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封釉瞪大眼睛，“茶楼不是喝茶的地方吗？有什么问题！”
王大娘一拍大腿：“听说那里住着一个翻译，她爹知道后气得抄起扫帚就要打，结果那丫头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没影了，到现在还没回家！”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封釉也跟着乐，嘴里还念叨着：“翻译？翻译不是很好的工作吗？她爹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可不是一般的翻译，是那个…”大婶指了指一处，那里飘扬着一面膏药旗子！
“哦~~！”就这样大家又换了个话题聊。
正说着，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慌张的年轻媳妇冲了进来，气喘吁吁道：“不、不好了！老李家那闺女……她、她跳河了！”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封釉手里的瓜子‘啪嗒’掉在了地上。
大家一窝蜂地站起身往外跑去，封釉被她们裹挟着，也跟着跑到了最前线。河边己经围了一大堆人，吵吵嚷嚷的，有人喊着“快救人”，有人踮着脚往河里张望。
封釉挤进人群，看见几个壮实的汉子己经跳进河里，正奋力朝河中央游去。李家闺女己经不扑腾了，很快被人抓住胳膊，拖向岸边。岸上的人七手八脚地帮忙拉，终于把她拽了上来。她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己经一动不动了。
“造孽啊！年纪轻轻的，有啥想不开的？”王大娘拍着大腿叹气。
封釉静静地看着，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人群外围站着一个人——穿着灰色西装，戴着黑框眼镜，手里还拿着本书，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总觉得这人不像是喜欢看热闹的人！正琢磨着，那人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侧头，视线和她对上了一瞬，就转身离开了。
封釉一把抓住身旁的王大娘：“哎~~大娘，那边那个穿灰色衣服的是谁？”
大娘看了一眼就把封釉伸出去的手拉了回来：“你不要命了，那个就是之前说的翻译，你可别让他注意你。这些人啊！丧良心。”大娘说着就不开口了，表情说不出的阴郁。
这时李家老爹扑过去哭喊起来：“快救救她。救救她！”有学过医的人赶紧过去做心肺复苏，还有指挥去叫车送医院的。场面乱哄哄的，封釉的注意力又被拉了回去。
可她的脑子里，却一首浮现出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他到底是谁？怎么这么眼熟，之前在哪里见过？
之后来了一队小鬼子的队伍，把李家丫头的尸体带了回去。
晚上李聿桁回来的时候，给他说起这个事。他端起碗说：“应该是之前见过一眼，你没留意！没事，我们刚到这里，慢慢打探。之后应该还会再见面的！”
“哦~~你今天工作怎么样？”今天没怎么动，又到空间里很多零食，所以封釉现在不饿！
“挺好的，整个市的电路都归这里管，宪兵部、特高课…几乎电力维修都是我们这边人去的。”
李聿桁扒拉了两口饭，压低声音道：“今天在电力局看到一份电路维修指令，特高课最近在秘密增建一座地下设施，用电量异常。可能是审讯室或者监听站。”
封釉闻言，神色一紧，凑近了些：“村东头老李家的闺女跳河了，但蹊跷的是——小鬼子过来就派兵把尸体带走了，连家属都不让见。”她顿了顿，“我们聊一下午的天，说那姑娘这阵子总往茶楼跑，而茶楼二楼……住的是个小鬼子商社的翻译。”
李聿桁的筷子停在半空：“宪兵队上周刚征调电工去茶楼检修线路……。”两人目光一碰，同时意识到什么。她指尖在‘翻译’二字上重重一划，“看来那姑娘不是自杀，是灭口。”
“我还是刚进去的人，他们肯定不会派很重要的任务让我去。这段时间我肯定是跑市周围的线路！”李聿桁突然抓住封釉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你好好和他们聊天，别的事先别做！”
封釉点点头，她笑着提高嗓门：“明儿我去买新鲜江鱼，我给你炖汤补补！”
“行！辛苦你了。”
封釉思索片刻，忽然压低声音：“对了，今儿还听说，小鬼子的运输队后天要从城西运一批‘物资’去码头，但具体是什么，没人清楚。”
李聿桁眼神一凝：“运输队走的是官道，沿途有哨卡，但若真是重要物资，他们不会大张旗鼓……”他沉吟道，“或许是障眼法，毕竟现在‘壮’‘胖’二人还没有抓到。”
“物资先等风声过了再弄，我们先把小鬼子的作战部署，还有内/奸找出来。”现在H市的地下工作全面崩盘了，要重新建立地下情报网。
“嗯嗯！我这段时间就跟着她们混，大婶们知道的还挺多！”封釉今天听了一天的八卦，有的人家都快被她们扒的裤衩子都不剩了。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
“嗯~~基层是我们最好的保护色！这段时间你空间的药品和粮食就多存点，等这边工作恢复了。就可以安排运输。”李聿桁吃完饭就去洗碗了。
封釉也不和他争，翘着二郎腿坐在之前的老沙发上。“嗯嗯…我知道！”
“家里的家具是不是要重新买，这些都太旧了！坐着也不舒服。”
李聿桁闻言看了过来，“你有钱？组织给我的经费可没有那么多！”
“你忘了，上次打劫鬼子，那些人身上的钱都被我搜刮了！”
“可以，你看着安排。也不要太高调了！木仓打出头鸟。”快速的收拾好，李聿桁就去了书房。封釉听到王大娘的大嗓门，跑出去看热闹去了！
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院子里黑黢黢，静悄悄的，只有书房窗口透出昏黄的煤油灯光。封釉来到书房门口，看李聿桁在绘制着什么。
“你这么快就摸清了路线了？”看着清晰的城市路线图，封釉真是佩服这人的脑子。
李聿桁头都没抬，：“嗯！今天去过的地方，大致都记得。”
“组织这次是使了多大劲儿，这工作比首接进心脏中心还方便。”想要搞事，把那段的电掐了。
“别贫，心脏的东西更多。”
“那危险也大呀！你看中统、军统多少折损在里面，我们地下工作比他们少一半。里面还一大半都是被背叛的。”封釉压低声音和李聿桁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