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特皱起眉,一阵强烈的晕眩感如潮水般袭来,迅速淹没了他的意识。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的书本,然而那些原本清晰可辨的文字,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砰”的一声闷响,他重重地摔倒在了冰凉刺骨的地板上,书也被狠狠磕在地上。
………
与此同时,在宽敞华丽的大厅里,夜来香正与尤利尔家族的人们不知在交谈着什么。
从尤利尔家族成员们以及代表人那满脸洋溢的笑容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交流似乎颇为愉快。
然而,尽管夜来香的面容被面具所遮掩,但从他细微的肢体语言还是能够察觉到,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愉悦,反而显得有些烦躁不安。
只见他左手轻轻地托着腮帮子,右手则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而在他身旁不远处,一支冰冷的枪管静静地躺在那里。
双方的交谈仍然没停,尤利尔家族里的某一个成员不经意间提及了那位曾投身军旅,如今却转行开办了一家侦探事务所的推理先生——大名鼎鼎的奈布·萨贝达。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夜来香的动作猛地一滞,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对面的那个人。
“夜来香先生,对于您这样的反应,我早有预料。毕竟,今晚这场盛大的宴会,那位推理先生也将会出席。”尤利尔家族的人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夜来香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目不转睛地紧盯着面前的这个人,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重。
最终,夜来香打破了这片沉寂,微微点了点头,做了个简单的道别之后就匆匆离开。
……
D.M 轻轻地推开了自家实验室那扇紧闭着的门。他原本只是打算进来取一些常用的药剂而已,但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旁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时一愣。
他看到了放在架子上的致幻剂和解剂。
搞错了……?
这些东西可都是非常危险且敏感的物品,如果使用不当或者混淆……
事实上,D.M 在这里确实储备了一些解药。而且,他这间私人实验室里的设备,无论是从先进程度还是精密性来说,都远远超过了尤利尔家族研究院所拥有的那些,实验设备都不知道比尤利尔研究所的好了多少。
之前,D.M 曾经特别嘱咐过家里的女佣,让她在加特饮用的水中适量地添加一些解药,以预防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然而现在看起来,佣人似乎出了点差错。
因为摆在那里的解剂瓶子,丝毫看不出有被使用过而减少分量的迹象;反倒是旁边装着迷幻剂的瓶子,明显少了一些容量。
看来,她也不用接着在这里干了。
………
加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脑袋里还残存着些许睡意,一时间竟想不起来自已究竟是何时睡着的,又是何时醒来的。一股而又轻柔的触感从脸颊上传来,加特把怀里的猫抱下来,缓缓坐起身。
加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看向床头的闹钟,只见时针和分针稳稳当当地指向了某个位置。
仔细一看,距离宴会开始只剩下短短的两个小时了加特站起身,感觉浑身冰凉,干脆进了浴室打开热水器,站在喷头下面,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自已冰冷的身躯,只是头还有点昏昏的。
………
当加特踏入宴会大厅时,只觉得自已的脑袋仿佛被一团浓雾所笼罩,昏昏沉沉得厉害。
而此时,德希.梅洛迪正与尤利尔家族的现任家主并肩站立在二楼的栏杆旁,面带微笑地向着楼下的人们举杯示意,共同欢庆这个盛大的时刻。萨菲尔.梅洛迪虽然也是站在二楼,但只是站在暗处静静的看着一切。
加特轻轻地晃动着手中的香槟酒杯,那金黄色的液体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然而,他却无心欣赏,他的口罩已经被拉下,四周弥漫着各种混杂的气味——有廉价刺鼻的劣质香水味,也有浓郁醇厚的酒的醇香。
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不断冲击着加特的嗅觉神经,令他感到一阵阵地恶心反胃。
这场宴会实在是太过华丽了,简直超乎了加特的想象。一些看起来就价值连城、年代久远的古董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被摆放在显眼之处,似乎毫不担心会遭到任何损伤或盗窃。
而加特置身其中,竟发现自已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难以找到,到处都是衣着光鲜亮丽的宾客们在穿梭往来。
终于,等到尤利尔家族的现任家主讲完了那些冗长而又客套的欢迎词之后,人群才渐渐散开。
原本还有些人聚在一起互相寒暄,但没过多久,他们便如同烟雾一般迅速消失在了各个角落之中,有的去了三楼,还有一些人只顾着和尤利尔家族套近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加特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但旁边只有一名看上去很警惕,一身侦探打扮的先生和一个戴着面具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