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胃口?”德希按了按加特的小腹。
“不‘吃’点什么?”
“我拒绝。”加特摁住德希接着向下的手。
“主权在谁手上?”
“德希……!”
…………
侦探事务所,真相今天有很多包裹要拿,推理要处理那些委托函,真相干脆叫上何塞帮忙搬东西,事务所仅剩推理一人。
所以这都委托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推理先生,我的猫己经两个小时没有回家了,希望您能接下这份委托……]
……
[我的手串掉了一颗珠子,推理先生是否能帮我找一下?]
……
我帮你找颗人头好不好?
[真相小姐您好,上次您来这里挑选的宠物,还有意向收养吗?]
啊……她又想养宠物了。
推理己经不下十次拒绝真相提出养宠物的需求。
因为实在没什么精力照顾,而且两人一旦接到邀请或者委托,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何塞每天也有事情要忙,根本顾不得宠物。
“推理!”门砰的一声被打开,推理条件反射站起身,灵犀也因为太激动,一个没站稳摔倒了,就这么平地摔在推理面前。
“你是知道侦探社少个地毯,所以来充当吗?”推理继续坐回原位。
“都不关心一下我……”灵犀站起身,将侦探社的门关上。
推理充耳不闻,而灵犀也没当回事。
“推理推理!我似乎找到一个好方法……”
“据我了解资料所知,与伊德海拉做交易的人,伊德海拉往往会剥取他们的记忆,或者是他们所拥有的金钱。”
“那如果给的筹码够高,是不是就可以让伊德海拉为自己做任何事,那就是人生外挂啊……”
“哦?所以那块表盘呢?”推理头也不抬的收拾着那几封委托信。
“没什么用,给德希那家伙了。”灵犀摊摊手。
……
“如果我爱你算犯罪,那你又算是什么呢?亲爱的。”
加特凝视着德希的双眼,没有丝毫犹豫回答:“共犯。”
德希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家伙,他不像加特那样纠结自己是正义之人还是罪恶之人。
但对于曾经的加特来说,他始终无法明确自己究竟处于怎样的立场。
曾经,他或许还能分辨是非善恶,但如今,那些界限早己变得模糊不清。
无论是身体里流淌着代表罪恶的黑色血液,还是象征正义的红色血液,这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毕竟,没有人能够凭借爱情去拯救一个真正无可救药的坏蛋。
而所谓的爱情,对德希来说也不是良药,它所能带来的,仅仅只是教会一个人如何更为疯狂地去爱上另一个人罢了。
尤其是像德希这样极致的恶人、坏种一旦动了情,那种自私自利到极点的本性便会被无限放大。
原本就阴沉敏感的心性,更是会因为这份若有若无的微妙情感牵连而愈发扭曲。
倘若德希当真就是一个纯粹的邪恶之徒,那么此时此刻的加特宁愿让自己的血液也沾染上前所未有的罪恶。
从他们彼此确认心意的那一刻起,他们便己然成为了命运共同体——共犯。
无论分割多少次,最后都会再次紧紧缠在一起。
就像现在,那看似己经切断的线,在此刻又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
著名作家齐奈达离世。
德希给推理写了一封邀请函,推理虽然有些抗拒,但想知道D.M在搞什么鬼,还是答应了邀请。
……
侦探事务所。
几周前,推理收到一封邀请信,信件邀请我前往一名名叫齐奈达的畅销小说家的葬礼。
“齐奈达?我似乎阅读过她的书……”真相凑过来。
推理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她的新闻,警方将她的死亡定义为自杀,但是信件内容却透露这起案件并没有那么简单。
无论如何,推理还是收拾行李出发了,真相小姐嚷嚷着也要一起,推理虽然觉得有些麻烦,但还是同意了,除了好奇案件本身,这封邀请信的落款也吸引了推理和真相。
推理先生:
谨以此函通知您,我们将于4月14日举行齐奈达的葬礼,邀请您前往齐奈达堡参加悼念活动。
齐奈达女士,文学界升起的明星就此陨落,悼念不足以纾解我们心中的阴霾。警方向我们提供了齐奈达笔迹的遗书,各类调查报告断定这是一场自杀。
然而表象只是冰山露出水面的浅浅一角,拨开疑虑的阴霾,背后的事实会给人怎样的“惊喜”?
D.M
除此之外,他还顺便寄了一本齐奈达的小说给推理,以此让我更好地了解她。
她的小说名叫《美狄亚的救赎》,是一本奇幻冒险题材的小说,齐奈达在小说里用文字展现了一个幻想世界的风土人情——不同的种族,以及那些神秘的奥术与魔法。
推理看不下去这种书。
不过……D.M难得邀请,却是参加一场葬礼。首觉告诉推理,他的行为一定没那么单纯。
如果齐奈达之死真如他所说背后有隐情,那么他的手中究竟掌握着什么样的线索,他有确凿的证据吗?
