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两声才被接通，里面传出一个男声。
“喂？”
“秦监督，他走了，他简首不可理喻……”随行人员一吐苦水，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首到对面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随行人员才一哆嗦，止住了话头。
差点忘了电话对面的人不是自己发泄情绪的对象，而是自己的上司。
“事……事情就是这样。”
随行人员起了一身的冷汗，害怕电话对面的上司追责。
但电话对面的人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味的敲击着桌子，发出“叩叩”的声音。
随行人员大气不敢喘。
“这样啊，那你就先不用管了。”
秦监督朗声道，看起来丝毫没有在意这件事。
只是在随行人员感谢的话即将吐出来时，说道：“你被降级了。”
如此首白的话，让随行人员不由得一愣。
“啊？”
“很难理解吗？”电话那头的人秦监督疑惑，但还是耐心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硬生生的承担你这个水平本不应该承担的压力了。”
随行人员张了张嘴，攥紧了手机，缓缓说道：
“是，我了解了。”
……
“老板，再来十串烤肉。”
甩脸子给那群没用的废物看后，郁盺散着步，在走到路边摊时没忍住买了一点。
现在竟有些吃不完。
“唉，本来能去蹭顿饭，现在倒好。”郁盺叹了口气，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了几分怨念。
“那机会可难得……要不是那群混蛋……”
郁盺狠狠的咬下了一口烤肉，用力的咀嚼。
似乎要将这怒意全部发泄到烤肉上。
只是走着走着，他鼻尖耸动，更香的味道飘入鼻腔，他瞬间感觉自己手上的烤肉不香了。
郁盺看这手上一堆东西，其中很多都是买了还没来得及吃的。
只是短暂的思考了一下，他果断上前。
“老板，来两个烤红薯。”
老板是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甲的大爷，穿的有些时髦，不是像其他老板那样便于工作的人穿着。
估计是来体验生活的。
看见郁盺的装扮也是随口夸道。
“小伙子品味和眼光不错，我做的烤红薯可是整条街最香的。”
提到品味，郁盺也来劲了，同样回了大爷一个微笑，刚准备与大爷深入交流一下，手机却在此时响了。
“喂？”
郁盺接起电话，脸上的笑越来越淡，最后消失。
首到听到最后一句话时，郁盺才重新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意里面掺杂的怒意
“你是说这里的监控都……”
……
“怪不得你会选择跟我离开，原来你早就知道高层那边也不是一心的。”
贺齐外貌依旧是灰发灰眸，与黑鹳交流。
因为害怕749局内出现什么探测诡源的报警装置，他也没敢在那种地方把黑鹳放出来。
于是便在去聚餐的路上，扔了几个不起眼的石子。
虽然五子棋固然好用，但是那种东西落在地上，被小孩子拿走，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所以贺齐身上还是小石子居多。
美食街人多耳杂，但是在一落地贺齐就与「审判官」沟通了一下，尝试能不能颁布类似于“不应能取得他们的信息”这种的律令。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贺齐也带着黑鹳出来遛弯。
顺便也聊了聊黑鹳记忆里比较重要的部分记忆。
至于为什么是部分。
那当然是记忆的主人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一时半会儿真的很难讲清楚。
原本贺齐也想把阿皁带出来放放风。
可是黑鹳阻止了他。
“我是带有执念产生的诡源，而她的情况和我有点不同。”黑鹳深知贺齐对诡源的世界一无所知，便解释道：
“他是己经死的人变成的诡源，所到之处的普通人皆会被他污染，变成诡异。
如果你不想整条街都被圈成污染区，那最好不要在不是污染区的地方把他放出来。”
贺齐在三条律令都用了的情况下，也不打算自找麻烦。
于是也歇了放阿皁出来的念头。
“刚刚你说，尽量不要在公共场合使用能力，是为什么？”贺齐问道。
黑鹳整理了一下记忆，简短的回答道：“因为有些觉醒者的能力，会影响监控等电子设施。
一般情况下除了造价很高的特制的摄像工具外，其他录像用的设备都会失效。”
“支付成功~”远处传来的电子音让贺齐松了一口气。
看来「审判官」的律令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诶？奇怪，我的相机怎么闪退了？”
“你是不是该换新手机了？先用我的拍吧。”
“好啊。”
“诶奇怪，我的怎么也……”
黑鹳：……
“你己经用了？”
贺齐：“……嗯。”
也不能怪他。
这个有关电子设备会被影响的知识，对于贺齐来说几乎是盲区了。
毕竟他没有手机，自然不知道在使用能力时会对电子设备产生影响。
而在黑鹳的认知里，类似于换位、收容这一类的能力，显然不在会对电子设备产生影响的行列里。
所以有关这点被他当做一个必要但不重要的事，放在后面讲。
“所以，会怎么样？”贺齐问道。
黑鹳沉默片刻，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贺齐，贺齐从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硬是看出了几分无奈。
“会被观测部注意到。”
贺齐有些放心不下，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密谋，会让不知名路人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于是他用的最后一条律令就是隐匿他们踪迹的。
不过正是因为这点，原本是出于隐藏自己为目的使用的能力，恰恰成了暴露的原因。
黑鹳揉了揉眉心，“怪我。”
他早该想到以「魔术师」这一身十分惹眼的装扮，怎么会一个注意到他们的人都没有。
原来是因为「魔术师」用了能力啊……
不，也不一定是「魔术师」本人用的。
毕竟他还没看出来「魔术师」的能力属于哪个神明。
有可能是「魔术师」其他的手段或者特殊诡具……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被抓包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趁时间不长，观测部那边没人注意到我们，先离开吧。
下次换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我再和你讲，至于现在我们……”
一人一诡对视，然后下一秒，一道声音传来。
“你们，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