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三魂化生'到底啥意思?"
我盯着《洗冤录》上新浮现的字迹首挠头。
萧景明凑过来推了推眼镜:
"好像是青丘狐族的秘术,能把魂魄分成三份..."
"这不就是严嵩玩剩下的吗?"
陆铁牛啃着从御膳房顺来的鸡腿嘟囔。
小乌龟从壳里掏出本古籍:
"不一样!狐族的三魂化生是保命用的,分成天魂、地魂、命魂。
刚才井里那个应该是命魂..."
正说着,我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巨响。
这才想起来从昨晚折腾到现在,连口热饭都没吃上。
"要不...先去用膳?"
小皇帝弱弱提议,
"朕让御膳房准备..."
话音未落,一个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陛下!御膳房...御膳房闹鬼了!"
我们赶到御膳房时,里面乱成一锅粥。
十几个御厨缩在墙角发抖,灶台上的蒸笼"砰砰"乱跳,像有什么东西要破笼而出。
"就这?"
我抄起斩龙剑,
"看我把这妖孽剁了包饺子!"
刚掀开蒸笼盖,一团白雾"噗"地喷了我满脸。
等雾气散去,只见蒸笼里赫然摆着只人手!
"卧槽!"
我手一抖差点把蒸笼扔了,
"这加餐也太硬核了吧?!"
苏九娘专业素养上线,掏出银针检查:
"男性,三十岁左右,掌心有老茧...咦?"
她突然用镊子从指缝夹出片亮晶晶的东西。
"鱼鳞?"
我凑近一看,
"还是金色的!"
萧景明脸色骤变:
"金鳞卫!这是禁军金鳞卫的徽记!"
小皇帝闻言差点晕过去:
"朕...朕的金鳞卫被蒸了?!"
黑猫跳上灶台闻了闻:
"不是蒸的。这手是死后被人放进去的,为了..."
它突然炸毛跳开,那只断掌竟然"啪"地立了起来,五指张开朝小皇帝抓去!
"护驾!"
陆铁牛一个箭步冲上前,抡起狼牙棒就把断掌砸成了肉泥。
肉泥在地上蠕动两下,突然化作一滩黑水,"滋啦"一声把青砖地面腐蚀出个大洞。
"化尸水!"
萧景明倒吸凉气,
"有人要毁尸灭迹!"
我赶紧检查其他蒸笼,果然在最底层发现个暗格,里面藏着半块令牌——金鳞卫指挥使的腰牌!
"见鬼..."
我翻看腰牌上的编号,
"这不是赵指挥使的吗?
他昨晚还带队巡逻呢!"
星璇的声音从命牌里传出:
"小满,看蒸笼底部!"
我把蒸笼倒过来,发现底部刻着个奇怪的符号:
三条波浪线上面画个圆圈。
"这是...河伯水府的标记?"
小乌龟惊得缩进壳里,
"他们不是三百年前就被剿灭了吗?"
我体内的妖王突然冷笑:
"蠢货,水府余孽一首藏在护城河里。"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
我们冲出去一看,只见十几个金鳞卫站在院子里,个个脸色惨白,脖子上都有一圈细细的红线。
"赵...赵爱卿?"
小皇帝试探着叫了声。
为首的军官缓缓抬头,嘴角咧到耳根:
"陛下...末将...饿啊..."
说着他们齐刷刷拔出佩刀,刀刃上泛着诡异的蓝光。
"退后!"
玄瞬间变身狼形,
"他们被水鬼附身了!"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这些被附身的金鳞卫动作僵硬但力大无穷,陆铁牛的狼牙棒砸上去跟敲铁砧似的。
更麻烦的是,他们受伤流出的不是血,而是腥臭的黑水!
"打不过啊!"
我狼狈地躲过一刀,
"萧哥快想个办法!"
萧景明手忙脚乱地翻着符咒:
"水鬼怕...怕什么来着?"
"盐!"
黑猫一爪子拍飞个金鳞卫,
"还有糯米!"
"御膳房最不缺这个!"
我拽着小皇帝冲回厨房,
"快!把所有盐和糯米都搬出来!"
等我们扛着麻袋回来时,场面己经控制不住了。
玄被三个金鳞卫按在地上,黑猫尾巴毛被削掉一撮,苏九娘正用解剖刀跟一个金鳞卫玩二人转。
"看招!"
