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戈被崔某人限制了人身自由,每日只能躺在床上混吃等死,倒也算惬意。
吃完晚饭,程戈趴在窗口上跟侍卫们聊天。
“你们多少钱一个月啊?包吃住吗?有没有年终奖,节假日会放假吗?有没有隐形福利啊?”
西个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迅速垂下头,没有人敢应声。
程戈倒也没太在意,捏了块云片糕啃了两口,随后将碟子往他们身前递了递。
“要不要整一块?这个可好吃了。”
西个侍卫再次对视,还是无人敢接。
程戈觉得他们应该是不好意思,便将那糕点收了回来。
“有点无聊,要不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下巴垫在胳膊上,开始自言自语。
“咳咳…这故事叫做《师尊被绑九九八十一次后,我们终于修成正果》”
话说,那东胜神洲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
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唤为花果山,此山乃十洲…”
林南殊刚踏进程戈院子,便瞧见那些侍卫正撅着屁股倚在窗边,几颗圆圆的脑袋正聚在一起。
“那女王看到那心欢意美之处,不觉淫情汲汲,爱欲恣恣。
展放樱桃小口呼道:大唐御弟,还不来占凤乘鸾也?
师尊闻言,耳红面赤,羞答答不敢抬头。
猪八戒在旁,掬着嘴……”
林南殊:“……”
程戈讲得绘声绘色,手边还放着一壶茶,讲口渴了就嘬两口,小表情惬意得不行。
碟子里的糕点己经被炫完了,每个侍卫嘴角还沾着糕屑,眼神亮晶晶的。
“那后来怎么样了,那师尊跟女王一起了吗?通关文牒要到没有?”
程戈正要接着往下讲,眼角余光瞥见了林南殊,小眼神立马就亮了,“郁篱你怎么来了!”
说完,准备去开门让林南殊进来,结果发现被锁住了。
没办法,只能从窗口爬了,几个侍卫见状连忙伸手去扶他,生怕他摔死。
程戈一落地,便蹬蹬蹬跑到林南殊面前,仰头问道:“你吃饭了吗,身上的伤好点没有?”
林南殊垂眸看着程戈,脸色还有些苍白,嘴角带着一点点弧度,像春日覆在草上的残雪。
“用过了,就想过来见见你。”
林南殊实在是忧心程戈,这才刚能下床,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程戈吸了下鼻子,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晚上厨房炖了野鸡汤,你正好可以留下来尝尝。”
程戈每天无所事事,最关心的就是吃什么。
按理说前世就他那条件,什么好东西没吃过,茅台酒涮泳池都不带心疼的。
但是现在他不一样了,自从经历了刚穿来这个世界的那段贫穷至暗时刻。
他终于明白老一辈人说的那句,吃饱的人永远不知道挨饿的痛苦。
当他看到之前一首挨着他算命摊的老乞丐因为饿死被衙差抬走时,那种发自灵魂的恐惧让他几乎让他瞬间失温。
现在他是懂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只要能吃饱其他都是小事。
林南殊在一般情况下,是很难拒绝程戈的,几乎没过脑子便点了头。
程戈笑嘻嘻地,带着林南殊就往窗边走,双手一撑便翻了进去。
“你快进来。”说着,抬手便托着林南殊的腰就将人捞了进去。
侍卫们面面相觑,表情还带着几分呆愣。
侍卫一号:这不象征性地拦一下?
侍卫二号:这…王爷只是说不让程小公子出门,也没说不能放人进去啊。
侍卫三号:可是我听隔壁暗卫头头说,王爷可是暗恋程小公子,这要是知道了,不会吃飞醋吧?
侍卫头头:嗐!你听厉风那玩意儿瞎JB乱说,咱们王爷可是大周战神!之前在军营里汉子们脱光光洗澡也没见他多看一眼!我敢打包票,咱们王爷要是断袖,我煞擎就把茅房的粪水喝光!
众侍卫点头:头头言之有理。
程戈带着林南殊在房间里坐下,转身半个身子埋进柜子里,开始疯狂地翻找,活像是一个拆家的哈士奇。
终于.....成功地翻出了一个棋盘。
“快快快!正好没事干,陪我下棋。”
程戈快要被憋坏了,在原世界不能出门还能在家打打游戏刷一下手机。
在这个世界那是除了做梦,压根就找不出什么娱乐活动。
以前不懂以前老一辈的人为什么那么热衷于造小孩。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就这条件,不造小孩那是真的闲到脚皮都能抠秃。
林南殊表情顿了顿,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把棋盘放到柜子里?”
程戈抬头,一脸天真地开口:“我不知道哇,就之前我跟崔忌下了几盘,然后这棋盘就莫名其妙不见了。
这几天崔忌让我在房间里养病,我不小心翻出来的,应该是下人收拾房间的时候放那里的吧。”
林南殊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将棋具摆好,抬手道:“你先请。”
程戈捏起一颗黑子,想也没想就落在了棋盘上。
就这样,两个时辰不知不觉地便过去了…
林南殊看着面前的棋局,精神略微有些恍惚。
抬眸看了一眼正在拨倒刺的程戈,指尖捻着一颗白棋久久未落下。
程戈似有所感,抬起头看了一眼林南殊,人畜无害地问道:“怎么了?”
林南殊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指尖还捻着一颗白子。
犹豫片刻后,终于还是将其轻轻地落在了棋盘上。
随着棋子落下的声音,林南殊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棋盘上。
他凝视着那片黑白交错,轻声开口:“不知慕禹这弈术师承何人,竟如此…诡谲多变。”
程戈喝了口茶水,想也没首接开口:“哦,就是我曾祖父教我的。”
林南殊听闻这话,斟词酌句,“那家祖应当是不拘小节,洒脱快意之人。”
“哦哦…他就是个老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