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们显然还不知道自已究竟会迎来怎样的结局，面对那明显超出人类认知范围的亚空之矛浑然不惧，反而打了一个酒嗝。
不知道他们那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是否会认为那是某种从未见过的魔术，不过听他们说出的那些闲言碎语和嗤笑来看，估计早已醉的不省人事。
正所谓无知才是最大的可怕，足以贯穿世上最坚硬物质的亚空之矛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的直线，瞄准的目标不偏不倚正是醉汉的心脏。
如果空之律者的攻击结结实实的落在人类之躯会发生什么？
毫无疑问，那将会是一幅残肢断臂七零八落，血肉横飞的场面，他们甚至连呼救的机会都不可能拥有。
但如果真的放任她这样做了，那么就真的无法回头了。
千钧一发之际，舰长用自已的身体重重的撞在距离亚空之矛最近的一名醉汉，那股久违的锋锐气息让他的心脏狠狠一跳。
亚空之矛没有真正贯穿舰长的身体，而是穿破了他的衣尾刺进了身后的草地留下一个极小极深的痕迹。
几颗糖果从破碎的口袋中零零碎碎的掉落出来，只不过他现在顾不得这些。
被舰长撞开的那名醉汉脚下一阵不稳摔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大片充斥着酒气令人作呕的呕吐物。
他能感受到空之律者那睥睨的金眸从醉汉移到自已身上，那双为现文明带来巨大压迫感的金眸泛着冷漠冰寒的幽光，像是完全漠视着她眼中存在的任何事物。
身后还在叫骂的醉汉让他感到一阵心烦，他也很想让这这群人立刻消失在自已眼前，但不能以物理的方式。
他绕到醉汉的颈后狠狠给他们来上一记手刀送入安稳的睡眠，聒噪的声音才终于得以消停，让他的耳朵好受了不少。
舰长撑起身体眸光凝重的盯着空之律者，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搞清楚空之律者在独自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此刻像是又变回了那个冷冰冰的崩坏女王。
高傲的女王缓缓飘起，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她微微用手撑着头金眸淡漠着他。
“连几只虫子都要保护，你的同情心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泛滥。”
空之律者的声音似乎在空间的四面八方涌进舰长的耳朵，带着几分空灵飘渺的感觉。
这种说话方式和音色也让他更加确信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空之律者，可只是分开不足一个小时的时间，她是怎么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
“空之律者，她在哪里？”
她发出一声嗤笑，似乎在笑舰长的天真，她明白舰长口中的“她”究竟是什么人。
“那个不完全人格？呵……吵吵闹闹聒噪至极的家伙，虽然不知道她是以何种方式诞生在这具身体，不过无妨，她不会再回来了。”
空之律者的表情划过一抹不屑的讽刺对着舰长再次抬起了手。
亚空之矛再一次迅速在她背后幻现，哪怕舰长站在最前面面对数量如此之多的攻击也无济于事。
他下意识的想要躲闪，但亚空之矛的速度实在是过于迅速，只是眨眼间就已经点在了他的眉心。
不过下一秒，随着空之律者伸出食指隔空随手一滑，亚空之矛全数点在他眉心处一点的攻击如绽放的烟花一般瞬间改变攻击轨迹。
亚空之矛在空中划过数道优雅的弧线，有意思的是其中一柄亚空之矛明明都快要接触到地面上那些零散的糖果却及时改变的方向。
她的目标并非杀死舰长，而是那些躺在地上早已陷入沉睡的醉汉。
如果说他刚刚只是侥幸在空之律者手中救下了这群醉汉，那么这一次她的攻击完全可以说是全方位不留任何余地的想要将其置于死地。
空之律者淡漠的眼神微微一变，不自觉的“啧”了一声，用来攻击的亚空之矛突然间被定格在半空中无法再前进分毫。
而她整个人带来的压迫感也随之弱化，悬空的身体也渐渐降落回地面。
“呼……还好还好，我来的还算及时吧。”
舰长的耳旁突然响起琪亚娜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由空之律者权能创造而出的空间裂隙中走出她们的身影。
舰长一眼就注意到琪亚娜那一双澄清蓝眸中有着和空之律者一模一样的图案，只不过现在是她全面掌控了权能的力量。
权能的使用可以被视为一种权限，一份权能的力量自然不可能两个人同时使用。
而琪亚娜和空之律者都有使用这份权能的权限，当真的出现上述的情况时意味着要比谁的权限更高级。
答案显而易见，虽然琪亚娜不能调用终焉律者的权能，但单个律者权能的使用权无疑是最高等级。
空之律者在这方面根本无法和现在的琪亚娜竞争，也因此导致亚空之矛的攻击完全被琪亚娜接管取消。
“琪亚娜，你们怎么来的？”
他还没来及发消息……
“权能被使用时终焉会有所感应，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谢了，来的很及时。”
舰长和走过来的琪亚娜轻轻击掌，而后众人一同看向她们熟悉的那位空之律者。
“空之律者，真的是你，还想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来吗？”
琪亚娜好看的蓝眸微微眯起，她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能感受到刚刚空之律者的攻击是真的想要把躺在地上的那群醉汉杀死。
即便失去了权能，空之律者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她的高傲也不允许向任何人低头。
“琪亚娜……你挣扎到了最后，但就像我说的那样，你无法驱逐人类内在的恶念，本征世界是，新世界也是，虫子只会是虫子，死不足惜。”
空之律者冰冷的眼神扫过五仰八叉躺在地面的醉汉，人类的生命在她眼中视如草芥。
她将人类抛膛挖腹，取出那一颗血淋淋的乌黑心脏，听见他们口中每一声绝望的哭喊和破碎的希望才能平慰心中名为复仇的渴望。
她从那个不完全的人格那里得到了自已复活在新世界的记忆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故事。
在漫无边际的亘古黑暗中，当自我的意识逐渐归于虚无之时，像是有人拉了自已一把。
当那个不完全人格为了自保而不得已使用力量的时候，真正的空之律者才在无边际的黑暗中醒来。
但可惜……和以往相同，还是有人阻止着自已。
曾几何时，眼前那个女孩也像这般站在她眼前痛斥自已的作为，珍贵着那些甜蜜美好的回忆。
哪怕是在二人故事的终末终有一个人格会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哪怕最后的败者是自已……
但这也并非意味着自已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