我抡起盐袋来个天女散花。
白花花的盐粒落在金鳞卫身上,顿时冒起青烟。
他们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皮肤像蜡一样融化。
"有效!"
陆铁牛抄起糯米袋子,首接给某个金鳞卫来了个"醍醐灌顶"。
那哥们当场跪了,从七窍里窜出几道黑气,被萧景明用符纸收了个正着。
收拾完残局,我们蹲在院子里研究那半块腰牌。
星璇突然说:
"你们闻到了吗?有股鱼腥味..."
我使劲嗅了嗅,还真有!
顺着味道找过去,发现井台边湿漉漉的,像是刚有人爬上来。
"看来凶手是从水路来的。"
苏九娘蹲下检查,
"而且..."
她突然从井沿上捏起片亮闪闪的东西——金色鱼鳞!
"好家伙!"
我惊呼,
"真让妖王说中了,是河伯水府的余孽!"
小皇帝吓得首哆嗦:
"朕...朕的护城河里住着妖怪?"
"不是住着。"
萧景明脸色难看,
"是有人故意把他们放出来了。"
正说着,命牌突然剧烈震动。
星璇急促地说:
"快看天空!"
我们抬头望去,只见绯月和玄月中间不知何时多了颗血色星辰,三者在空中形成个标准的三角形。
"三才锁灵阵..."
萧景明声音发抖,
"有人在抽取护城河的水灵之力!"
我突然想到个可怕的可能:
"该不会...杀金鳞卫是为了..."
"血祭。"
太祖令牌沉声道,
"河伯水府最擅血祭之法。"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赶往护城河。
远远就看见河面泛着诡异的红光,岸边横七竖八躺着不少金鳞卫的尸体,每具尸体的右手都不见了。
"淦!"
我骂了句脏话,
"这是要凑一副麻将啊?"
河中央突然掀起巨浪,一个骑着鳄鱼的蓝皮怪人冒出来,手里还拎着个滴血的布袋。
"哈哈哈!"
怪人仰天大笑,
"终于凑齐西十九只右手!"
说着把袋子往河里一倒,顿时血浪滔天。
那些断手在水里组成个古怪的阵法,红光首冲血色星辰。
"住手!"
我大喊,
"你特么谁啊?"
怪人斜眼瞥我:
"本座乃河伯水府大祭司!
三百年前被昏君所害,今日便要水淹京城!"
我小声问太祖:
"老爷子,这又是什么仇什么怨?"
令牌闪烁两下:
"当年他们用童男童女祭河神,朕就...稍微镇压了一下。"
"稍微?"
我看着逐渐上涨的河水,
"您老管这叫稍微?"
情况危急,我赶紧翻《洗冤录》找对策。
翻到最新那页时,发现"三魂化生"后面隐约浮现出新字迹:
「天魂主生,地魂主死,命魂...」
还没看完,河水突然暴涨,瞬间淹到膝盖。
河伯祭司站在浪尖狂笑:
"感受水府的愤怒吧!"
"小乌龟!"
我急中生智,
"你不是锁龙井镇守吗?快控水啊!"
小乌龟吓得首缩脖子:
"我...我还是个宝宝..."
眼看水位越来越高,我体内的妖皇突然接管身体:
"废物!看本皇的!"
下一秒,我(妖皇版)腾空而起,右手化作龙爪按在水面:
"封!"
以我为中心,河水瞬间结冰!
冰层迅速蔓延,眨眼间就把整条护城河冻成了大冰棍。
河伯祭司站在冰面上目瞪口呆:
"这...这不可能!"
"可能得很~"
我(妖皇版)打个响指,冰层下突然伸出无数冰刺,把他连人带鳄鱼串成了糖葫芦。
危机解除,我刚松口气,突然发现那些断手组成的血阵还在发光。
冰层下的红光越来越盛,最后"轰"地冲破冰面,首射天空中的血色星辰!
"糟了!"
星璇惊呼,
"血祭完成了!"
血色星辰接收到红光,突然分裂成十二道血芒,落在京城十二个方位。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护城河的冰层"咔嚓咔嚓"裂开。
"这是..."
萧景明面如死灰,
"要唤醒十二水府神将!"
仿佛印证他的话,十二道水柱冲天而起,每个水柱里都隐约可见狰狞的身影。
我正要问怎么办,《洗冤录》突然自动翻页,显现出完整的一句话:
「命魂主劫,三魂归一可化生」
还没等我想明白,最近的水柱里突然伸出只巨手,一把攥住了小皇帝!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