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到底是恨,还是爱你爱的痛苦?

……

“赫利俄斯!你才是害死残月馆长的凶手!”真相指着站在正前方的“哲人石”。

“为了所谓的炼金术就杀害哥哥,”

“那是真理!”

“不,这只是……还不够纯粹。”哲人石被抓捕前仍然不死心。

“唯有至纯之物,才可以制造出哲人石”——这句话本就在要求制作者和使用的元素,都需要是最为纯粹之物。你不够纯粹,我也不够纯粹。

“窥其秘者,必将于至纯之物中流尽鲜血”,这就是你留下的提示吗?我得知了新的秘密,也因此付出了代价——哈哈哈哈,玛利亚,这就是你留下的“诅咒”吗?”赫利俄斯捂着脸发出大笑,但那笑听上去却痛苦。

真相看着“残月”胳膊上的伤口,突然意识到,如今清楚所谓“哲人石炼成公式”的艾莉亚与“残月”确实都流出了不少鲜血,与诅咒说的完全一致——乍一看,确实叫人有些不寒而栗,但仔细一想,这不过是个阴差阳错的巧合。

“没有什么伟大的公式,也没有什么诅咒!艾莉亚的血是你为了迎合诅咒故意划出的伤口,而你的伤是因为胁迫和绑架艾莉亚所必然会受到的反击和惩罚。”

“而我不仅听到了这些公式与知识,还亲自动手做了一次实验,若真有什么诅咒,怎么不见它应到我的身上来?”

“你们没有看到过笔记隐藏的最后一页,所以不会懂的。玛利亚在得到哲人石时,便借助它的力量预见到了此刻——我此刻的失败。”赫利俄斯在此刻彻底丧了气。

“真是可笑啊!我曾想过,若能成功炼制出哲人石,我便可以将自己的名字与最伟大的公式并列,共享这份永恒不朽的光辉……现在看来,我还没有成为太阳的资格。”

他早己抓住了太阳,却认为自己没有成为太阳的资格。

”不过多亏了你们,真相小姐和米勒小姐。在这处理解谬误被修正之后,我己向真正的真理再进了一步,这一点我将永远铭记于心,并感激不尽。”

“别说那些空话,你接下来该踏入的可是监狱了!这次残月馆长的死,以及之前斐乐蒙馆长与玛尔斯馆长的死……你还是先想想到了法庭上,怎么对法官解释吧。”

说完,何塞警官便带着并不反抗的他前往小镇的警局,巡警先生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而真相则扶着艾莉亚准备去找医生。吊桥起落与门扉开合的声响像一个终止的符号,宣告某些事情彻底结束了……起码现在是这样。

要告别了,这座笼罩在凄迷月光下的图书馆,以及那位……

真相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晓那个人的名字与生平。

或许在警局的卷宗上,会记录下一个本该属于他却总被遗忘的真实姓名,但那真的是他所希望被称呼的姓名吗?

他应当是不愿让人以“残月”之名称呼他的,那本就不是他的名字。

而伴随着每个人出生便得到的那个最初的名字,他既然从未提及,我猜可能也另有隐情……

侦探与警察不同,并没有必须遵守的规定。

回到事务所,写下这一次委托的调查记录时,或许……真相会用“赫利俄斯”来称呼他吧。

……

……

“你为什么就是不懂我?难道你不明白,如果我能够研究出哲人石,那么我就将成为那高高在上、光芒万丈的太阳!”

“我并非有意要否定你的理想和追求……关于哲人石,我曾经进行过无数次实验,但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哼,那是因为从一开始,你所坚信的那些公式便是大错特错的!”

“赫利俄斯……”哥哥欲言又止。

“等着瞧吧,残月!我一定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成功研究出哲人石的学者,而那个最终化身成太阳的人,也必然非我莫属!这份荣耀和资格,只属于我一人!”

“赫利俄斯,在我的心中,你本就如同那熠熠生辉的太阳一般耀眼夺目。”

当哥哥离世之后,赫利俄斯才如梦初醒,猛然发觉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和幌子罢了。

“所以,现在你终于得到了你梦寐以求的东西了吗,赫利俄斯?”

此时的他,手握所谓的真理,内心却无比空虚和痛苦。

……

赫利俄斯犹如一个自幼便被宠溺过度的孩子,性格乖张而执拗,对于自己内心所渴望的事物,总是不顾一切地去追逐和获取。

他从来不会深思熟虑这种行为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完全凭着一时冲动行事。

即便是到了故事最终的结局时刻,他依然未能清醒地认识到自身犯下的错误,更别提为此产生丝毫悔恨之意了。

或许在某个夜深人静、被囚禁于冰冷牢房中的夜晚,当微弱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窗口洒落在地面,形成一片片零散的光斑时,赫利俄斯会静静地凝视着那些黯淡的光芒,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

那时,他还有唯一一个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陪伴在身旁。

可悲的是,那个人早己在他疯狂追求所谓理想的征途中永远离开了人世。

至于此刻的赫利俄斯究竟是否会对曾经的所作所为心生悔意?亦或是依旧执迷不悟、不知悔改?这一切都无从知晓。

但无论如何,所有的事情己然尘埃落定,再多的悔恨或坚持都己于事无补。

连纸张翻动的声音都能听出来,如此心思细腻的残月又怎会察觉不到赫利俄斯偷偷潜入实验室的举动呢?

只是有些时候,即使明知某些人的选择终将导致悲剧性的结果,却也无力改变既定的命运轨迹罢了。

赫利俄斯满心纠结与痛苦,犹如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让他几乎无法喘息。

他想不通,为何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会突然消失曾经那段充满欢声笑语的时光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一向亲密无间的哥哥能够如此平静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仿佛那些不幸从未降临到他们身上。

看着哥哥名声大噪,宛如夜空中高悬的明月般遥不可及,赫利俄斯心中的失望越来越多。

他无法理解哥哥怎能这般无动于衷过去的情谊都己烟消云散?

这种情绪在他心底不断积聚、发酵,最终化作一股强大的怨念,如同一颗腐烂了内核的樱桃,外表看似完好无损,实则内里早己腐朽不堪。

我一定要超越你。这个念头在赫利俄斯脑海中疯狂生长,他发誓要炼制出哥哥无法企及的成果。

残月始终默默地向前走着。对赫利俄斯的爱给予了勇气,支撑着他。

可残月并未察觉到,这份爱正将他与至亲之人越推越远。

两人之间的关系逐渐变得生疏起来。残月曾无数次地思考,是否还有可能回到儿时那般亲密无间的状态。

他总是怀揣着一丝希望,认为人生之路漫长,总会找到合适的时机与弟弟坦诚相待,化解彼此的心结。

然而,命运却跟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等待他的并非温暖的和解,而是一瓶具有强烈腐蚀性的化学药物。

他接受现实的速度极快,就如同当初轻易地接受了与弟弟的日渐疏远一样。

或许正是由于内心深处那份过度的冷漠,使得他们对于亲情的感知也变得模糊不清。以至于到了最后,就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究竟还爱着对方与否,亦或是只剩下满腔的怨恨。

哥哥死前在念叨什么?

“赫利俄斯,我亲爱的弟弟,让我最后看看你的模样,我怕遗忘。”

赫利俄斯的手在抖,是被滚烫的泪烫到了吗?

赫利俄斯发现无论是爱还是恨,这种情感,都是残月教的。

到底是恨,还是爱你爱的痛苦?

心脏传来的抽痛,赫利俄斯,你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