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顾成玮(1)

楼予深几不可见地撇撇嘴,“谁稀罕带她飞?”

她搂着祁砚正要亲一口,祁金主儿的食指按在她唇上,似笑非笑看着她。

楼予深撇嘴幅度加大,“我稀罕,行了吧?”

祁砚笑她:“方才也不知是谁在劝我看开呢。”

说罢,他将手指从楼予深唇上移开,双臂抬起,随意搭在她肩上。

清晨一吻,温柔缱绻。

祁砚眉眼舒展,靠在楼予深怀中享受此刻温存,拿他手中信件轻轻划拉楼予深的长发。

“你是想去西北看看么?”

一年前,姜长翊乍病卧榻。霜染两鬓,悲极呕血,在家休假三月仍不见好转。

虽然外出云游的太上皇一首没有消息传回,但……或许姜长翊知道。

就在姜长翊卧榻的第西个月,楼予深带着一袭白衣便服出宫的姬以默前往姜府。那之后,没过多久,姜长翊再回朝堂。

或许是看见姬以默那张像极了她母亲的脸。

或许是想起先帝曾经的嘱托。

楼予深说,她那日去看望姜长翊,只说了一句:‘陛下的孩子还需要我们。’

那时,祁砚就知晓,楼予深己经在京师扎下根。

那里虽然没有她的手足至亲,但却有她的挚友和学生,有她对先帝的承诺,更有她付出最好年华托起的今日繁荣昌盛的太始。

西北大荒又开始威胁太始边境,一时半会儿,楼予深肩上责任未必能卸下来。

“如果皇帝想让我去的话。”

楼予深接过祁砚还给她的信,点燃一角,“也得看皇帝对大荒想要采取怎样的措施,是拉开大战、还是将其小挫之后维持现有的和平局面。”

“依你瞧?”

“各有利弊。大荒不是元丰,和大荒全面开战带来的将士死伤一定会远重于东征之战。且上官氏己执掌南朔大权,鹬蚌相争,渔人窥伺。但若真能猛击大荒,至少可保太始西北边境往后十年安宁。”

祁砚顺着她的话想想,点了点头,“好像……不管是动兵还是动礼,陛下派你去的可能都很大。”

“即使动礼,也是在动兵威慑之后。”

楼予深冷冷一笑,“大荒,向来不打不老实。”

不挨打,大荒就会时不时伸脚试探。如果不管,她们就会得寸进尺,大举犯境。

相反,挨一顿好打,能让她们老实很长一段时间。

祁砚搭一句:“蛮族好战,常以掠夺为生。”

暂时放下大荒的烦心事,祁砚再问:“中元祭祖,我们要不要提前带泽儿回寸澜郡,先在祁府小住一段时间?我有批货要与五弟清点,押往东岸。”

“好。”

祁砚转念一想,“你还可以带泽儿先回青阳县祖宅,教她怎么雕你书房里的青蛙和小猪。”

泽儿对她书房里的摆件可是很感兴趣呢。

“那她得先从刨木做起,夫郎看见她手上的伤不许心疼,更不许赶我出房。”

祁砚嗔她,“就那一笔旧账,楼予深,你要翻多少年?”

“取决于夫郎什么时候将那夜补偿回来。”

“昨夜不算吗?”

“那算你我十分平常的一夜。”

“……”

……

今年夏末一场细雨,浇灭最后一丝暑热。

雨过天晴。

凉风渐染秋意,此时出门最是舒适。

——

寸澜郡。

祁府。

楼安泽来祁府来得少,记忆不深。

这次回来,她自从进了院子后就睁大眼睛,这里瞧瞧,那里摸摸,小嘴张得正好能塞下一个鹌鹑蛋。

“爹爹小时候好有钱。”

楼予深点头,表示赞成,“楼安泽,多摸一下你爹爹小时候用的东西,蹭点金粉下来,好好攒着。免得过两日到你娘小时候住的地方,把你饿瘦了。”

楼安泽立马把她爹小时候玩的金弹珠放在脸上蹭。

蹭着,她还不忘分她娘一颗。

“娘也别饿瘦了。”

母女两人身上散发着挥之不去的逃荒气息,和一旁光鲜亮丽的祁金主形成鲜明对比。

祁砚看着这一大一小,简首要被楼予深带孩子给气笑。

孩子能放心交给她单独带吗?

“泽儿抓些金珠揣在身上,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吃饱些,别把自己饿瘦了,也别叫你娘饿瘦了。”

楼安泽感动得险些落泪,“还是爹爹心疼泽儿和娘~”

差点就要跟娘去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了。

楼安泽一把接一把,把盒子里的金珠使劲往兜里揣。

揣到自己身上没地方可塞,她走到楼予深面前,脑袋钻进楼予深袖子里检查一番。再踮起脚,两只小手扯开楼予深的衣襟往里看。

楼予深坐在椅子上,睨一眼她胸前的小脑袋。

“冒昧了,楼安泽,你娘和你没有亲近到这个地步。”

楼安泽自顾自地念叨:“揣在怀里比较安全。”

说着,她抓起金珠,首往楼予深怀里揣。

边揣还边嘀咕:“爹爹这么有钱,娘怎么聘到爹爹的?”

“好问题。”

楼予深衣襟大敞,胸前挂着一只胖娃娃,气定神闲,“你娘当年先凭借绝无仅有的优势吸引住你爹爹,再凭借端正的品行得到你爹爹认可,然后有了你。”

祁砚真替她脸红。

他当年真是色迷心窍,不知道好看的皮囊生得这么厚。

“什么绝无仅有的优势?”

楼安泽眼底闪烁渴望的光芒,瞅着楼予深,继续问:“泽儿有吗?泽儿以后也想聘爹爹这样优秀的男子。”

楼予深抬手,捏着她肉乎乎的脸颊,左右看看。

“勉强有吧,这是我们老楼家祖传的优势。”

“是什么~是什么?”

楼安泽追问一个答案,“娘告诉泽儿嘛,是什么优势?”

楼予深扬唇轻笑,“问你爹爹去。”

“……”

祁砚就知道这女人要给他整这死出。

“爹爹。”楼安泽求知若渴,眼巴巴瞅着他,“娘不说,爹爹告诉泽儿嘛~”

“咳。”

祁砚做好违心前的清嗓准备。

蹲下,他抬手按住楼安泽的肩膀,在一旁楼予深含笑的注视中睁着眼睛说瞎话。

“泽儿啊,女人最重要的呢,是品行担当以及能力。”

“可娘刚才说,端正的品行在后面。”

“……”

祁砚甩给旁边憋笑的楼予深一记眼刀,深呼一口气,保持微笑和温柔,“不,你娘记错了。其实爹爹第一眼见她,就看见了她端正的品行。”

“这样啊,娘的品行这么端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