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赋点了点头,接着问:“你们还有其他亲人朋友吗?”
三兄弟摇了摇头:“没有了。”
“我们三人就是来追随您的!”
老三拍着胸口说:“大哥,我的命就交给您了!”
曹赋愣了一下: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
“好,正好!”
“既然这样,你们就暂时住在我府里,做些打扫庭院、看守家门的事情……”
“月银就给你们正常的两倍,怎么样?”
轩云府算是一处相当不错的宅院了。
虽然比不上红楼中的贾府那样豪华,但也不小了。
老皇帝还特意派人来对这宅子的一些角落进行修缮。
别的大族家庭,亲戚仆人动不动就成百上千人。
而曹赋独身进京,身边只有龙姐姐作伴。
即便后来收留了燕宁小姐一家,对于这座庞大的轩云府来说,人口还是太少了。
曹赋是个普通人,吃喝拉撒享受美女相伴就够了。
并不习惯那些烦人的规矩和繁琐仪式,不想把生活弄得那么复杂。
但是,这么大的一个家总是需要人打理的。
这段时间他已经让柳管家招了一批仆人。
如今这三位兄弟上门来找事,时间刚好合适。
“这……”
三兄弟顿时停住了,面面相觑。
不是不满意,而是太满意了!
简直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们只是想来报答恩情,并不指望从曹赋这里得到任何回报。
然而没想到曹赋竟然给出了这样一个答复。
不但给他们工作还给高出正常标准两倍的月薪。
这不是让他们直接成为他的属下了吗?
要知道,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往往死了都不会有人关心。
跟府里的下人相比,他们的处境不知道低了多少等级。
“大人,这...我们怎么担当得起……”
老大鼻头一酸,说话有些结巴。
“给我一个痛快话,行不行?”
“几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好不好!”
曹赋翻了个白眼说道。
三个壮汉此刻的表现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姑娘。
“行!”三兄弟异口同声道。
“大人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曹赋随意地摆了摆手:“去找东苑的刘管家学习一些基本规则,然后再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说完他就向门外走去。
“是!”三兄弟齐声答应。
看着曹赋慢悠悠离开的背影,三个人满脸通红。
只觉得自已找到了一生中要效忠的人。
心潮起伏,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就像面对信仰一样崇敬。
……
这样的憨厚其实很好,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就像这三兄弟,也许他们度过此生都不会知道。
那场山洪冲毁家园导致双亲丧生的原因,其实是主母化龙引发灾难造成的附带损失。
早晨的朝廷会议上,金九江穿着皇袍坐在朝堂之上,面容沉稳。
充满威严的眼神扫视全场。
与他在勤政殿私下接见曹赋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但当他看到站在群臣末尾的身影时,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淡淡开口:“开始早朝!”
下方文官武将分别列队两边,文官左边站,武官右边立。
按照官职大小从前往后排好。
大家都低头俯首态度虔诚地双手举着笏板施礼道:“圣上安康!”
“平身吧。”
……
古制十天一次的大朝会,曹赋这次作为新晋官员第一次参会。
站在文臣队伍的最后一排,相比其他人显得更为自在轻松,四处张望好奇不已。
毕竟之前在老皇上面前那么嚣张都没事儿,在这里也不觉得有多紧张。
对于这位重生的人来说,这一切还挺新鲜刺激的。
顺便还可以好好观察这些国家栋梁们的真面貌。
因为没破格提升什么职位,
所以他目前的地位比较靠后,也就是个小小的翰林院六品编修而已。
按理说是不需要出席这种级别的会议的,只是刚入职场给予特别待遇罢了,实际上没什么发言权。
尽管官儿不大,但在进来的时候仍然吸引了不少目光注意。
看起来作为一名新人的他还挺有名气。
至于是否会遭遇欺负就另说了……
而在这些人中有一位尤其特别留意着他,神情很是微妙。
那就是当今信远侯吕承明。
虽然不认识对方是谁,但从旁人的闲谈中可以大致确定身份。
此人算是明确跟自已结下深仇大恨的对象之一了。
不知道当初暗中收拾他时留下的尾巴处理得如何,青汁公主的工作效率是否令人满意。
希望他早点完蛋。
除了敌对面外也有几个相识面孔出现。
比如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是夏锡南;
而站在最前边则是青汁与若凌二人;
另外,在文臣行列里还有一位风姿卓越女子,她穿着正式官服眉清目秀气质端庄自带书香气息。
比起旁边那些满腹心机的老狐狸,看美人当然更舒心愉悦。
久闻大名终于得以见到真容。
她应该便是京城著名的才女兼礼部尚书姚秋虹大人了吧。
……
“陛下,盛州久旱无雨,田地干裂,百姓连种子都收不回来,州官刘西升请求拨款救灾……”
“陛下,东州发生地震,海水倒灌淹没了村庄,死了不少百姓,州官周孝林请求朝廷援助救援……”
“陛下,有件事不得不禀报,邹月县的县尉被指控受贿腐败……”
“陛下……”
毕竟是天下决策中心,每十天开一次会,每次都会有大量的事情要处理。
各位大臣们纷纷上奏,讨论着各式各样的问题。
金九江也在其中做着决策。
这过程中,官员们唇枪舌剑地争论,实际上反映了他们各自的派系斗争。
刚开始时曹赋还勉强保持清醒,但很快他就感到无聊至极,甚至打起哈欠来。
以后就算他的地位更高了,这样的会议他也不会想参加。
这时,青汁微微俯身行礼说:“陛下,微臣有个案子需要禀告。”
尽管是亲生父亲,但在朝廷之上只谈君臣,她并不会像私下一样称呼“父皇”或是自称为“儿臣”。
“嗯?”金九江抬了抬眉毛看向她,简短地说了一个字:“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