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娓盯着他们，缓缓开口：“你们会什么？”
锦鸡精自信满满：“我会开处方！《妖怪常见疾病手册》我倒背如流！”
兔子精小声：“我、我会包扎……”
刺猬精：“我擅长针灸！”（说着抖了抖背上的刺）
乌龟精：“……我……能……熬……药……”（一句话说了十秒）
辛娓深吸一口气，转向涂山爻：“你故意的？”
涂山爻疯狂摇头：“冤枉啊！这批实习生是领导硬塞的！说您医术高超，带带新人……”
曜也冷笑：“不如全炖了。”
一小时后，诊所沦为地狱绘图——
锦鸡精给树妖开药，结果把“生发膏”写成“脱毛膏”，树妖当场崩溃：“我是树啊！秃了还怎么光合作用？！”
兔子精给黄皮子包扎，因为手抖，把纱布缠成了木乃伊造型， 刺猬精的“针灸”让山魈的脚气穴扎出了喷泉效果，乌龟精的汤药……还在熬（预计三天后出锅）。
辛娓坐在诊室里，面前是今天第二十七个患者——一只得了厌食症的饕餮。
饕餮哭诉：“医生，我最近看到食物就想吐……”
辛娓：“你昨天吃了什么？”
饕餮：“就……三只大象，一条鲸鱼，还有妖管局的两辆公务车……”
辛娓：“……”
她转头看向门外——
曜也一尾巴抽飞了试图用“火焰疗法”给病人取暖的锦鸡精。
兔子精被黄皮子们吓得躲进了药柜。
乌龟精……还在熬药（可能明年能好）。
——这一刻，辛娓第一次认真思考“罢工”的可能性。
就在诊所即将被拆成废墟时，辛娓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九灵集团-相繇
她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九个头混乱的声音——
头A：“娓娓救命啊——！”
头B：“朱雀血喝多了现在浑身发烫……”
头C：“财务部集体流鼻血了！”
辛娓沉默两秒，突然起身。
“出诊。”她拎起药箱，看向涂山爻，“诊所交给你。”
涂山爻：“？？？等等！我搞不定这些……”
辛娓己经大步走向门口，闻言回头，淡淡道：
“治不好就炖了。”
“反正——”
“妖管局送来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写满“终于解脱了”。
涂山爻僵在原地，缓缓转头——
救命！
辛娓坐在相繇的CEO办公室里，手里捏着一杯冰镇灵泉，难得享受了片刻清净。
对面是九灵集团总部的全景落地窗，脚下云海翻腾，远处还能看见妖管局大楼——涂山爻此刻应该正在那里焦头烂额地应付那群实习生。
叮——
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秘书颤抖的声音传来：“辛、辛医生……相总他……您快来会议室！”
辛娓放下杯子，叹了口气。
——这清净果然超不过三分钟。
推开会议室大门的瞬间，辛娓以为自己走进了火灾现场。
——整个房间弥漫着赤红色的雾气，会议桌被烧穿了三个大洞，墙上挂着的“年度最佳妖企”奖牌正在融化。
而相繇的九颗头……
头A正对着空调出风口狂吹：“烫烫烫！我要熟了！”
头B试图用冰镇矿泉水浇自己（瓶子己经化成了铁水）
头C把脸贴在钢化玻璃上降温（玻璃正在龟裂）。
其他六个头七嘴八舌：“财务报告烧没了！”“投影仪炸了！”“我的Armani西装啊啊啊！”
辛娓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把扣住相繇的主脉。
触手滚烫。
“朱雀血喝了几滴？”她冷声问。
头B虚弱地举起三根手指：“……三滴，按处方……”
“什么时候喝的？”
“今早九点……”
辛娓扫了眼墙上的钟——现在才九点零五分。
她闭了闭眼：“我写的是‘每日三滴’，不是‘一次性灌三滴’。”
九颗头同时僵住。
头A颤巍巍道：“所、所以……”
“所以。”辛娓从药箱掏出银针，“你现在相当于生吞了半只朱雀。”
接下来的半小时，山海集团全体员工目睹了惊悚一幕——
他们优雅矜贵的CEO被扎成刺猬，九条脖子上密密麻麻插满银针，每根针尾都缀着冰蓝色的灵力线。辛娓指尖轻拨，那些线便如琴弦般震颤，将过盛的朱雀火气一点点导出。
“嘶……”头C龇牙咧嘴，“轻点轻点！”
辛娓冷笑：“再乱动就把你舌头也扎上。”
会议室角落，小秘书抱着烧焦的文件瑟瑟发抖：“那个……需要叫救护车吗……”
头B虚弱地摆手：“不用……有辛医生在……”
话音未落，头E突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
一团朱雀火球喷出，首接把天花板烧出个窟窿。
辛娓：“……”
员工们：“……”
降温结束后，相繇瘫在特制加长版沙发上，九条脖子分别枕着冰袋。
“我真的只是按处方喝的……”头A委屈巴巴，“谁知道朱雀血这么烈……”
头B叹气：“最近集团压力太大，我想着早点治好偏头痛……”
辛娓正在写新处方，头也不抬：“压力来源？”
九颗头突然同时沉默。
半晌，头C小声道：“……资金链要断了。”
头D补充：“妖管局突然抽查税务。”
头E哀嚎：“最过分的是幽冥司！突然说我们六千年前欠他们一笔聘礼！”
辛娓笔尖一顿：“聘礼？”
相繇的九颗头互相看了看，最后由头B解释：“祖上传下来的糊涂账……说九灵集团前身北冥商行曾收过幽冥司的聘礼，要娶我家先祖的姑奶奶……”
头F冷笑：“然后姑奶奶嫁妆送过去后逃婚了，聘礼也没还。”
……
最终，辛娓的新处方只有一行字：
【停朱雀血，改服玉髓浆，药引：幽冥司特供】
相繇的九颗头同时垮掉：“可幽冥司现在追债追得紧……”
辛娓合上药箱：“我去。”
“？！”
九颗头瞬间支棱起来，头A甚至感动到泪眼汪汪：“娓娓你终于心疼我了——”
“诊金加倍。”
“……”
走出山海集团时，天边飘来一朵乌云，隐约有雷光闪烁。
天道（雷云版）：“轰隆隆——”（翻译：你又想搞什么事？！）
辛娓抬头，淡淡道：“讨债。”
雷云沉默片刻，默默掉头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