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纳维站在龙族营地旁的小山丘边缘,深吸了一口清晨凉爽的空气。但这空气的味道却不对劲。
我一直在按照埃尔纳里尔的步调行事。她仍在努力接受这一惊人的事实。即便现在,承认这一点也让她感到恼火。她竟让自已在追求经验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真是可耻。虽然无人知晓,但她自已心知肚明,这已经足够糟糕。
事后想来,一切似乎都显而易见。这场战争不过是一场闹剧。她的军队之所以长驱直入、未遇抵抗,是因为敌人从未打算真正对抗他们。一连串的胜利和她作为经验值杀死的那些鹰身女妖,不过是引诱她前往埃尔纳里尔首都的诱饵罢了。除此之外,别无合理解释。
直到昨天之前,她并未特别努力地寻找答案。给埃尔纳里尔贴上整齐简洁的标签要方便得多。他为何宣战?因为他贪婪。他的军队为何败得如此惨烈?因为他不堪一击。拉格纳维满足于这样的表面分析。
然而,得知埃尔纳里尔被诅咒控制后,情况发生了变化。
她的大多数士兵都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事实上,她们从鹰身女妖那里获取信息的对象也同样不愿相信。这些谣言只是绝望中的权宜之计,用以博取好感,解释为何来自远东城市的消息水晶中传来令人不安的报告——埃尔纳里尔已被诅咒侵蚀。这个概念听起来荒谬至极,
如果不是首都中无数失踪事件的佐证,拉格纳维或许也会将其视为道听途说——贵族、平民和战斗职业者纷纷消失得无影无踪。
结合埃尔纳里尔对他子民生命的公然漠视,这表明了一种模式。不是贪婪的无能,而是蓄意的恶意。
其他人若愿意,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但拉格纳维是在龙族宫廷的毒蛇窝里长大的,她能嗅到数里之外的欺骗气息。这个被诅咒控制的埃尔纳里尔希望她的军队继续向首都挺进。对于他这个怪物来说,牺牲成千上万鹰身女妖的生命来吸引她的注意,无异于将零钱洒在地上。
你究竟准备了什么让你如此自信?首都在等待我的是什么?
她想,当她留下军队独自飞向前方时,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如果拉格纳维能够更加自欺欺人一些,她可能会说服自已这是在采取务实之举。这样做的好处足以让这个计划看起来半合理。与她军队的疯狂慢行军相比,她可以独自更快地旅行。单独飞行可以在不到十天的时间内到达首都,而与士兵们一起穿越大部分鹰身女妖领地则需要数月时间。而且,她在路上遇到的任何鹰身女妖都无法跟上她的速度,所以并没有真正的危险。
我扮演的是侦察兵的角色,她告诉自已。我们必须在进一步行动前了解埃尔纳里尔的阴谋。在他预料之外提前到达首都,在他召回更多鹰身女妖加固防线之前,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机会。我将从远处观察这座城市——如果有机会破坏他的计划,那么世界上没有哪个战斗职业者比我更擅长利用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