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昨晚是被沈翊给撩了吗？
谢谌开着车，慢悠悠想着。
揽胜停在警局门口，谢谌还没下车，一抬眼恰好看到李诚和蒋峰走在一起，然后蒋峰凑过去吃李诚手里已经啃了一半的包子。
谢谌微微挑挑眉梢。
下了车，往四楼走，路过406看了一眼，发现沈翊不在里面。
蒋峰：“谢队，你找沈翊啊？他今天上午在警校有课。”
谢谌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蒋峰：“谢队，你找沈翊干嘛？”
谢谌看着他一脸八卦的表情，呵呵笑了声：“你们城队呢？”
蒋峰：“他好像在办公室呢吧，找不到沈翊就找我们城队，谢队，你这是不是也太……”
谢谌打断他：“以李诚的饭量，一个包子不至于吃不上吧？”
蒋峰八卦的嘴角一僵。
谢谌笑着对他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处。”
蒋峰：“不是谢队……不是我们俩没有……”
谢谌根本不理他，径直往杜城办公室走去。
十点，沈翊匆匆从外面赶回来，往杜城办公室走，推开门却看到谢谌也在这里。
谢谌靠在椅子上，拿着一本书，闻声抬头与沈翊四目相对，微微挑起眉梢。
沈翊的心头一跳。
沈翊：“我，我感觉陈秋雯说谎了。”
话都说不利索了。
谢谌慢慢收了笑：“怎么说？”
沈翊：“昨晚，我送陆婷也就是赵明哲的女朋友出警局，她对突然而来地巨大声响反应很大，几乎是下意识的恐惧、害怕，所以我猜测，陆婷也遭受过赵明哲家暴。”
沈翊：“陈秋雯说过第一次就会说第二次，长期遭受家暴的妇女会被定义为脆弱的献祭者形象，所以我们容易忽视，而且女性有反抗力量，力量甚至会比男性要强。”
谢谌看了眼杜城：“你觉得呢？”
杜城：“陈秋雯说她在电晕赵明哲之后在惊惧下才杀了他……”
沈翊：“我现在怀疑，这个结局是她早就设定好的，应该说从赵明哲看到那张照片开始他就注定要死了。”
谢谌点了点椅子的把手：“所以你觉得这是一场计划已久的蓄意谋杀？”
沈翊点点头。
谢谌若有所思：“那就去赵明哲居住的酒店查一查他当晚的行动轨迹，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线索。”
沈翊张了张嘴，没等他说话，谢谌就对杜城道：“杜城，你跟我去。”
沈翊的嘴角瞬间耷了下去，嘟囔：“干嘛又不带我。”
到了酒店，询问了工作人员，找到了赵明哲居住的那个房间，从这里看过去，恰好就能看到陈秋雯所居住的那所公寓。
两人来到楼下的广场，前面就是丰茂大厦。
也就是赵明哲根据陈秋雯发在社交媒体上那张照片找到她的直接途径。
谢谌揣兜仰头看着面前“丰茂大厦”这四个字，联想到沈翊的话，他拿出手机来点开相机。
杜城见了，凑过去缓缓伸出手来，比了个耶。
谢谌偏头，疑惑：“你干嘛？”
杜城：“跟你合照啊。”
谢谌：“……一边儿去。”
杜城：“哦。”
谢谌仿照陈秋雯的角度拍了张照，然后放大自已的眼睛。
谢谌：“这样拍照根本看不到丰茂大厦，沈翊说得对，这是一场蓄意谋杀。”
“嗡——”
谢谌接通电话，里面传来李晗地声音。
李晗：“谢队，检测到陈秋雯发布的照片里有合成的痕迹。”
谢谌：“好，我知道了。”
杜城看着谢谌：“走吧。”
审讯室中。
谢谌双手抱胸看着面前的陈秋雯，这个案子的脉络现在已经差不多理清了，沈翊正在审讯问话陈秋雯，她也承认了自已是蓄意谋杀的赵明哲。
但她并不承认是陆婷和自已一起做的这件事。
陈秋雯：“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什么陆婷，我也不知道这个照片怎么到赵明哲手里的，如果不是他要来杀我他不会死，把他送上绝路的不是我，是他自已。”
沈翊点点头，看着她：“周云意，警方知道的，掌握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沈翊：“陆婷就在隔壁。”
陈秋雯的眼皮动了动。
隔壁，杜城和蒋峰坐在一起，看着面前的女人。
杜城：“陆婷，我们不会平白无故把你叫到这里来，你最好自已交代，这样对你没坏处。”
蒋峰：“前天赵明哲来了北江，我们查到你乘坐晚他一班的高铁也来了北江。赵明哲生前曾被电击棒击中昏厥，身上地道口也和陈秋雯描述的不符合，所以这不是正当防卫，这是故意杀人。”
陆婷看向他们，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纠缠在一起：“故意杀人，要判多少年？
蒋峰：“这得看法院怎么判，根据刑法规定，故意杀人罪视情节严重程度，有期、无期、死刑，都有可能。”
陆婷呼出一口气，摸向自已的肚子：“我说。”
杜城抬眼看向她。
根据陆婷的交代，自从她和赵明哲在一起后，她就经常遭受家暴、虐待，她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慢慢的，她就麻木了，直到她有了这个孩子。
她通过陈秋雯和赵明哲合照上的那件衣服在二手网站上找到了她的社交账号，联络上之后，她们就商量了这个计划。
她先是利用照片让赵明哲找到陈秋雯，再联合陈秋雯一起杀了他。
陆婷：“是我杀了她。”
另一边。
沈翊看着陈秋雯：“陆婷为什么要跟你说对不起？”
陈秋雯：“我怎么知道？能不能不要再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了？”
“嗡——”短信传来，谢谌拿起手机，随后转给沈翊。
短信上，杜城说陆婷已经认罪，是她杀了赵明哲。
沈翊：“有意义，因为是陆婷杀了赵明哲，你在替她顶罪。”
陈秋雯垂眸：“陆婷她是我丈夫的情人，按理来说我是恨她的，为什么要帮她顶罪？”
沈翊拿出一份报告单：“因为她怀孕了，这是一七年六月你在医院的流产记录，你曾经有机会当母亲。”
陈秋雯绝望的闭上眼睛。
案子告破，可所有人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赵明哲这种人即使进了监狱，出来后也会变本加厉，这种社会上的渣滓，不除去永远是后患无穷。
但她们用错了方法，赔上了她们的人生。
女性相互团结起来的自救，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她们像两个并肩作战的女英雄，在拐角处相遇，对彼此微笑。
因为她们知道，她们终于摆脱了那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