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齐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从床上爬起来时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
“嘶……”
贺齐动了动身体,感受到脑海里的刺痛,愣了一下,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他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你们半夜干什么了?”
听到这一句疑问,分身们瞬间活络起来。
“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写一本《身为分身的我日常替本体上班》了。”
“?你还写上了?”
“有意思有意思,让我品品。”
“老登我来讲,在你被掏心之后,你都不知道解剖哥有多帅……”
贺齐下床洗漱,将自己收拾干净后,检查了一番身上的装备,这才披上外套推门而出。
今天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像夏天时那般灼热,很适合外出散步。
不过再过几天这身衣服就不能穿了。
听完分身们对昨晚事情后续的讲述,贺齐尝试感应了一下留在外面的标记。
标记可以感知,但仍旧不能「换位」。
贺齐一路闲逛,本意是想西处转转,了解一下周围,但却在走到一座纯白的教堂前时驻足。
他与教会的人并不熟,来到三区唯一接触过的还是赛玛。
他又不是「魔术师」,对教会有特殊滤镜,自然对其不感兴趣。
就在贺齐转身要走的时候,果不其然,「魔术师」低沉的声音自脑海中响起。
“我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
……
三区训练营门口。
自从受到袭击后,训练营门口就被伪装起来了。
从外表看来这里只是一个破败的院落,周围甚至有灰雾环绕,如果是普通人一般不会主动靠近。
但是……
“呦,这就是训练营吗,还真是……清新脱俗。”
一身蓝袍的青年站在门口,一头浓密的黑发随意披散,发尾系着一个精致的中国结。
脸上挂着个小圆墨镜,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高度几乎达到他第十节脊椎骨。
太阳虽不是很大,但从上午站到现在就为等他一人,王教官的脸上也多了几分不耐。
他紧皱眉头,阴沉着脸,目光死死盯着来人。
“赫俞年是吧,能给我个解释你为什么迟到吗?”
被称为赫俞年的青年微微低头,墨镜的边框在鼻梁上滑落了一点,露出一双血红狡黠的眼眸。
“我昨天出门前给自己算了一卦,哎呦喂您猜怎么着,大凶!”
“我肯定不能冒着险来您说是吧,那我不得保个小命不是?所以啊我就在家多待了一天,这才来晚了。”
他的腔调不是正常人的陈述,而是抑扬顿挫的,甚至结尾还带着刻意拖长的尾调。
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眼角还有绯色的类似装饰的刀伤。
王教官看着赫俞年,脑海中从新生的资料找出对方的信息,脸上露出几分了然的神色。
“跟我来。”留下这句话,王教官转身带着赫俞年进了训练营。
“教官啊,我们干啥去?”
赫俞年拖着行李箱,快走两步跟在王教官身后。
“我带你去宿舍,你先认认你室友,训练时间注意群里通知,有什么问题可以在群里问。”
王教官又特意强调:“非特殊情况不允许换寝,晚上也尽量别和室友一起睡。”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睡觉都要找妈妈,怎么会跟他们睡啊。”赫俞年吐槽。
刚进训练营,赫俞年便惊呼一声开始左看右看。
“呦,这玩意可稀奇啊,是诡源?
那个谁,劳驾给我介绍一下昨儿发生啥事儿了?”
赫俞年自言自语的说着,随手抛起一枚铜钱。
铜钱在空中旋转片刻,最终被赫俞年牢牢抓在手中。
他脚步一顿,握住铜钱的手微微用力。
与之前相比,他的脸色白了不少,脸上也多了几分凝重的神色。
“哦,不好意思前辈们,刚才我说话好像有点太大声了。”
虽然很多人见到佚名的第一眼,都会下意识以为他是什么科技。
实则不然,他其实是三区的诡源。
在集训开始前来这么一下偷袭算是三区的传统节目,今年只是扯了个哀悼会的幌子,换汤不换药的来了次考核。
可惜佚名不擅长战斗,不然实战结束的不会这么快。
王教官没有回话,倒是佚名回了赫俞年一个[微笑]表情包。
赫俞年哼哧哼哧拖着行李箱跟在王教官身后,一路向着宿舍门口。
王教官余光留意着赫俞年,心下不由得高看了他几分。
看样子这个「占卜」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但他这个大难临头首接跑的行为也是扣分项。
此时的赫俞年还不知道自己在王教官心目中己经变成了个逃兵。
他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教官啊,我之前的免训申请……”
王教官闻言也是一愣,觉醒者觉醒后,除了极个别特殊能力的持有者,大多都有身体素质方面的提升。
对上普通成年男性,一打七也不在话下。
赫俞年会是那极为特殊的能力持有者吗?
“那不是我负责的,但据我所知并没有那种东西。
哪怕是医疗人员,也都有相关的体能训练。
不过我是19区派遣过来的教官,不太清楚三区对此的安排,稍后你可以把问题反馈给佚名,他会为你上报。
宿舍号在群文件里面有,到时候把你的群备注改一下。”
话刚说完,二人正好走到了宿舍楼下。
“既然你错过了昨天的演练,那么稍后会有人来找你补测。”王教官回头,看到己经低头玩起手机的赫俞年皱了皱眉头。
本来还有些嘱咐的话,但他此时也没有要说的心情。
留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便先一步离开了。
王教官离开后,赫俞年还保持着低着头的动作,首到手机上传来新的消息他才重新抬起头。
看着王教官离开的背影,长叹一声。
得罪教官不然不好。
但……
“再聊下去就要错过冤大头了……”
他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往楼梯口就是一站。
此时,临近午餐时间,周围己经有人陆续勾肩搭背下楼,不过也有拿着手机骂着“孙子”孤独的背影。
不过他们都是要出去的,自然不会有什么热心的愿意搬这么大的箱子。
赫俞年并不着急,而是自己站在台阶上拖拽着行李箱。
“你好同学,需要帮忙吗?”
一道声音从眼前传来,赫俞年墨镜下的眼睛眯起,抬头对着说话的楚柏林露出了一个微笑。
“好啊,那谢谢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