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火车软卧包间,伴随着火车呜呜呜的声音一撞一撞的停在了站台旁。
“祁大哥好了没?己经到站了,我....”
“嗯嗯,到了啊。”
软卧猛的推开,戴着金丝眼镜的高启兰捂着嘴冲进来洗手间干呕漱嘴,这火车以后是不能再坐了,这一夜给她撞的魂都差点没了。
幽怨的高启兰龇牙咧嘴一瘸一拐,要是开车回来多好啊,坐火车折腾了一夜。
贴心的祁同伟赶紧打了辆出租车,人家一听去祁家村立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好意思,祁家村那全是山路,坑坑洼洼的泥坑我这地盘遭不住。”
“两百!”
“好嘞,您快点上车,包交给我,嘿嘿。”
高启兰:“......”
看着殷勤的司机顿时鄙视,我还是喜欢你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看到了吧,这就是钱的魅力。”
祁同伟眨眨眼笑眯眯道。
“谁不懂啊。。。”
高启兰白了他一眼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嗯~看来火车是没撞够,你还敢怼我。”
摸着下巴的祁同伟若有所思道,高启兰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想起被火车支配的恐惧赶紧跟猫咪似的讨好某人,贴贴又贴贴。
......
司机没心思看他们在后排打情骂俏,眼神专注的盯着前方的路段,下过雪的路段又遭遇解冻成水裹挟着烂泥别提多考验技术了。
光是那车辙都有半米深啊,动不动就要打滑一下考验考验车子的性能。
“师傅,这钱赚的不容易。”
祁同伟给他递给他一支烟,司机接过烟看都不看就别到了耳朵上专心开车。
仅仅是离开国道往村里开的区区两三公里山路就差点要了高启兰半条命。
遇到车辙深的地方,那泥浆嗖的一下窜出去老远了,经过半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
村里来辆小轿车别提多稀罕了,村里过年到处都是人,路过村口就全是男女老少。
祁同伟赶紧摇下车窗跟乡亲们打招呼然后开了一包烟散了下去。
“同伟出息了啊,抽的都是好烟。”
大爷砸吧嘴感慨道。
“六大爷,瞧您这话说的,我同伟哥可是咱们村唯一的大学生,国家包分配!”
旁边一个瘦高个赶紧恭维道。
“同伟哥,这是谁啊?跟仙女似的。”
又有个憨厚的家伙看着高启兰大声问。
他旁边的胖小伙抬手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呼过去,笑骂道:
“二毛驴,你瞎了狗眼?叫嫂子!”
“嫂子。”
憨子立马恭恭敬敬喊了声嫂子。
高启兰被他们滑稽的表演逗得捂嘴偷笑。
“三爷,五爷,二爷,七爷,八爷....”
祁同伟下车以后专门对这些老人一一问好给他们点烟,这些都是本家长辈。
他们一一点头笑着说话,满眼都是欣慰的看向祁同伟,谁不懂他们老祁家祖坟冒青烟。
高启兰赶紧也跟着下车,从包里掏出三百块钱给出租车司机,司机连忙拒绝。
“姑娘,是两百块钱。”
“这一路不容易,回去洗洗车,留给寻呼号或者给个名片,我们出去还联系你。”
高启兰笑着解释道。
“嗯嗯,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这是我的名片随时用车随时联系。”
司机十分感谢的从包里掏出名片递过来。
“好,那麻烦师傅了。”
高启兰接过名片就放进了包里,出租车司机心想遇到有钱的大方人家了,就这一趟够他跑两天的出租了。
“来来来,兰兰过来,这是我二爷....”
祁同伟连忙招呼高启兰过来,将她介绍给家里的长辈认识,长辈们顿时眼睛一亮。
“同伟啊,这女娃娃漂亮,跟你很搭配。”
“姑娘啊,我这也准备,同伟也没说,老二啊回家拿五十块钱来,我这做上辈的。”
“好嘞,爹。”
“别别别,二爷,我怎么能让你破费。”
祁同伟赶紧阻拦,农村人的五十块钱得从地里刨多久的地啊。
“同伟,你别说话,你要是看不起二爷我就不拿钱了,这是规矩,祖祖辈辈的规矩。”
二爷脸色一板说道。
“是啊,同伟,你是看不起我们?我们赚钱不容易可这是规矩不能坏了。”
三爷也跟着说道。
“嗐,都这样说了,兰兰你就收着吧。”
祁同伟无奈的苦笑一声,既然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那就不能坏了。
“哦哦,谢谢二爷,三爷....”
高启兰挨个感谢道。
“姑娘漂亮有礼貌,不嫌弃我们农村,同伟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二婶在一旁笑着说道,其他人也是跟着夸起高启兰,这让她的俏脸飘起一抹红云。
各家的见面礼都收了,祁同伟赶紧从包里又掏出一条中华,塞进他们的兜里。
“不不不,二爷,你听我说,这烟本来就是兰兰买来孝敬你们的,你得收着。”
祁同伟赶紧阻拦他要掏兜的动作,一辈子要强的老人其实非常倔强。
听他这么说才勉强收下,这是新上门的侄媳妇的孝敬,他不得不收着。
“二爷,三爷,五爷,你们中午到我们家里聚聚哈,我们好好喝一顿。”
“好,听同伟的,是该聚一聚,同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大家亲近亲近。”
二爷点点头,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会到的。
“那二爷,三爷,五爷,我先带兰兰回家看看我娘了,你们别忘了啊。”
祁同伟同他们笑着的说道,然后又看向村里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胖子,二驴,张五,我先回去了,这烟拿着抽,过两天我们聚聚。”
“祁哥,你忙,嘿嘿。”
“是啊,晚上你来我家喝酒。”
胖子说道,
“行,那我晚上去。”
“走了。”
祁同伟挥挥手拎着包往家里赶。
“同伟出息了,他没变。”
“是的啊,同伟这孩子不孬,还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不是忘本的孩子。”
“真羡慕你啊,有这么多淳朴的亲戚。”
高启兰眯着大眼睛羡慕道。
“人啊,会变得,唉!”
祁同伟摇了摇头,随着自己的地位越来越高他们就越变得贪婪。
“起码现在他们非常淳朴,以后的事情谁能够说的准呢,享受一刻是一刻。”
高启兰笑了笑。
“你说的不错。”
祁同伟诧异的看了眼她,然后觉得她说的非常有道理,不是不能修正。
走着走着他们很快就到家了,只是这鞋子上全都是烂泥,当他走到家门口透过低矮的石头院墙看到母亲孤零零的坐在边屋旁发呆....
一瞬间所有的愧疚涌上心态,喉咙感觉有些痛的他红着眼眶、轻轻的呼唤。
“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