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们和空之律者之间存在的观念鸿沟犹如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但自已既然说过会对她负责就不会违背承诺。
舰长再次聚焦在躺在地上的醉汉心中划过一抹冷意，他不会像空之律者那样直接夺走醉汉的姓名，但绝对不会让他们逃掉法律的制裁。
远处亮起的红绿灯光和刺耳的警笛声适时的响起，不过一会几名警察就迅速找到了他们。
“谁报的警？”
警察迅速扫视了一眼现场，刺鼻浓郁的酒气让忍不住微微蹙起眉头。
舰长站出来看向前来处理案件的警察，结果发现那几位前不久误会舰长和空之律者的警察也在其中。
对方看来的视线中也带着几分诧异，显然是没有想到那么短的时间内竟然会遇见他们两次。
舰长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诉说一遍，但因为公园最近面临翻新，附近的监控摄像头都处于停止工作的状态。
现场的取证有些困难，警察也不能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作为受害者的空之律者需要和警察他们一起回去做笔录。
不过从警察之间说话的口吻来看，躺在地上的醉汉似乎已经是这一片的惯犯，想来这次恐怕就不会那么轻易放出来了……
舰长对琪亚娜等人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去陪她一起去，应该很快就能回去。”
琪亚娜的嘴唇张了张但在舰长眼神的示意下轻轻闭上点点头，去的人太多没有任何作用，有舰长陪着她是最好的选择。
舰长和空之律者坐上其中一辆警车，看着窗外的风景舰长心中轻叹。
怎么还是逃不掉要去警察局喝茶的命运啊。
负责开车的两位民警还和两人讲了一下那群醉汉的“光辉事迹”，安慰他们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很快就会处理好，争取让他们满意。
去录笔录的事情是枯燥的，作为受害方警察自然不会刁难他们，只是简单问了事情经过和几个问题就放他们离开了。
舰长留下了手机号码，有关于事件的处理结果之后会再通知他。
从警察局离开之后，舰长和空之律者两人走在大街上，皎月悬空在他们头顶洒下银色的光辉。
夜深的天气有些冷，迎面吹来的晚风也失了温柔，空之律者那一身水蓝色的长裙显得有些单薄，暴露在外的晶莹冰肌也被吹的微微有些泛白，她正用抱着双手垂着眸。
夜市的热闹不减，但空之律者对这些丧失了兴趣，只是一味的跟着舰长的走。
“不用困扰刚才的事情，你没有做错，也不会有人怪你。”
一件尚带余温的外衣披在空之律者身上抵御着微凉夜风的侵袭，让她感觉好受了许多。
舰长早早就注意到了空之律者异样，从刚刚她拿回身体的主控权之后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想来刚刚的事情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如果你来的再晚一些，他们就真的会被我杀掉了……哎呦！”
空之律者被人弹了额头发出一声轻哼，目光幽怨的看面前表情平静的舰长。
“说得对，我不来你确实已经杀了他们，可如果你因为没有动用权能而受到伤害我同样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舰长平淡的帮她裹好衣服，如他所言，如果连自身的安全都无法保证的话也就无暇顾及其他了。
空之律者的做法无可厚非，她也不必有那么大的思想包袱。
身上裹着的衣衫带给她舒适的温暖，彻夜的灯火在她眼中五彩缤纷的闪烁，也让她第一次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困惑。
她朝前方伸出手，想要把眼前这副灯火璀璨的光景握在手中喃喃道：“仆人，你说明明都是人类，为什么会有那样可怕的表情，明明在幼儿园的时候，那群孩子不是这样的……”
孩子们天真可爱的童颜和记忆中人类的丑态相互碰撞，让她不禁感到心脏刺痛。
舰长的目光久久落在空之律者身上，她现在就像是刚出生的孩子，她不知道人类是一种怎样复杂的生物。
“你所看见的每一件事都是人性善恶分支的延伸，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
看着空之律者对自已投来茫然疑惑的目光，舰长再一次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身上还有我给你的糖果，你知道吗，它的作用就是给人带来幸福的感觉。这和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一样。
世界上当然还有很多不美好的事情，但我们会努力把不完美的明天变得完美，让世界变成我们期待的样子。”
琪亚娜她们一直如此，那些幸福给予着她们力量，让她们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放弃两个字，哪怕遍体鳞伤也要顽强的支撑到最后一刻。
空之律者从口袋中摸出舰长塞给她的糖果，她想起自已第一次尝到糖果的那一刻心中所流露的心情。
那是一种在她记忆中前所未有的名为“幸福”的情绪，像寒冬日后一抹温暖斜阳普照，暖洋洋的让她不自觉露出安心的笑容。
“回去吧，再晚一些的话琪亚娜她们就要担心了。”
舰长轻轻拍了拍她而后朝着幼儿园的方向走去，稍慢一步的空之律者看着他的背影后又低头看了看那颗静静躺在手心里的糖果。
她将其轻轻握住，而后跟上了舰长的步伐。
“仆人，再多给我买一些糖果，之前买的你都分给那群小孩子了，没有啦！”
空之律者缠了上来一把抓住了舰长的手露出狡黠的笑容，现在的她完全就是一只精打细算的小恶魔。
舰长扭头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她，虽然糖果的价钱并不高，但贪吃可是一个坏毛病。
“我不是说了糖果吃多了会坏牙的吗？不能再吃了。”
再让空之律者这样吃下去，等到了哪一天有了蛀牙恐怕就又要缠着自已叫苦连天了，不稍稍管制她一下怎么行？
“欸~可你明明说了糖果是让人幸福的食物，那你现在不就是在剥夺我的幸福吗？”
空之律者一扫之前的阴霾反倒现在变得有些伶牙俐齿，有些奇怪的脑回路饶是舰长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反驳她的意思。
“……获得幸福的方式不止一种，你要是还想吃的话当然，自已打工赚钱买，正好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做劳动最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