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我知道因为我们疼爱妹妹多一点,你心中有怨气,这也不能成为损坏柔儿钢琴的理由啊?
你咋就这么恶毒呢?
自已不学无术,琴棋书画样样不会,还见不得妹妹好。
你心胸狭窄也该有个度吧?
果然不是在身边长大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今天如果不跪下来给柔儿道歉,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就不信打不服你!
看我不将你打到跪地求饶为止!”
宽阔而明亮的客厅中,回荡着刺耳的声响,弥漫着压抑和紧张的气氛。
一位身着华服的贵妇立于客厅中央,她那保养得当的面庞此刻布满了怒容与嫌恶。
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木质衣架,无情地挥动着。
被责打的女孩名叫苏知若,她身形娇小,面容清秀,但此刻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
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血痕。
尤其是头部,鲜血顺着额头流淌而下,映衬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显得更加刺目!
然而,尽管遭受如此折磨,女孩始终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妈妈,别打姐姐了……”
旁边,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面容娇美的少女满脸担忧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眼中闪烁着莹莹泪光。
她步履款款上前,紧紧抓住贵妇的手臂,试图阻止她继续抽打。
“柔儿,别管这个贱人!她就是欠收拾!”
贵妇瞪了一眼苏知若,又咬着牙,狠狠抽了她几下。
“姐姐不是故意的,您别再打她了……”
白裙少女急切地说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听到这话,贵妇的怒火更盛:“不是故意的?
那为什么要损坏你的钢琴?
难道她不知道这架钢琴有多贵重吗?
就算把她卖了也赔不起!
她分明就是嫉妒你!”
说着,贵妇又挥起衣架,重重地抽打在苏知若身上。
“妈,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苏知柔又开口替苏知若解释。
“不小心?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她就是看不得柔儿比她优秀,所以才会故意破坏你的东西!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你都替她求情,可人家压根就不领情!
柔儿,你别拦我,这种没教养的东西不值得同情!”
贵妇甩开少女的手,继续对苏知若发泄着怒气。
“妈,我亲眼看见苏知若损坏了妹妹的琴键。
当时本想阻止来着,可是根本没来得及。
她做错了事,不仅不肯承认,还敢污蔑妹妹,说什么是柔儿自已弄坏的。
那架钢琴妹妹宝贝着呢,平时连碰都不让人碰一下。
怎么可能舍得损坏?
这苏知若倒好,一个对钢琴一窍不通的人,非得去瞎摸,结果就是琴键掉了一个。
唉!我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见过蠢的,没见过像她这么蠢的。
简直就是一个大傻子!”
苏知若只觉得自已的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耳边盘旋。
她皱起眉头,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出现了几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庞。
“苏知若,告诉妈,是不是你弄坏妹妹的钢琴?”
关千蕊紧紧地盯着苏知若,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要将她的小脸盯出一个窟窿来。
苏知若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惊雷,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关千蕊,喃喃自语道:
“我这是怎么了……”
她伸出手用力地拍打着的脑袋,试图让自已清醒一些。
就在这时,一股庞大的信息如潮水般涌进了她的脑海之中。
一阵眩晕感袭来,令她几乎无法站稳。
但当她从混乱中回过神来时,终于意识到自已竟然重生了!
她马上冷静下来,环顾四周,发现一切都与记忆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不禁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实在太熟悉了,因为她前世就亲身经历过。
“苏知若,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心虚了?
为什么还不承认错误?
你真的是越来越讨人厌了。
整天不求上进,尽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也就罢了。
如今居然恶劣到连妹妹最心爱的钢琴都敢毁坏,是不是太过分了?
真不知道爸妈将你接回来干什么?
叫我说,就该让你在外面自生自灭,免得你一回到这个家,将好好的一个家搅得鸡犬不宁。
你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搅家精!
扫把星!
你知道吗?
一想到和你这种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呼吸,我就感到空气都不新鲜了!”
苏知若瞥了说话之人一眼,眼前这个在家里还戴着口罩,鼻孔朝天的年轻男子,便是她的三哥苏知廉。
一个不入流的影视剧演员。
明明长得还行,可是演的都是反派。
而且在现实生活中,他的私生活也是一塌糊涂。
为了和狐朋狗友鬼混方便,他利用家里的资金,开了几家酒吧,每天轮换着玩。
说他生活糜烂,纸醉金迷也不为过。
苏知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的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说出那番话的?
大概是平时在公司分的戏份不够演,回到家里还继续他的独角戏吧?”
前世,苏知廉也是如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喜欢在自已面前找存在感。
经常趾高气扬地给她讲这讲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事实上,他坐过的板凳苏知若都有点嫌弃,怕被过上病气。
另一个一身运动套装的,则是她的四哥苏知睿,一个医科大学生,目前在临江市市立医院实习。
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历来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仿佛她是挖了他家祖坟的仇人一般。
前面那个自称亲眼看见她损坏妹妹钢琴的人,是她的那个好五哥,比她大两岁,是燕大金融系学生。
而正在对她棍棒相加的中年女人,则是她血缘上生母,一个仰人鼻息的豪门贵妇。
自认为优雅知性,还有轻微洁癖,实际上是什么样子,只有她自已知道。
苏知若只觉得自已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疼痛难忍,她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TMD,怎么又回到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
待弄清楚自已所处的环境之后,她真的很想原地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