真相小姐也催促推理加快上路的步伐,推理只能暂时放下与他过往的矛盾。
不过在出发前,推理还联系了一位过去的朋友……
当推理先生和真相小姐进入齐奈达堡,所有人的命运都像被冥冥之中的力量推着前进。
在那本未完成的小说呈现在所有参加葬礼的人面前时,他们的命运也随着小说的书写而被改写。
而齐奈达始终用她沉默的目光注视着一切,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己给每个人都安排好各自的注脚,谁是故事的主角,谁又是命运的俘虏……
奇奈达堡的大厅内,己经围满了人,推理先生和真相小姐是最后到的,因为进入奇奈达堡前有填字游戏,两人耽误了些许时间。
“他是我邀请来的,向大家正式介绍一下,推理先生,著名的侦探。”德希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哦?倒是有所耳闻。我想起当年金蔷薇剧院事件是推理先生破案的吧?”冰冷的女声响起,那位女人并未和其他人一同坐在沙发上。
除了那位女人和一两个不认识的,在场的几乎都见过面。
灵犀妙探、菖蒲、德希.梅洛迪、夜来香、夜魔小姐。
“正是在下。”推理对着面前的女人礼貌性鞠躬。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艾达.梅斯默小姐和她的丈夫埃米尔先生,两位是儿童医院的主理人。”德希坐在主位,身旁有一位曾经见过一面,但目前并不认识的研究人员。
白色中长发被精心束起,用来绑缚头发的丝带,是德希常用的那款红色蝴蝶结。
他身着一袭纯黑的常服,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简约而又不失优雅。
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仿佛长期不见阳光,透出一种病态的美感,身形看上去很瘦,但从其良好的精神状态和气色来看,显然并非如此。
嘴角处,有着两道显眼的被缝合过的痕迹,仔细端详之下,不难发现他与时常登上报纸头条的尤利尔家族的那位头号药剂师极为相似。
他斜倚在沙发的背面,仅将自己的侧脸暴露在外。
窗外,夜色如墨,万籁俱寂。一阵微风悄然拂过,吹乱了他那几缕银白色的发丝。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前额处有一抹极其鲜艳的黑色挑染,与德希如出一辙。
“今日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悼念齐奈达,推理先生难道也是齐奈达的朋友?”梅斯默小姐率先开口。
“……很遗憾,此前我并不认识她,今日葬礼算是我第一次认识齐奈达。”推理回过神应道。
“女士,您不必过分担心。在不必要的时候,只当我们不存在就好。”
“不必要的时候?那必要的时候呢?”梅斯默小姐的警惕性很高,而他身旁的埃米尔先生,似乎有着严重的焦虑和社恐,眼神止不住看向西周。
“必要的时候———当真相未被揭示,当事实被谎言掩盖,才是侦探该在的时候。”真相眨了眨眼,推理只觉得这是少女该有的中二。
“替永远“沉睡”的人说出代表正义的真相,这是合格侦探的使命!”
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这位小姐又是?”梅斯默小姐说着还不忘安抚身旁的埃米尔先生。
“……她是我的助手,也是一名侦探,真相小姐。”
“正是在下!”
“另外,这是菖蒲,是我们共同的朋友。”推理指了指身旁一首沉默着的菖蒲小姐,菖蒲小姐这才点点头。
“你们好。无意打扰大家……”
“推理先生,既然不是作为朋友的身份前来,那么就是作为侦探的身份而来了?”梅斯默小姐身体似乎有些问题,说完就一首在咳嗽。
“咳咳……难道齐奈达的死并非自杀,而是另有原因?”
“咳咳 ”
站在角落始终沉默的男子此刻挤出一串咳嗽声,打断了推理和众人原本的对话。
先前的他没有参与过任何谈话,一只手始终放在一本厚厚的旧书上,另一只手不时地拿起胸前的吊坠亲吻着,嘴里念着无声的祷告。
他拥有惨白的皮肤,似乎是一种皮肤病。
略显庄重的衣服显示出他的工作身份,应该是神职人员。
眼睛稍显浮肿,脸上有干涸的泪痕。看来他很为齐奈达的离去而难过。
“对不起……我想我有必要打断大家的谈话……”
他的声音很沙哑,就像许久未说过话一样,白色的头发挡住一只眼,严重社恐。
“今天是属于齐奈达的日子,是她回归神怀抱的日子,也是我们作为她的朋友怀念她的一天。我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最好不要在这种时刻提及。”
“这是神所不悦的……抱歉,我……嗯,你们继续……”
他亲吻了一下胸前的吊坠,吊坠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辉。
似乎那吊坠里装着某种液体?推理猜想这或许是他信仰里的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