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祁砚便是祁砚(1)

“家主的意思是,她还被另一个男人养着?”

那姓赵的怎么也不长眼?

北陆完全无法理解,“恬不知耻!她既然已经攀上一位富贵公子哥,怎么敢来抢家主的绣球?”

祁砚抬头,扫一眼北陆的脑子,欲言又止。

最后只叹一口气,掀开窗帘。

初弦无奈道:“家主的意思是,楼三姑娘或许和传言中大不相同,给那男子赎身保不准另有隐情,所以亲自来看看。”

听完初弦的解释,北陆一愣,挠挠后脑勺。

“原来如此。”

——

楼家宅院。

楼予衡散值后就被楼予琼喊来这边,两人坐在院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干嘛呢?”

好不容易忙完一天,她就想回去吃个饱饭,洗洗睡下。

楼予琼委屈,“冲我凶什么,又不是我让你来的。”

“去县衙门口把我拉过来的不是你?是鬼?”楼予衡现在的怨气比鬼还重。

楼予琼直接卖人:“老三让我去的。”

“你的腿长在她身上?你没点头,她能控制你的腿?”

“……”楼予琼自已干了理亏事,不敢还嘴。

偷瞄一眼楼予衡的脸色,她问:“不至于吧,这几天在衙门里有人找茬?”

那天,她从牙行给老三买的那个俾仆,因为老三没要,她那儿又实在不想腾地方再安置一个。

想起老大一个人住,没个下人洗衣做饭,每天回家后自已收拾也挺累的。

再加上老大是九阶灵士,修为高,管得住人。

她就把人送去了。

结果正好被杨县令家的公子瞧见。

本来只是送个下人去洗衣做饭,不知怎么,最后闹得像她和老大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楼予琼小心翼翼,观察楼予衡的脸色。

被对方扎了一记眼刀。

“一边去,看见你就上火。”如果是小时候,楼予衡现在一定把楼予琼按在腿上打。

楼予琼自知理亏,挪动屁股,缩到长凳一角。

长凳上就她一人坐着,现在她整个人都压在一侧,另一侧空得往上翘。

“呃!”

险些摔个人仰凳翻时,楼予琼一手抓住桌子。

就在这时,对面的楼予衡将桌子抽走。

“嗵!”

“嘭!”

楼予深出来时,正好赶上楼予琼一屁股摔在地上这一幕。

和楼予衡对视一眼,两人嘴角压不住地上扬。

“这个喝了。”

楼予深把她熬好的药汁端给楼予衡。

楼予衡松开桌子,接过碗闻一闻,五官皱在一起。

“这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

楼予深走向对面,无视楼予琼朝她伸出的手,把地上的长凳拉起来。

“拉我啊!拉它干嘛?”

“它能坐。”

楼予深瞥楼予琼一眼,那眼神:你能坐吗?

楼予琼被她气笑,自已拍拍屁股站起来。

桌对面,楼予衡还在研究那碗药,“你拿什么熬的,熬这东西给我干什么?我又没病。”

“灵药熬的,精进修为,说不定能帮你晋升灵师。”

“你被哪个江湖游医忽悠了?”

“从古籍上看的药方。”

楼予琼“咦”了一声,“县里那些书肆看的?那里面的书要是能收录晋升灵师的药方,早被人抢购一空了!”

“不是县里书肆,在更大的藏书阁看的。”

“寸澜郡?”

楼予深没承认也没否认,看向楼予衡,“真材实料,这些灵药处理起来很麻烦。”

所以快喝。

别浪费药。

楼予衡端着药碗,要多迟疑有多迟疑,问:“没放什么能要人命的药材吧?”

难得老三主动为她们做些什么,一腔热情不便拒绝啊。

但药这东西,它好像也不能乱喝。没用都算事小,真要把人喝出点什么事,那问题就大了。

楼予深答:“都是温补的东西,要不了你的命。”

听到这番保证,楼予衡眼一闭心一横,干了。

楼予琼看得脖子往后缩,直皱眉头。

“咦!”

老大也太惯着老三了,乱熬的药能乱喝吗?

“咚咚。”

“来了!”

楼予琼看一眼楼予衡紧皱眉头的表情,看得连连摇头,起身去开门。

待她看清门外的阵仗,张嘴好几次,才找回自已的声音。

“你们这是?”

门外,初弦往里看一眼。

看到楼予深走过来,确认他们没敲错门,他回祁砚身后站好。

祁砚看见楼予深,脸上扬起一抹和煦如春风的笑。

“楼姑娘,我应约来下聘。”

楼予深当然知道他要来,宁老昨天特意来给她递过帖子。

“公子请。”

楼予深走到门边,不动声色将楼予琼扯到一旁,再将院门拉开。

祁砚进门后,他身后众多仆从鱼贯而入。

系着红绸的聘礼没多久就堆满小院。

祁砚走在楼予深身边,左右打量宅院,再看看楼予衡和楼予琼,询问:“这二位是?”

长得这么像,看样子是她两位姐姐。

“我大姐,楼予衡。二姐,楼予琼。”

楼予深介绍完楼予衡两人,抬手介绍祁砚,“祁家主。”

楼予衡站在桌边,朝祁砚那边抱拳见个礼。

祁砚抱手屈膝,回道:“楼家大姐。”

楼予琼也扯开笑容,拱手打过招呼,“祁家主。”

这个老三,喊她们来的时候没说今天有这一出。

祁砚转向她回礼,“楼家二姐。”

互相见过礼,祁砚询问他身边的楼予深:“楼姑娘姐妹三人住在一起吗?”

“平常我一个人住,她们时不时回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姐妹和睦很好啊。”

所以不管途中经历过什么,不管传言楼予深如何不孝,如何卖祖宅给人赎身,这座楼家祖宅还是楼予深的。

“瞧我,忘了正事。”祁砚一拍额头,朝后招手,“聘金与添礼,楼姑娘点一点数。”

初弦奉上一方檀木雕花盒。

祁砚拿起木盒,在楼予深面前打开,“八千两聘金,随时可去通元钱庄取银,你收好。”

一旁,楼予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已经下巴脱臼。

多少??

八千两?!

祁砚合上木盒,再从北陆手中接过另一封地契。

“这是寸澜郡的一座宅院,离祁府不远,你下次去寸澜郡可以在那儿歇脚。”

说完,祁砚往后看。

队伍后面,六名侍女和六名护卫走出来,站成两排,动作整齐朝楼予深行礼。

“楼姑娘!”

祁砚转回来看向楼予深,“你我成亲前,就先由她们伺候你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