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过徒有其表,一旦触及红线立即就被铲除了。
而另一位则不然,镇远侯凭借自已的实力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地位。
出身于著名的血煞军之中,王辟岳成为继袁君艳之后少有的名将之一。
不同于那些以悲剧结束生涯的女性将领,他被封为侯爵享受着富贵生活。
在军队中的威望颇深,连家族小辈也在军事领域占据重要职位。
老将军及时退居二线,放弃军政大事,隐居避世。
可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有人忘记他的名声,也不可能低估国家支柱——王家的价值。
若老将军再次出现指挥军队,一样能让士气倍增。
“两位请坐,家父马上就到。”
尽管曹赋的职位不大,年纪又轻,但王平越却一点也不敢怠慢他。
王老将军威风凛凛,对于王家来说,他看中的人都会让儿孙敬重。
曹赋坐下后,饶有兴味地扫视了一下周围。
这房间布置得并不奢华耀眼,倒是有几分雅致。
这时,“哈哈哈哈哈!”
“是曹赋小友来了吧?”
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一个白发老将身着战甲走进门来,顺手把手中的长矛插在一旁花盆里,面带笑意大步迈进屋里。
即使头发已白,显出年迈之态,但他的每一个动作仍旧透出不凡的气息。
镇远侯,王辟岳。
一进门便看到了曹赋,笑得很亲切。
这让王平越感到惊讶,他很久没见父亲对陌生人这么友好过了。
显然王老将军很欣赏这个年轻人。
要知道即便是声名鹊起的大军中二皇子几次上门拜访都被拒。
而这位年轻的文人却被邀请了进来。
但是,当王辟岳注意到曹赋身边的纪燕宁时,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笑容顿时凝固:“这……”
怎么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王老将军,晚辈曹赋,久闻您的英名!”
曹赋站起身,礼貌地向王辟岳行了个礼。
“呃……”
“哦哦,曹赋小友别客气,快快请坐。”
这才反应过来的老将军连忙恢复了神态,请二人落座。
“这位姑娘是……?”
收起惊讶神色后,王辟岳仍不禁好奇地看着曹赋问。
“哈哈,王老将军,让我介绍一下吧。
她是纪燕宁姑娘,在科考过程中我们成为了好友。
她也非常仰慕您,因此随我一同前来拜见。”曹赋笑着解释道,“未提前告知,还望见谅。”
纪燕宁随即微微鞠躬致敬:“王老将军,您好。”
即便对方地位崇高,给她带来的压力也不太强烈。
“啊……原来如此……”
“你、你好!”
老将军看向纪燕宁时显得有些愣住,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纪燕宁与昔日的袁君艳竟长得惊人地相似……
这到底是偶然还是命中注定?
为什么……这般像呢?
王辟岳恍然若失,难道真是人老眼花?
怎么会看见了逝去五十年前的人物?
当年,在袁君艳盛名鼎鼎之际,王辟岳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队长。
有幸目睹其英姿及其随从三侍女风采,虽然不清楚名字,可她们的形象深深刻印在他心里。
身为女子却凭借勇武和领导力赢得无数尊敬,她的军队更是奉其如信仰一般。
自从她逝世,这支传奇队伍也随着解散。
时光流逝半个世纪,那一代辉煌成为过去的故事。
如今自已虽身居高位,依旧对其心存敬畏。
“敢问纪姑娘家乡何方?芳龄几许?可曾许嫁人了?”
此时此刻,本来受邀来的主客似乎成了次要话题。
看着眼前少女模样与记忆中的影子高度吻合,忍不住连连追问起个人信息来。
“回将军话,小女子出身昆埠县祁州,今年虚岁二十四,尚未出嫁……”
“这样啊……”
是否巧合真的无从查证……
儿子见老爸从未有过这种表现也觉得莫名其妙。
整场会面处处透着奇异气息,“呵呵呵,” 曹赋看出端倪,“ 王老将军,燕宁官衔卑微,是我的副手而已,莫吓着她啦…”
“呃…哈 哈抱歉!因她外貌极似一位故交,才导致方才失态,请多包涵!”
粗犷性格之下却对两人极其礼貌友善。
尽管过程略有波折但谈话还是正常进行下去了。
“不知老将军召唤我等,究竟所为何事呀?”
曹赋询问原因。
“嘿~ 曹小兄弟啊 诗篇写得太妙了!尤其是在青汁宫宴会上作得那四句圣贤言,简直是说到老头子心底去了!”王辟岳笑眯眯说道,“这样的才华真叫人赞叹不已,早就想跟你结识了。”
彼此都表达了相互间的钦佩之意后,欢声笑语充满整个房间。
本来就觉得曹赋挺不错的,现在看他举止有礼,更加喜欢了。
只可惜,他已经老了!
要是年轻一点的话,肯定和他结拜兄弟,当成好朋友。
这场聚会的气氛也渐渐变得亲切起来。
一边是名声赫赫、身居高位的老将军,另一边则是刚刚考中进士、才华横溢的青年学者。
两人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极,但相处得却非常融洽。
老将军虽然名气很大,但是平易近人,健谈得很,聊起军营里的往事滔滔不绝。
曹赋说话得体,不卑不亢,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他们就像忘年交一样。
跟那些勾心斗角的大臣们比起来,武将们确实直率许多。
老将军请曹赋来,真的只是为了交个朋友。
袁君艳见他也是差不多的目的。
最多以后可能会关照他一下。
聊了好一会儿后,曹赋忽然说道:“听说您曾经在血煞军里服役过?我一直很敬仰袁君艳将军,请问您可以给我讲讲他的故事吗?”
“……”
老王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一时无语。
提起袁君艳简直就是禁忌话题。
所有人都明白,惠帝做得不对。
然而,毕竟那牵涉到皇家颜面,议论这个并不合适。
年轻时得知袁将军被处决,他还气得摔碗喝酒,几乎要反了。
可如今年纪大了,也没了那份冲动。
他向旁边的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