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值寒冬,但今日阳光正好,暖辉遍洒,风儿也很温柔。
萌萌哒的晋阳小公主殿下,骑着她的小马驹从阿娘的立政殿出发,其后冬梅等几个宫女和一众禁军侍卫紧紧跟随。
穿过千步廊,绕过武德殿和弘文馆,小公主从通讯门进入东宫。
紧接着,她催马快行,直接来到了大兄的寝宫——东宫第一正殿【显德殿】。
显德殿也就是隋朝时的嘉德殿,唐初更名为显德殿,后因避李显名讳,又改名为明德殿。
“见过晋阳公主殿下!”
见到小公主到来,几个宫人纷纷行礼。
这半年以来,小公主殿下一直是这里的常客。
“免拟,免拟。”小公主随意挥挥手,转而看向冬梅,催促道,“快抱窝下来。”
站在地上,小公主仰头看向一个熟悉的宫人,“窝太几阿兄吶?”
那宫人正要说话,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从侧边飘了出来,“阿耶用过午膳,便去读书了。”
话落,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窜到了小公主身边。
男孩正是李承乾的庶长子李象。
当下,李象收起已经快要化掉的灰太狼小雪人,双脚并立,小身板微微前倾,做了个揖礼的动作。
“象儿见过小姑姑。”
“免拟免拟。”小公主说着,抓着李象的手腕,“尼们已经用过膳席啦?”
李象点头。
小公主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本来,她还想着给太子阿兄送礼物的时候,顺便在这里吃几块肉肉呢,现在看来,没有这个机会了。
“小姑姑,你的衣服,象儿怎么从未见过?”李象笑嘻嘻地看向小公主,“这是尚衣局新做的衣服吗?”
“介系小囊君给窝买哒。”
小公主昂昂脑袋,看着和她差不多高的李象,随即强调一句,“小囊君锅锅不给别银买,几给窝买。”
李象听着,脸上有些失落。
这几天,他经常听阿耶提及“小郎君”的事情,也吃过那些新奇的吃食,很羡慕小姑姑有个神通广大的小郎君。
看着这个小小晚辈的表情,小公主取来一个变脸玩具,递到李象面前。
“介过给你叭……”
“这是何物?”
“你看介尼。”
小公主说着,直接用事实说话,只见她手指头那么一摁,蜡笔小新的表情便变换个不停。
“谢小姑姑赏赐!”
李象眉开眼笑地接过玩具,乐得几乎要蹦跳起来。
就连手中的小雪人什么时候掉了,他也没有觉察到。
哎,其实小公主送出这个玩具的时候,心中很是不舍!
两个哆啦A梦玩具,送给了城阳、高阳两个小阿姐,李治买去了一个猪猪侠,另一个猪猪侠玩具,她拿来准备送给大兄。
剩下的两个蜡笔小新玩具,自已一个,阿娘一个。
如今又把仅有的小新玩具送给了这个小小晚辈,小公主心里一下子就空落落的……
嗯!很不对味儿!
“小姑姑?”李象把玩着玩具,看向有些发呆的小公主,“象儿有好吃的,小姑姑吃不吃?”
一听这话,小公主立时就来了兴趣,急道:“系醒么好七哒!?”
李象神秘一笑,“小姑姑等着哦,象儿给你拿去。”
说着,李象一溜烟跑开,小公主也被东宫的管事太监迎进了一个厅室,冬梅和几个宫女也跟着走了进去。
再看看李象这边。
此时,他探头缩脑地出现在了阿耶的书房。
只见他熟练地搬来胡凳,踮着脚尖从书架上摸出一颗棒棒糖,复又将胡凳归位,轻脚退出书房。
约莫过了半刻钟,小公主有些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李象这才姗姗找来,笑嘻嘻从怀里摸出棒棒糖。
看着那皱巴巴的糖衣,小公主顿时没了兴趣,再说那会儿午膳结束后,她已经吃过棒棒糖了。
于是摆手拒绝,让冬梅把猪猪侠变脸公仔交给了管事太监,便兴趣缺缺地返回立政殿。
此时的立政殿,长孙皇后和李丽质、豫章公主已经给杨康备好了礼物。
有一小匣金银玉器,也有前朝留下来的几样字画。
随后,母女几人一起闲聊,长孙皇后觉得机会难得,复又嘱咐了豫章公主一些其他事情。
…
…
杨康暂不知道这些事情。
此时他刚回到家里,心情也很复杂。
早上,他接到了城西孤儿院的电话。
原来最近孤儿院搞翻新的时候,找到了杨康父母的一些旧物,如果杨康不要,他们便要处理掉了。
要,怎能不要呢?
所以杨康才让小公主回大唐玩,自已则赶去了城西孤儿院。
抵达地点后,一个护工带着他走进院长办公室,随后倒上了茶水。
院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杨康父母的东西也已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茶几上。
物品不多,几个日记本,几样陈旧的玩具。
杨康问了好,老院长一脸慈祥地打量了杨康一番,随后絮絮叨叨地讲起了杨康父母的事情。
一个小时过去,杨康知道了父母儿时的一些事情,以及父母这些年一直在资助这个孤儿院。
随后,老院长又带他参观了这所孤儿院。
看着一个个孩子纯真的脸颊和那陈旧的棉衣,杨康心有所触。
原来,孤儿的苦也是不同的。
看着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杨康忽然发觉,自已这些年只是个行走的造粪机,对社会毫无用处。
随即,他心中也有了主意,他打算将父母留的那笔钱的银行利息捐给这所孤儿院。
可转账时,得知那笔钱已被银行给冻结了。
杨康怎么也没想到,自已有一天也会亲历“证明我爸是我爸”的事情!
随后,他从这两年的股份分红中拿出一百万转给了孤儿院。
老院长很是激动,感谢之后,说什么也要留杨康在食堂吃饭。
食堂,杨康看着那些用餐的小孩儿,忽然想起了小公主。
于是向老院长说,两年前,同学从学校的垃圾桶旁捡了一个婴儿,现在小孩儿该上幼儿园了,但又没户口的事情。
老院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凝重地看了看杨康,随即表示可以将小孩儿的户口上在孤儿院里。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杨康内心很是激动,连连替同学感谢一番。
此时,杨康坐在沙发上,回想起老院长当时笑而不语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是自已拙劣的谎言被老院长看穿了?
还是她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