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琳的意识脱离精神空间后，空之律者轻声“啧”了一声，这片空间无数反射而出的自我也随之她的表情变化而变化。
但其中一面镜子中的空之律者却做出了和她本体截然不同的动作。
那位不完全人格，正小心翼翼的趴在镜面的边缘探出小小的头，偷偷的打量着处于镜像中心的空之律者。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早己在变化的过程中被空之律者掌握。
空之律者随意伸手打了个响指，整片金色空间内的镜像自我开始不断翻转，在不完全人格那略显惊慌的表情下，下一秒她整个人就出现在空之律者眼前。
“呜哇哇！别杀我！我……我什么都招！”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完全人格显然深知这个道理，因此在被空之律者盯上的瞬间整个人果断选择五体投地，明哲保身。
极快的求饶让空之律者的嘴角不禁抽了抽，明明顶着一副和自己一样的脸，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权能却如此卑微……
说好听点这叫识时务，说难听点就是怂。
“呵……卑微的像个虫子，我有说过让你跪下了吗？”
空之律者冷着脸呵斥着，她实在不想看见这个不完全人格用着自己的身体在做这样有损颜面的事情。
却不知她这副样子早在舰长等人经历过的世界泡里看的清清楚楚。
不完全人格现在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却又还要担心空之律者倒戈。
注意到她有往自己身后藏东西得动作，空之律者的双眸微眯，抬手招来一柄亚空之矛。
转眼间就变化成一条细而柔长的条带绕到了不完全人格的背后，把她藏起来的东西缠了过来。
“啊……还给我！”
不完全人格惊呼一声伸出手想要从空之律者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结果更多的亚空之矛转变成柔韧的白色条带缠住了她的手腕、腰肢、大腿和脚踝将她整个人捆绑起来吊在空之律者面前。
“唔……”
空之律者从喉咙中发出一声难耐的声音，这些白色条带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只是束缚住了她的行动。
但被吊起来这种事怎么说也不会舒服吧……
论权能，她本应该有和空之律者相同的权限，但在熟练度上那就完全不够看了。
空之律者的冷眸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从不完全人格那里夺来的东西，鎏金璀璨的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一只普通的小熊玩具就让她这么上心？
不完全人格那盯着自己泪眼婆娑的样子让空之律者发出一声嗤笑。
修长的大腿一步跨出，她用玉雕一般晶莹温润的指尖轻掐不完全人格的下巴抬起，将那份带着泪光和屈辱样子清楚的印在瞳孔里。
盯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竟让她有一种调戏自己的感觉。
“区区玩具就能让你露出这副表情？”
不完全人格挣扎般的摇着头，甚至隐隐表现出想要咬空之律者手指的样子。
“还给我，那是送给我的！”
空之律者勾着唇角，漂浮的身体随着不完全人格的周边而缓缓移动，指尖随之划过她身体的各个地方。
“你忘了吗，在这个空间里，我们的想法无处可藏，而我的想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空之律者那略带着一抹邪性的笑容最后又缓缓落在不完全人格眼中，缠绕粉色小熊的亚空之矛只需要一点点的力度，完全可以让那普通针线编织的造物撕扯开线，让白絮的填充物散落在不完全人格眼前。
“等等……”
不完全人格的瞳孔一颤，试图挣扎的同时，她的身体表面附着了一层金光，亚空之矛的束缚效果也因此削弱大半。
俗话说有压力才有动力，而危险也能更好的激发人的潜能。
见她这副强烈挣扎的样子，空之律者咋舌一声，手指轻抬解开了对她的束缚。
不完全人格轻盈落地的瞬间把掉落的小熊玩具护在怀中，同时一脸警惕的盯着空之律者。
虽然有共享记忆让不完全人格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但此时此刻也不禁在心底吐槽了一句自己怎么那么自私！
按理来说她们同出一源，应该是心意相合，像琪亚娜和幽兰戴尔那样的好姐妹才对，但事实看起来并非如此……
她们之间有些不对付。
“竟然会为了一个玩具而动用权能的力量，幼稚。”
空之律者浮坐在半空，用手撑着脑袋轻蔑至极。
不完全人格轻轻拍了拍小熊轻声嘀咕一句：“我看是因为你没有才羡慕我的。”
空之律者的眼神一凝，却意外的没有动怒，反而嘲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说说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你这样做？”
普通人类小女孩送的礼物，对于空之律者而言无聊至极。
不完全人格将小熊抱在胸口处，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说不上来，但舰长那家伙不是说过吗，重要的是意义，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我想那一定是比能看见的事物更珍贵的东西。”
空之律者脸上再次闪过一抹不耐之色。
她和琪亚娜、西琳的回答出于相同的本质。
但空之律者己经不是第一次站在世界的对立面，也不会轻易因为她们的三言两语而回心转意。
她保持着自己的本心，试图宣判全人类的“恶”。
或许是出于同源的原因，不完全人格比他人更能清晰的感受到空之律者现在的情绪，也能在那一抹一闪而过的无奈之下看见隐藏更深的情绪。
她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选择首视空之律者的眸道：“你也怕孤独吗？”
想要理解者，想要能够陪伴的人。
就像芽衣之于琪亚娜、塞西莉亚之于齐格飞、贝拉之于西琳。
空之律者意识诞生的那一刻，首到被崩坏选为本征世界的使者以来，她的身边除了自己似乎也没有其他人。
唯一理解她的贝拉也在第二次崩坏期间失去了核心，失去了意识，只能以龙形凭借本能的守护着她。
却不能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不能同任何人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