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吴骁隆还有钱,林船长语气转暖,说:
“行,现在就去取!”
吴骁隆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人又抖擞起来,气呼呼地看着客舱里的家人,骂道:
“你们谁偷的,最好给我坦白,不然回来我把你们扔海里去!”
“老爷,我跟你一起去。”
一听还有一柜的财务,张丽莎就像鲨鱼闻到血腥味,立马紧紧跟随。
她得趁现在打探清楚,吴骁隆到底带了多少财物去香港,他刚才说的开公司、买别墅,是不是吹牛?
如果不是吹牛,她到了香港,当然会温柔小意地伺候他。
如果是吹牛,她也不怕。一到香港,灯红酒绿的场所,不正是她发挥的场所吗?
重新投入这种靡靡之音的环抱,正是她所擅长的,在内地都寡了十几、二十年了,她还真怀念风月场所。
张丽莎一动作,刘小梅就坐不住了。
可不能让张丽莎把家里的财物探清了底,而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老爷,我也一起去,东西多的话,我还能帮你拿。”
见刘小梅自告奋勇,一双儿女也硬要跟上。
于是乎,客舱里的人,都跟着吴骁隆去了上层的货柜甲板。
沈知棠听外面没人,便从空间出来,然后远远缀在他们身后。
有热闹不看,那就失去她上船的意义了。
林船长带路,很快找到18号货柜所在甲板。
吴骁隆掏出钥匙,赶紧打开货柜的门,带着大伙进了货柜。
林船长拧亮了手电,光束所到之处,入口有些箱子摆放着,这是沈知棠有意留下的。
“看吧,船长,我支付船资不成问题的。这里面都是金条。”
吴骁隆刚才在船长面前丢了面子,现在想要找回面子,就炫耀。
林船长眼神一闪,笑道:
“吴先生果然是有钱人,这一箱的金条,足以让你们在香港过上贵族般的生活。”
“说笑了。”吴骁隆一看林船长恢复了尊敬,便得瑟地打开箱子。
“哟,吴先生,真是说笑了,这就是你说的金条?”
林船长的手电照到之处,可以明显看到,箱子里装的是一块一块的砖头。
“失误,金子应该是在砖块下面。阿清比较细心,估计怕被人打开箱子看是金条起歹心,所以上面放了些砖块。”
吴骁隆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赶紧把砖块搬掉。
但是他傻眼了,一首搬到箱底,还是砖块。
他赶紧又打开其它箱子,里面的情形如出一辙。
他抢过林船长的手电,往集装箱深处扒拉进去,所有纺织品被他扒开,扒到底,一个箱子也没有。
吴骁隆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惨白,绝望了。
“吴先生,你的财物呢?除了砖头,我什么也没看到?”
林船长不客气地道。
“阿清,肯定是阿清搞的鬼。怪不得最近几天,他都没来家里,肯定是他偷偷换了我家的财物,偷跑了!
难怪今天上船,他也没来。”
吴骁隆觉得自己终于想明白了,怒骂蔡贵清。
沈知棠在边上躲着,看他大骂阿清,不由想笑。
阿清泉下有知,肯定会大喊冤枉。
上辈子,阿清真没做手脚,和吴骁隆到香港,享受沈家财富的红利,也活成了人上人。
“吴先生,不管什么情况,我只要船资。
你们要是付不起,明天就下船,我船上的事还很多,不能陪你们闹,恕不奉陪!”
说完,林船长转身就走。
“天啊,我的金条,我的古董,我的名人字画,全没了,全没了,我几十年的心血!”
吴骁隆趴在货柜外面,抱头痛哭。
“这?老爷,到底怎么回事?”
刘小梅心里瓦凉瓦凉的,但更可怕的是,明天要被扔到宁波港,那不是去死吗?
“什么怎么回事,咱们的巨额财富,都没了,没了,都被阿清那个王八羔子偷走了!
老子我要去找他算账!”
吴骁隆跳起来。
刘小梅赶紧按住他,说:
“老爷,你冷静,要找阿清算账,咱们也得等到香港之后,再慢慢想办法。
如果明天被赶下船,咱们一到宁波落地就是死!
你快想想办法!”
一听刘小梅这么说,大家不由噤若寒蝉。
失去巨额财富难受,可是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命,也没得享受财富。
“是啊,爸,咱们还是想办法凑船资吧,先到香港,看看那边有没有人帮咱们,再回来找阿清算账,要回咱们的东西。”
钱芬这时候忽然带了脑子,上前劝道。
“对,小芬这个主意好。”刘小梅也觉得保命要紧。
吴骁隆痛心疾首,比被人剐了心头肉还痛苦。
不过没办法,再痛苦也只能面对现实。
“你们凑凑,看身上有什么手表、项链、耳环值钱的,都拿出来吧!”
吴骁隆虚弱无力地道。
张丽莎在黑暗中,紧急摘了自己的金耳环,塞到兜里藏起来。
她撸下手指上比较不值钱的珍珠戒指道:
“老爷,我这有个珍珠戒指。”
“爸,我这有条金项链。”钱芬怕没了小命,赶紧摘下项链。
“我这有块玉佩,应该值点钱,爸,我们到香港再想办法。”
吴耀祖扯下脖子上的玉饰,这时候倒显出几分担当来。
“老爷,我手上有个玉镯子,当时花了两根小黄鱼买的,还有这条金链子,也值点钱。”
刘小梅再不情愿,也得凑够船票,只好依依不舍摘下手镯和项链。
“我这还有块劳力士表,咱们这些加一起,应该够了。”
吴骁隆摘下表,一阵头大。
把这些值钱的财物拿出来,想想空空如也的箱子,他们到香港靠什么生活?
不过,还是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再说。
吴骁隆面如死灰,拿了这些财物去找林船长。
一番点头哈腰,好话说尽,林船长终于收了那些财物,答应不把他们赶下船。
不过,吴骁隆要走的时候,林船长突然道:
“你现在交的这些,只抵船资,这七天你们还要吃喝,还得另外算钱。”
吴骁隆一听傻眼了,交这些不就是把吃喝包含在内了吗?
现在林船长明显是想敲诈他们。
可是他能硬气吗?
硬气不起来。
“林船长,我真的没东西可抵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这块手表、这只玉镯的价值,都超过船资了。”
吴骁隆就差没下跪了。
“你买的时候是很贵,可是要折旧嘛,不值那么多钱了。
你要是没钱,我告诉你一个办法,你看怎么样?”
林船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吴骁隆心一沉,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