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野急的团团转。
若是被父亲看到他在宁喜儿这,肯定又会猜疑他被宁喜儿利用。
若是再被母妃知晓,肯定会被罚跪……
“我先走了,下回再找机会来看你。”
他刚要从床上跳下去,就见卧房的门,被一双大掌给推开了。
宁喜儿立即站起身,状似无意放下床幔,迎上去:“殿下来的正好,我还没用晚膳,能请殿下陪我一块儿吗?”
“你身体余毒未清,切莫起身走动。”萧止淮大手将她抱起来,“在床上好生躺着,叫宫人伺候你用膳。”
“殿下,我已经无碍了。”宁喜儿忙道,“在榻上用膳不尽兴,坐着多好,殿下快放我下来。”
萧止淮瞧她面色还苍白。
强行抱着她走到床榻边,大手一挥,床幔就被拉开了。
看到床上没有小家伙的身影,宁喜儿松了口气,但随即,那就看到床头拱起来一座小山,她的呼吸瞬间凝滞。
萧止淮将她放下,仔细给她盖上被子。
床角的那个身影差点露出来。
“谢殿下。”宁喜儿强扯出一抹笑容,“膳来了,叫叶桃伺候吧。”
萧止淮顺势坐在了床榻另一头。
叶桃搬来一张小几放在床边,站在床边,在男人的眸光下,战战兢兢伺候。
“叶桃,你站着太不方便了,坐吧。”宁喜儿指着旁侧的软榻,“殿下在那儿坐会吧,我很快就用完了。”
萧止淮移了位置。
叶桃坐过去,没了近距离的盯梢,她狠狠松了口气。
正伺候着,她忽然看到床尾那儿动了一下,她寻思着,昭训的腿也太长了,靠在那头,居然都能伸这里来……
随即,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是圆溜溜的东西,还会移动,根本就不是昭训的腿。
她下意识伸手,想掀开被子瞧瞧。
“叶桃。”宁喜儿开口,“那鱼丸子很鲜,再给我夹一个。”
叶桃连忙夹菜。
萧云野在被子里快憋死了。
好在,宁喜儿及时屈膝,拱起被子,他终于呼吸到了外头的空气。
他偷偷地继续往床头爬,一头扎进了宁喜儿怀中,紧紧抱着宁喜儿,呼吸着她身上的清香,他内心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不管宁喜儿怎样磨蹭,晚膳总得结束。
叶桃和双红迅速的收走餐具,低着头走出卧房,关上了房门。
萧止淮起身就朝床榻逼近:“我瞧你吃了不少,想来身子好多了,以后旁人送的东西,叫田总管检查过后再用,对任何人,都要设防。”
“我记下了。”宁喜儿按了按太阳穴,“我感觉头有点疼,又想睡了。”
萧止淮脱去外衫,就准备上榻。
她惊得瞪大眼睛:“殿、殿下,我身子不适,实在是不方便侍寝,要不然改天?”
萧止淮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谁说让你侍寝了,睡你的。”
他直接躺在了外侧。
拉过被子,盖在自已身上。
宁喜儿石化。
她左侧怀中是小野。
右侧躺着太子。
稍微一点动静,就会被察觉。
被这个男人知道她与小野私下来往过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就会土崩瓦解。
而且,小野也会挨骂。
瞧她这副呆呆的样子,萧止淮觉得好笑,大手扣住她的脑袋,咬住了她的唇,流连,转辗。
宁喜儿吸气。
小野还是个孩子,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怎能让孩子看到这一幕……
她一把将男人推开:“殿、殿下,我真的不太舒服……”
她唇色嫣红,欲色蔓延。
萧止淮眸色幽深:“只是亲一下,不妨事。”
就在这时。
“我父亲是否在这儿,快进去通传,罗侍卫有要事相商……”
小大人一样严厉的嗓音。
叫萧云野差点哭起来。
大哥,他的好大哥,关键时候果然还得大哥救他。
萧止淮眼中欲念散去。
他起身穿上外衫:“喜儿,我晚些时候再来。”
他大步出去。
门口站着的人,正是萧云州。
他面色波澜不惊:“罗侍卫焦头烂额,找到我院子去了,我就带他来这儿了。”
罗宇就在雨秀苑门口候着。
萧止淮朝他走去:“何事这么着急?”
罗宇:“……”
他也不知道出了何事,大公子这么着急让他过来。
一来,才发现居然是宁昭训的住处。
他只是太子的护卫而已,为什么也要被拉扯进女子争宠的漩涡。
“那个……”罗宇低着头,掩盖心虚,“前线来信了,恐战事有变,请殿下亲自过目。”
萧止淮点头,朝书房走去。
萧云州大大松了口气。
他快步冲进屋子,一眼就看到床榻上,窝在宁喜儿身上,偷偷露出一双眼睛的孪生弟弟。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他居然有些嫉妒。
他冷声道:“萧云野,你给我下来!”
萧云野不敢反抗,灰溜溜的从床上爬下去。
“大哥……”他去拽萧云州的袖子,“她病了,我过来探病,你别告诉母妃好不好,求你了……”
宁喜儿跟着下床:“小州,你别怪小野,是我……”
“怎么,你们两个是一伙,倒显得我像个坏人。”萧云州沉着脸,“小野,你出去!”
萧云野瞪大眼睛:“大哥,这事跟她没关系,是我偷偷溜进来的,你别怪她,她病了,中毒了,很虚弱,你千万别……”
“小野,乖。”宁喜儿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你大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跟你大哥聊一会,你先出去等着。”
她温柔的嗓音,温柔的眼神,哪哪都温柔,让萧云野难以抵抗。
他只得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走到窗户边上。
紧接着跑回来,扯住宁喜儿的衣裳:“我能不能亲一下?”
宁喜儿:“……”
果然,就不该在孩子面前搞那些。
对上孩子期盼的眼神,她只得弯下腰,把脸凑过去。
吧唧!
萧云野亲了一口,心满意足翻窗户出去了。
萧云州:“……”
他抬眼,看到宁喜儿唇色还带着苍白,冷声开口:“你躺回床上。”
宁喜儿忍不住一笑。
小州虽然不亲近她,但很明显,也不算排斥她。
或许,这就是母子天然的吸引?
她笑着开口:“你要同我说什么?”
萧云州小脸沉静:“你上回不是问我,为何母妃对我和小野不够关怀吗,我查过了,因为母妃生产时难产大出血,伤了身子根本,母妃连自已都顾及不过来,又哪来的精力关切我和小野?”
宁喜儿一笑:“可是她却有精力关心一条狗,亲自给狗洗澡、喂饭,甚至给狗做衣裳,她有给你和小野,亲手做过任何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