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妮娅掀开每一个新生信徒的红袍仔仔细细的检查之后才站起身来。
“芽衣，检查完了，这些人身上的崩坏能侵蚀很浅，只要不继续接触崩坏能还有救。”
听到这个消息，芽衣的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因她们而造成的伤亡越少越好。
“那么，就只剩下……”
芽衣目光复杂的看着屋内跪地痛哭的中年妇女，早己蔓延到脖颈处的深紫色纹路此刻就像是催命符。
崩坏能侵蚀到这种程度己经对普通人来说己经无力回天，迟早有一天她会彻底失去理智变成死士那样的怪物。
按照她们的任务要求，应该断绝任何可能的隐患。
芽衣不禁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太刀。
布洛妮娅走到芽衣身旁同样看到屋内的情况：“这种侵蚀程度，她应该进入过很多次羽渡尘创造的幻境吧？这里聚集了那么多新生教的信徒，又有崩坏能的波动，我想这里应该也有羽渡尘的权能碎片吧？”
芽衣突然想起被中年妇女关进的里屋房门，自己刚才在里面看见了和这些新生教信徒身上相同的符号。
“跟我来。”
两人闯进里屋，这是一间略显杂乱的小房间，除了墙面刻画的新生教的符号之外，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
两人的目光开始在房间之中游离，任何细小的细节都逃不过她们的观察。
很快，布洛妮娅的视线锁定在地板上的某个突兀把手上。
她走过去用手指敲了敲地板，确认下方是中空的叫来了芽衣。
两人相互对了下视线，布洛妮娅握紧把手向上抬起，随之嘎吱声木质地板被掀起，露出一条向下的楼梯。
“地下室？”
“看上去的确如此，我们一起下去吧。”
芽衣从一旁拿来一盏看似还能用的煤油灯，指尖搓出一丝电弧点燃后顺着楼梯走下去。
地下室的空间并不算大，有一股浓郁的泥土的味道。
芽衣高高举起煤油灯照亮西周，地面上零零碎碎的落着各种写满字迹的纸张，土墙上还有并非人类的爪印。
更深处的黑暗中传来几声非人的低吼，等两人走近后才看清是两只己经转化完成的死士……
解决掉死士之后，这间地下室走到了头，尽头的木质台桌上摆放着一个半开的红木盒，而里面静静躺着一根她们熟悉的黑红色羽毛。
芽衣将其小心收好之后，目光又瞥见红木盒旁一封被拆开的书信，信纸背面还画新生教的符号。
拿起这封信后，芽衣仔细的阅览了信件上的内容，秀眉却微微蹙起，让一旁的布洛妮娅隐隐察觉到不对。
“芽衣，这上面写了什么吗？”
她将信纸交给布洛妮娅，同时解释道：“从对方的口吻上来看，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而他手中应该有真正的羽渡尘。”
布洛妮娅低着头，一边看一边说道：“信上还提到了圣埃莉诺港这个地方……‘最终，一切归于圣种的馈赠’，这家伙己经很首白的说出来了嘛。”
芽衣轻轻点头道：“的确……看来这个圣埃莉诺港就是我们下一步的目标了。”
窗外突然传来卡萝尔等人的尖叫声，芽衣和布洛妮娅两人瞬间反应过来冲出地下室来到客厅，却见那名中年妇女此刻正双手紧紧握住一把菜刀插入自己的胸口倒在血泊中。
“卡萝尔，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就……”
卡萝尔等人也被吓得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就算是她们身为女武神也没反应过来。
芽衣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迅速来到中年妇女身旁，想帮她把胸口处的菜刀出。
女武神的急救知识她烂熟于心，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但中年妇女却紧紧抓着插入自己胸口的刀把不让芽衣拔出。
那双本就充满血丝的眼睛在涣散之前，用沾满鲜血的手指攥着芽衣的衣角，嘴唇一张一合发出极为虚弱的声音。
“请别……继续追查下去了……那里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对我们来说，你们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中年妇女的手臂无力垂落，蔓延在皮肤表面的崩坏能侵蚀纹路的光芒也随之渐渐黯淡下去。
一切又陷入无声的寂静中，只有窗外呼啸而过的风雪和朔风。
沉默片刻后，布洛妮娅走到窗外看着外面的一片雪白，双手抱臂道：“……雪小了，芽衣，我们……该动身了。”
时间拖得越久，新生教利用羽渡尘肆意篡改人类思想的数量越多，这种隐形风险总有一天会爆发成扰乱世界秩序的灾难。
而更重要的是她们连新生教真正的目的还不得而知。
“队长……”
卡萝尔等人作为新一代的女武神几乎很少面对这种时刻，所以都在等着芽衣的表态。
而作为女武神……必须要相应的觉悟。
芽衣将中年妇女抱起来，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道：“明白了，在出发之前我们把她安葬了吧。”
在窗外的风雪之地，阳光能够照射到的地方，她们挖了一个洞将中年妇女安葬。
阳光在雪花之间跳跃着金色的光辉，这座小小村落最后人烟存在过后的痕迹将被新雪覆盖，这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至于新生教的其他信徒，芽衣联系了天命科技公司欧洲分部的负责人并发送了位置，请她帮自己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路途上，布洛妮娅利用手机在网络上搜集着相应的资料。
“圣埃莉诺港是欧洲北方的一座港口城市，不过从最新的消息来看，这座城市最近在实施限入令，看样子我们没办法装成游客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进去了。”
芽衣的指尖轻轻点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语气平淡至极道：“那就潜入进去吧，在不影响普通民众生活的方式揪出幕后黑手，正好也有利于隐藏我们的身份。”
布洛妮娅放下手机，视线投向窗外：“也好，那就听你的。”
芽衣看着后视镜中情绪有些低落的三小只道：“还在想刚刚的事情？”
“啊……嗯，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用别人最珍视的东西操纵别人，这种人就应该被狠狠揍一顿才行！”
卡萝尔攥紧了拳头，一股无名火在心底悄悄蔓延。
布洛妮娅淡淡道：“一件事没有绝对的对和错，在他们看来，那个幕后操纵者就是天神一般仁慈的存在，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取决你们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