娘说说笑笑,他一股火就首往上冒。
他们谁都不认可对方的存在。
都认为自己才是身体的主宰者。
哪怕,他俩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男人轻笑。
笑意不达眼底。
小姑娘明明一股奶香,怎么让人闻到发昏,跟喝醉了一样。
不如哄骗她喝酒吧。
将昂贵的果酒倒满她全身,浇透所有的衣服。
然后在一点,一点,全部吮舔干净。
粗粝的喉咙发出叹息。
尤利西斯觉得可以在法国酒庄的每个角落留下印迹。
高大的身躯靠在浴室墙面上,撩起衣服咬着……
健硕的腹肌和筋脉布满的臂腕,起伏汹涌。
不满足。
想x死她。
……
温雪梨在门口敲了两回,男人才完事。
本来就没吃饱,听到催促的声音更不耐。
“先生您不会是晕倒了吧?快出来了,我给您重新擦药。”
“刚才是什么人?您的仇家吗?”
尤利西斯打着赤膊出来,坐回沙发上,嘴角叼着根烟,星火晦暗不明。
贯入的风,再次将窗户吹开,啪啪作响。
“有你啰里吧嗦吵得人想晕也晕不了。”
“……”气哦。
小姑娘鼓鼓腮,瓮声瓮气:“刚才有人来,我怎么都没有听见?”
男人什么能力?能把他再次打的浑身淌血,不是对方更厉害,就是他故意不反抗。
她觉得不像是对方更胜一筹。
可如果是不反抗……为什么呢?
她慢吞吞走过来,垂着脑袋:“那么疼……您忍得辛苦了。”
尤利西斯抬眸,没有说话。
“您不想我听到,是怕我会害怕,对吗?”
“……温雪——”
不羁的笑还没扯开,他嘴被再次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