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草药

经过一个星期的治疗大黄恢复了精神头,陆云桑拿着豆子喂着它静静的发呆。

卫东挑着粪桶回来走到她面前晃了晃手:

“云桑。”

陆云桑回过神:

“干嘛啊?”

卫东咧着嘴角笑了起来:

“这大黄有什么好看的,你一天两趟跑,它不是己经好了,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它,再也不会把发霉发酵的叶子给它吃了。”

云桑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不然怎么会被人设计的那么惨,还搭上了大黄和大丫。

可是看着卫东那双干净的眸子又咽了回去。

“你不知道,大黄是我们甜水村的生产力,没了它谁来耕地,没了它谁来给我运粮食,他是我们全村的功臣。”

卫东拿出麦秸秆参着饲料喂给大黄:

“是是,来,大功臣,咱们多吃点,我一定会把你喂的白白胖胖,膘肥体壮,不辜负队长对我的信任。”

陈瞿拎着一袋麦子进来看着站在牛棚说笑的两个人,脸色一沉:

“卫东,村长让把这袋子麦子磨了,麻烦你帮忙套一下大黄。”

这是给村里孤寡老人磨的口粮,可以借助村集体的耕牛。

卫东利落的把牛牵到村头的磨盘处,套好缰绳,陈瞿和卫东都不会磨磨,这活一下子落到了云桑身上。

大黄做惯了拉磨的活,不用驱赶就会拉着磨盘转圈走,云桑一只手不停的往磨眼里添加麦子,一只手用扫帚扫着周围的粉,让它们顺着缝隙落到下面的箩筐里。

卫东觉得很神奇,拿出帕子给云桑擦汗:

“云桑,你去歇着,我试试。”

云桑停下手里的活接过卫东的帕子,叮嘱他:

“加麦子的时候一次不要加太多,否则会堵着眼下不去,周围的粉末都要聚到中间让它们顺着孔落下去,不要浪费了。”

卫东认真的听着,按照云桑的指导有模有样的磨着。

陈瞿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两个人,很奇怪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熟悉。

在大黄的帮忙下,一袋面一个小时就磨好了。

陈瞿提着面粉向卫东和云桑道谢:

“谢谢卫东和云桑两位同志的帮忙,我这就去给村长送去,几位老人还在村长家等着领口粮。”

看着瘦弱的陈瞿,卫东把磨好的面背了起来:

“我去吧,正好有一件事要好村长商量。”

陈瞿没有强争点点头:

“那好吧,我正好要去卫生所看望一下陆大婶。”

云桑听陈瞿要找自己妈妈,心里厌恶至极,他上辈自逼着自己丢掉妈妈辛辛苦苦腌制的特产历历在目,明明心里这么瞧不起他们,还在假惺惺。

云桑根本不搭理陈瞿,对卫东说:

“卫东你去吧,我帮你把大黄牵回牛棚。”

卫东一甩膀子背上粮食,对着云桑敬了一个军礼:

“那就谢谢云桑同志了。”

云桑被他严肃的模样逗笑了,解下大黄的脖套,牵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瞿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这个小丫头,从初次见面就不停讽刺自己,对自己从来没有一个好态度,更没有给过自己一个眼神,偏偏对卫东格外关注,难道就因为卫东是大官家的公子,而他只是城里知识分子的孩子。

卫东看着盯着云桑背影出身的陈瞿,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先走了。”

陈瞿淡淡嗯了一声。

等卫东离开,他才朝着生产队走去,来到卫生站,沈星萸正蹲在门口分拣药材,见他来了,拍了拍手上的碎渣渣:

“瞿哥哥你来了,是不是找陆婶子的。”

陈瞿看着地上箩筐里的中药材:

“嗯,我来看看她,陆婶人呢?”

沈星萸从屋里给他倒了一杯凉茶:

“婶子去给铁柱娘接生去了,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

陈瞿目光一首落在草药上:

“哦,那我下次再来。”

沈星萸赶紧把凉茶塞在他手里:

“这是陆婶子自己制的凉茶,败火可好了,我看你嘴角起了燎泡,我给你拿点。”说完不等陈瞿拒绝转身进屋拿了一包草药出来。

“也不是什么珍贵药材,都是村里随处可见的,你看看这洋甘菊,金银花,连翘,板蓝根......”

陈瞿拿在手里看了看。夸赞起来:

“小沈同志记忆力真好,这些中药都知道叫什么,那你知道它们的药性是什么?”

沈星萸使劲点头,“陆婶子都教给我了。“

她从萝筐里拿出一颗大叶草:

”这是大黄,性寒,味苦,清热泻火用的,不过用量要适当不然会导致腹泻。“

又拿出一株:

“这是半夏,化痰止咳,但必须炮制不然它有毒会引起疼痛。”

...........

陈瞿很有兴趣的蹲在地上听着她一一讲解.

沈星萸见陈瞿感兴趣,讲解的兴致更高了,

摸到一株根茎粗短的草本植物,她脸上一红,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陈瞿都没有听懂她说的什么?

不经开口问道:

“这是什么啊,小沈同志,你说清楚一点。”

沈星萸吞吞吐吐说:

“淫,淫洋霍。”

陈瞿重复:

“淫羊藿,它是做什么用的。”

沈星萸脸红的能滴血:

“壮,壮阳。”

陈瞿了然,不再追问,为了打消沈星萸的尴尬,他又拿起一块石头岔开话题:

“咦,这石头是干嘛用的?”

沈星萸首接红了脖子,

“起阳石。”

这次不用陈瞿追问从沈星萸的神情他也猜出来了,摸了摸鼻子:

“哦,那个小沈同志,我下午还要下地,我先回去了,等陆婶子回来你给她说一声,我过几天再来看她。”

沈星萸悄悄松了一口气,暗暗感谢陈瞿没有追根究底:

“好,等婶子回来,我给她说。”

陈瞿把那杯凉茶一饮而尽:

“确实很好喝,甜甜的比城里卖的味道还纯,这个要怎么泡才能这么好喝。”

听了陈瞿的话,沈星萸又教他怎么泡凉茶,两个人一个说到认真,一个假装听的认真,陈瞿目光一首放在地上的那一筐草药上,他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