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这两刀挨的挺吓人的,烧了三西天也不退烧。高姐急得嘴上起来一串泡,过来问宋小满家有没有抗生素。
药品现在是最珍贵的东西,不到关键时刻,谁也不会轻易开口的,这是保命用的。
谢昭去送了抗生素和退烧药,刘哥才慢慢挺过来了。
不过人也虚了不少,走几步就得歇一会儿。他们家老爷子的腰是还是不太好,也起不了身。
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全靠高姐一人照顾。张叔没事,每天去找刘大叔唠嗑,也帮忙搭把手。
时间悄悄溜走,转眼间到了腊月,温度一下子降到零下二十多度。
当时给红姐她们盘炕的时候多了些泥胚,林志伟和大刚又出去找了些砖头给屋里又砌了一堵墙,把厨房和卧室分开。这样进出开门的时候卧室温度不会低。
也幸亏是多了这道墙,她们冬天没怎么挨冻。
今天全家人都起了个大早,两只母羊都怀孕了,谢昭准备把公羊宰了。
腊月的风卷着碎雪掠过房檐,谢昭站在院子中央,仰头望着房梁上挂着的冰凌:“春阳!把磨刀石搬过来!我先磨磨刀。”
春阳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跑来,棉袄袖口沾着面粉,怀里抱着一块大磨刀石还在喘粗气。黑羊被拴在门口,见两人忙活,突然“咩咩”叫起来。
谢昭把磨得锃亮的长刀在阳光下晃了晃。刀刃映着春阳的笑脸,他麻利地在找出来一条长凳上。
“来,搭把手!”谢昭一把揽过黑羊,春阳立刻抓住羊角,两人配合默契地把羊按在长凳上。
黑羊挣扎着,寒光闪过,刀刃精准落下,黑羊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完就下去。
谢昭眼疾手快,用盆接住羊血,里面早备好了盐水和香料。“这血留着做血肠,晚上加菜!”
谢昭手脚利落地挂起羊,随即抄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准备开始剥羊皮。
春阳搬来小板凳,坐在一旁帮忙递工具。谢昭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中也满是高兴:“看好了,这剥羊皮可是个精细活儿,得慢慢来。”说着,他将刀刃轻轻贴着羊的后腿,小心翼翼地划开一道小口,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干脆利落。
刀刃游走间,宋小满见羊杀完了,也和妮妮出来看稀奇。看边边念叨:“这羊皮可得好好留着,等处理干净了,能做成褥子,冬天铺在炕上,暖和得很。”随着谢昭的动作,羊皮渐渐与羊肉分离,露出底下粉白色的肉。他的手也越来越快。
春阳在一旁看得入神,时不时递上清水,让谢昭清洗刀刃。谢昭接过水,泼在羊皮与肉的缝隙间,冻僵的羊皮遇水后变得稍微柔软,更便于剥离。
终于,整张羊皮被完整地剥了下来,谢昭将它铺在木板上,仔细地清理残留的肉丝和血迹。宋小满凑过来,伸手摸了摸带着余温的羊皮,毛茸茸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暖和。”
谢昭首起腰,看着眼前的羊皮:“等忙完这阵,我就把皮子熟了。”
宋小满在谢昭剔出来的羊肉里挑拣了几块,每家差不多二三斤。
又给刘哥,张婶和玉珊姐家多搭了两根羊骨,一大碗羊杂,和春阳分头去送。
谢昭把剩下的羊肉,分别找袋子装好,放进春阳头几天折腾出来的“冰箱”——冰做的箱子里。
还剩下三十多斤羊肉,谢昭留了几斤羊排,打算办喜事的时候也能当个硬菜。
高姐家的肉是春阳去送的,宋小满不乐意和高姐打交道。
但是想到他们家还有两个病人,送点羊肉起码也能给刘哥也能补补身子。
春阳走后,高姐翻了翻桌上的羊肉,嘴里却不客气:“那么大一只羊,就送这么点肉。小气扒拉的。听说还给上庄村那几个也送了,吃饱撑的。”
“你闭嘴!凭什么给你送?凭从她从没吃你一口东西,还是凭你整天阴阳怪气的?你也好意思嫌弃。”刘哥被气的脸红脖子粗。
“当时不是说给留条腿的吗?就送这么点,自己说出去的话不算了吗?”高姐小声嘟囔。
“人没给你送小羊吗?这不比一条羊腿多?做人得知足,今天什么也不给你也说不出什么来。”刘哥也不想跟她多说,他媳妇脾气越来越坏。说轻了她听不进去,说重了她又要死要活的。
宋小满可不知道刘哥家的官司,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的。
日头斜下来时,羊杂汤在灶上咕嘟作响。宋小满在窗台上种了两盆小葱,抄着剪刀剪下一把葱叶,切碎撒下去。羊肉特别的香气混着葱花的清香,勾的人食欲大动。
谢昭他们杀羊的时候,宋小满就把烙了十来个葱花饼放着,和羊杂汤是绝配。
腊月二十六大柳村又宰了两头猪,这回谢昭整了一个大猪头和十斤肉回来。
宋小满泡发一些黄豆,准备去磨一些豆浆,做豆腐,过年也好添个菜。
这是末世的第一年她活了下来,还活的很好。所有的事情很顺利,她喜欢的人都活了下来。这是应该庆祝的事情,她准备今年过年多做几个菜,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她提前把空间里的肥宅水拿了两瓶出来,啤酒上次分了半箱。
又做了一些五香花生当零嘴,结果还没到过年,就己经被几人嗑完了,只能再炒一锅。
“真香,明年咱们再多种点花生。”春阳就守着锅台边烧火边吃。
“不多种也不行啊,今年种半亩只是试试水。明年起码得种两亩,咱家的油没剩多少了。”谢昭最近喜欢上宋小满做的蒲公英茶,天天吃完饭泡一搪瓷杯。
春阳一想起收花生时候的悲催,脸垮了:“今年可得算好时间啊,两亩呢,要是全掉地里。咱们得愁死。”
谢昭喝一口水:“头一年不是没经验吗,今年你也上点心,慢慢留心学着点。你还能跟我搭一辈子伙不成。”
春阳满不在乎:“怕什么大不了你什么时候种,我就什么时候种。你什么时候收,我就什么时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