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呢?”关千蕊焦急地问道,“如果被外人知道了,我们苏家的颜面何存?”
“夫人,冷静点。”管家劝说道,“也许知若小姐只是一时冲动,等她气消了,自然会回来的。”
关千蕊冷笑出声:“那逆女就是故意躲起来让家人跟着着急,让我生气上火。我偏不如她的意!哼!”
然而,关千蕊的内心深处还是充满了担忧。
毕竟,苏知若是老爷子唯一的孙女,如果出了什么意外,那后果不是她能承担的。
不然,也不会将人给找回来。
两年前,老爷子得知苏家唯一的孙女被抱错以后,气得在电话里发了好大一通火:
“苏亦闲,如果连自已的孩子都找不到,你们这一门子,就不要姓苏这个姓了。
我苏浩达可丢不起这个人!”
说完,就“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如今苏知若离家出走的事,要是被老宅那边知道了,不知会如何闹呢?
一想到老宅有可能对自已的态度,关千蕊火气直往上窜,她口无遮拦地骂道:
“那个孽障,两天不落家,估计身子都被人玩烂了。
不要脸的,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真是现眼包!
叫我说,就得让她在外面吃点苦头,看看还敢不敢这么任性妄为?
真是气死我了!”
关千蕊不顾自已贵妇身份,像泼妇一样,用最肮脏的话语,骂自已的亲生女儿。
令听的人一阵恶寒,这是一个亲生母亲该说的话吗?
这样随意编排自已骨肉至亲真的好吗?
苏府的佣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波及到自已头上。
“好了,你也别太生气了,也许她真的只是一时冲动,等冷静下来就会后悔的。”苏亦闲宽慰道。
“后悔?她会后悔吗?你没看见她走时候的样子吗?
恐怕早就存了离开这个家的心思,脱离我们掌控。
她根本没有将我们当成家人!
一出门电话变成了空号。
孤儿院里没有,学校里也没有。
真希望她从此人间蒸发,尸骨无存!
如此,对于我们,或许是一种解脱!”
苏亦闲:“!!!?”
说到学校,关千蕊突然顿住了。
“那个逆女在哪个学校读书来着?”
苏亦闲闻言,也是一脸懵逼:
“咳咳咳!
那个,我也不知道啊,难道她不是和柔儿一个学校吗?”
夫妻俩同时陷入了沉默,自已作为孩子的父母,不知道其读书的学校,平时开家长会肯定也是没有去过。
短暂怔愣以后,又开始口无遮拦的骂骂咧咧。
苏亦闲实在听不下去了,出言阻止:
“别再说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要是被别人知道,对苏氏集团肯定会造成负面影响。”
关千蕊不屑地撇撇嘴:“你也太杞人忧天了!
她一个孤儿院出来的贱丫头,离开苏家这棵大树,能蹦达多久?
我猜想她连吃饭钱都没有。
哦,对了,打电话给财务,让他们断掉她的零用钱。
我就不信,没有钱吃饭,她不会乖乖地回来跪着求收留!”
苏亦闲点了点头:“秦管家,你打电话通知财务。”
秦伯支支吾吾,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
“董事长、夫人,知若小姐现在每个月的生活费加零用钱一起只有300元。
你们确定还要断了吗?”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只有苏知柔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一瞬即逝。
苏亦闲则以为自已耳朵出了毛病,“请问一下,你是说,苏知若在这个家里,每个月的生活费加零用钱一共300元,每天10元钱?
一顿早饭都不够,怎么可能?
她天天吃什么?”
苏氏集团每年纯利润接近20亿。
他的亲生女儿,一个月几百块钱的生活费。
而且还是个大姑娘,每个月生理期的开销都得上百元了吧?
秦伯如实回答:“本来知若小姐每个月有600元的生活费。
前几天大家都说是她损坏了知柔小姐的钢琴。
夫人下令扣除她一半的开销,所以……”
秦伯声音有些哽咽,实在说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明明苏家这么有钱。
平时对他们这些员工都挺好的。
唯独容不下一个自已的亲生骨肉。
所有人都拿知若小姐当仇人。
对待她就像就好比地球人对待入侵的外星人一样,毫不留情。
往往因为一点小事就群起而攻之。
既然不喜欢她,为何要将人接回来?
难道知若不是他们的亲骨肉而是仇人?
接回来就是为了更好的折磨她?
秦伯被自已的想法吓了一跳,同时更替那个一天比一天内向的可怜女孩感到委屈。
苏亦闲锐利的眸子看向关千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千蕊梗着脖子怼了回去:
“看我干嘛?
每个月600元的零用钱是我说的。
她一个市井乞丐,什么时候见过那么多钱?
我这不是怕给她多了,整天想着如何花钱,没心思读书了吗?
谁叫她成绩垫底,做啥啥不行,简直是一无是处。
她要是和柔儿一样优秀,能凭本事考进全市最好的高中,我每个月也给她10万块钱零花钱。
她能吗?
显然是不能!
那她还奢求什么?
我给600元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一个孤儿,一跃成为了住在豪宅里的千金大小姐。
这样的变化还不满意,甚至嫌弃。
她究竟想干什么?
想上天吗?
现在她自愿作回乞丐,这难道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吗?
目无尊长,与兄弟姐妹为敌,这样的逆女,我关千蕊只当没生过!”
关千蕊的理论令苏亦闲气急败坏,但一时半会儿也没找到话语辩驳。
苏知若本该千娇百宠地长大,却沦为无人问津的孤女。
好不容易下决心把人接回来,不但没帮她改变命运,反而将其越逼越远。
苏亦闲突然有些痛恨自已的自私与凉薄。
“好了,当初咱俩说好的,你主内我主外,教育孩子这种事情本就是你这个做母亲的责任。
你自已看着办吧,总之我不允许传出对苏家不利的事来。”
苏亦闲说罢,转身离去,留下关千蕊站在客厅里发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责怪自已,她不觉得自已做错了什么惹自家老公厌弃她。
在心底暗暗骂那些佣人乱搅舌根,没有他们的窃窃私语传到苏亦闲的耳朵里,他也不会对自已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关千蕊一遍一遍告诉自已,“我有什么错?
是苏知若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父母疼爱有能力的孩子多一点,有什么错吗?
要想得到关注,自已争取啊。
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谁会在乎?
死在外面才好呢。
大家都可以解脱了。
当老娘想管她的破事啊?
不是从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早就一棍子把她给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