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原来离家这么近。”
谢谌看着任晓玄的母亲,她脸上没有多少震惊,情绪也没有很大的起伏,她似乎早就默认了任晓玄已经死亡,她对她这个女儿,似乎也没多少感情。
就好像是已经麻木了。
谢谌看着她,开口询问:“任晓玄学习期间频繁转学,是有什么问题吗?”
女人神情淡淡:“这个孩子自小就敏感,不好相处,到哪个学校都待不太久。”
杜城:“她失踪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女人:“记不清了,她总是自已待着,我也不知道她成天在想些什么。”
谢谌的眉头淡淡一蹙。
女人:“自从我跟她爸离婚之后,她很少跟我说话,我知道她恨我。”
谢谌看了眼墙上的全家福,原来这个男人并不是任晓玄的父亲,而是任晓玄母亲的再婚对象。
谢谌:“她当时上学的东西还保留着吗?”
女人点头。
原本属于任晓玄的房间早已变成了杂物间,他们在那里面找到了一摞任晓玄上学时画过的画,里面还有许多她之前的东西。
谢谌翻看着那些画,看了眼这个小小的房间,从这里面似乎能隐约看到一个小女孩生活过的痕迹。
屋外传来女人尖锐的痛哭声。
像是再也抑制不住,终于爆发。
杜城和谢谌对视一眼。
第二天。
“昨天我和谢队去了任晓玄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杜城扶着膝盖站起来,走到透明画板前:“现在有几个疑点。”
“一,通过任晓玄母亲的表述,任晓玄性格孤僻,那凶手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二,为什么要更换头骨。”
杜城写完:“这两点”
“还有,嫌疑人选择在操场埋尸,他和学校的关系是什么。”
话没说完,便被沈翊打断。
杜城看了眼沈翊:“对。”
他写完,刚想说话,又被打断。
沈翊:“尸体白骨化需要一两年,他又是什么时候换的头骨。”
杜城胸膛起伏,吸了一口气:“对。”
写完,他看向沈翊:“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沈翊摇头。
杜城:“好,那针对这四个问题……”
“还有,操场,到底是不是嫌疑人第一埋尸地点,如果不是,那第一地点在哪。”
谢谌靠在椅子上,面色冷静淡然,缓缓说出这句话。
杜城微微一皱眉:“什么意思?”
谢谌慢慢解释:“我查过了,四年前七中的操场更换过一次塑胶跑道,而距离旧跑道被剥离铲除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已经问过七中的校长了,在跑道完整期间,没有意外破损的痕迹,但是这具尸骨少说也被埋了十年,也就是说,操场很有可能并不是第一埋尸地点。”
众人面面相觑。
谢谌看着杜城,挑起一抹唇:“不过这不是主要问题,我已经让何溶月化验整具尸骨了,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谢谌:“还有,能埋在操场底下这么多年不被发现,首先需要查的就是学校的老师和领导。”
杜城点头:“好,那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走访探查任晓玄的同学,找到有线索的联系人。第二,着重探查七中的老师和领导。还有,尽快确认头骨更换时间。”
“谢谌。”
沈翊叫他。
谢谌看向沈翊。
杜城掐腰瞥了他一眼。
沈翊:“我想去找瞿蓝心。”
没说为什么,谢谌也没问。只是看着他点点头,在沈翊要走的时候问:“现在是周末,她应该不在学校,你知道她家在哪吗?”
沈翊点点头:“我知道。”
谢谌看着他,不咸不淡“哦”了声。
看来上次两人聊的还挺好的,都知道家里具体地址了。
沈翊回忆着那天在美术室的墙上看到的那幅画,骑着车在离七中不远的一条街道上找到了堆满兰花的阳台。
他抬腿走上去,敲响了门。
门被打开,看到是瞿蓝心后,沈翊对她笑了笑。
瞿蓝心有些意外:“沈老师,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家的具体地址吧?”
沈翊:“是兰花。这么一大片醒目的兰花并不难找。”
瞿蓝心对他笑了笑:“进来吧。”
瞿蓝心:“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画的?”
沈翊:“你的左手小拇指有茧。满墙的画只有那幅的笔触是从左上到右下的,只有左撇子才会这么画。”
瞿蓝心听到后笑了笑,她看着沈翊点点头:“不得不说,你的推理和逻辑能力真的很强,一些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也观察的很到位,在分局,你很吃香吧?”
沈翊笑了笑,让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绪:“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差不多过了三小时,众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沈翊把几张头骨临摹画摆在众人眼前。
蒋峰:“这什么呀?你画这么多头骨干嘛?”
沈翊:“这些都是任晓玄头骨的临摹作品。”
蒋峰:“所以呢?”
谢谌:“所以,我们可以从这些作品中推测任晓玄的头骨是在什么时候被更换的。”
他慢慢走到画板前,沈翊看着他点点头。
谢谌看着这些画上的日期:“二零一七年七月前后。”
沈翊“嗯”了声。
杜城:“任晓玄失踪是在二零一一年,时隔六年又回来更换头骨,那这个人应该就是学校里的人。”
沈翊:“我问过翟老师,能自由出入美术室的人只有美术老师和美术组的学生,也就是说能更换头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在这个时间段里的这些人。”
就在这时,何溶月拿着检测报告匆匆走过来。
“谢队,有发现。”
谢谌接过检测报告。
何溶月:“我在尸骨内部提取到了不属于七中土质的土壤,它更,也更细腻,所以”
她看向谢谌:“你的推测是对的,操场并不是第一埋尸地点。”
李晗:“城队,任晓玄的妈妈来了。”
屋内,任晓玄的母亲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谢谌。
“她包着书皮,我以为是本书,没想到是本日记。”
谢谌的心头一跳。
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