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河知道邢雾早上起床气比较重,不管睡没睡好都有点起床气,所以见邢雾没理他也不生气,毕竟要是邢雾真在刚起床时理他了,一般就是开口骂人加嘲讽了,不说话意味着邢雾在压着他的起床气。
“没多带,吃吧。别忘了你昨天答应我的哦。”叶清河说。
“……”邢雾现在还困着,没胃口,说:“放着,等会吃。”
“哦。”叶清河多看了眼邢雾,怎么感觉今天早上邢雾的脸这么臭?他问道:“早上谁惹你了?还是没睡好啊?”
“……”
邢雾抿唇,揉了下眉心,轻吐:“没什么,就一傻逼。”
江亦眠刚好接完水回来坐下,听到这话,动作一停,挑了下眉:“……”
邢雾余光瞟见人,顿了下。
叶清河听着邢雾的话,觉得这对话莫名有些熟悉。
他纳闷:“你昨天是不是也说了类似的话,好像昨天早上也有个人惹你了,然后你跟我瞎扯了一句八字犯冲?”
邢雾:“……”
江亦眠似有所感,看了眼邢雾,又看了眼叶清河。
“……”
叶清河还没反应过来,继续说:“这个傻逼跟昨天那个不会是一个人ba……”
话说到一半,叶清河终于知道哪里不太对劲了。
昨天说的那个八字犯冲的人,好像是,某人的同桌啊喂……
他攸地闭上嘴,咽了下口水,然后抬头正对上江亦眠玩味的眼神。
“……”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叶清河眨了下眼,讪讪挪开视线,转头看向邢雾。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他摸了摸鼻子,“那啥,老师快来了,我就先回去了啊!早饭记得吃,再见。”
说完,叶清河麻溜滚蛋。
邢雾:“……”
江亦眠:“……”
江亦眠歪头看向邢雾。
“八字犯冲?”过了两秒,江亦眠悠悠开口,“……傻、逼?”
“要是我没理解错的话,说的好像是我?”
“……”
“原来邢同学这么厉害啊,没想到昨天就见了几面,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光是这么几面就能算出我的八字了?还算出了我们们两个八字犯冲?”江亦眠拆台拆得毫不手软。
“……”
邢雾骂了声,冻着脸看去。
“看不出来啊,这位邢同学——”江亦眠丝毫不带怕的,继续玩味道:“想不到你这么在意我,不然……为什么要算我的生辰八字和你的生辰八字呢?”
“……”
特么的。
邢雾绷着眼皮:“有完没完?”
开口鼻音却很重,显得原本又冲又冷的语气反而有些虚弱。
江亦眠本来还想再呛几句回去,听完一愣:“……你感冒了?”
刚才和叶清河说话的时候怎么好像没听有那么重的鼻音啊。
“……”话题跳跃性有点大,邢雾差点没反应过来,随后皱眉:“关你屁事。”
“……”
江亦眠噎了下,咕哝:“啧,这么暴躁。”不过,说得也是,确实关他屁事。
想到这,脑中突然一闪而过昨天晚上他为了气邢雾故意关心的那几句话。
江亦眠眉心跳了下。
“你……”他想了想措辞,“……不会是因为我昨天说的那几句话吧?”
江亦眠嘶了声。看来这人不仅脾气大还有点倔啊,不会是因为昨天被他那些话气到了,真没吹头发就睡了吧?
“……”
邢雾一顿,然后冷嗤了声:“……你哪来那么大脸。”
江亦眠原本还不确定,现下是真确定了。
不管事实如何,肯定有他一部分原因。
这下真成罪人了,难怪今天早上偶遇到他的时候邢雾脸色这么臭。江亦眠心想,他昨天就是单纯故意恶心邢雾,真没想诅咒人家,乌鸦嘴的啊。
他又看了眼邢雾有些苍白的脸色:“你还好吗?头疼吗?”
邢雾偏了下头,阻断江亦眠打量的视线,皱眉:“……你吃错药了?”怎么突然开始关心他了。
江亦眠无语了两秒,心说这人对他的偏见也太重了。
他忍住回呛的冲动,开口:
“那个……抱歉啊。”虽然邢雾应该并不领情,江亦眠还是道了歉,“我没想到我说的话怎么就突然这么灵了。”
“……”
邢雾掀眸看了眼。这是又换了个新型嘲讽方式?
察觉到邢雾的视线好像更冷了,江亦眠顿了下,皱眉又解释了一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故意的,额……”
“……”
话说一半,江亦眠顿了下,才发觉好像有哪里怪怪的,怎么感觉这样说反而越描越黑了?
看解释不清,他索性摆烂:“反正……抱歉啊,不是故意的。”
邢雾虽然看江亦眠不顺眼,但也不至于无脑到因为看一个人不爽,所以什么事情都推到这个人身上。
他知道江亦眠昨天只是故意恶心他才说的,真让他有点感冒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自己作死,没吹头发就睡,空调温度也忘调高了。
邢雾抿了下唇,撇开眼说:“不关你事。”
“……”
江亦眠愣了下,有点愣怔邢雾竟然会这么说,虽然声音依旧冷淡。
他还以为,邢雾会继续冷脸,无视他,然后两人关系会变得更差。
没想到……
他眨了下眼。
杨潇早就来了,站在上面讲着今天的内容。
邢雾吃了口早餐,听着杨潇说着“时间快到了,可以出去排队了”,正准备整理东西,却发现旁边的视线没动过,仍盯着他不放。
他啧了声,不耐道:“你到底要干嘛?”
“没,”江亦眠很快回神,抓了把头发说:“一不小心发了会呆,无意冒犯,抱歉。”
“……”
邢雾转回头。
军训又训练了一上午。
早上一首在太阳底下暴晒,出了点汗,邢雾的鼻音稍微轻了点,但中午一回寝室,到了空调房里,没过一会感冒的症状又开始了。
头又有点晕了,不知道是困的还是感冒症状。
邢雾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睡个午觉,门突然被敲响了。
他眼皮跳了下,总觉得可能是某个人。
毕竟知道他在这里的,除了叶清河就是那人,而叶清河现在应该己经在教室了。
他烦躁地从床上起来,开门,语气不耐:“干嘛?”
“喏。”江亦眠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抱歉啊,昨天……我不喜欢欠别人的,虽然你说不关我事,但我良心过意不去。”
“这个,刚才医务室买的,感冒药还有水杯。”江亦眠说。
“……”
邢雾垂着眸子,怔了下。
江亦眠的角度看不到邢雾的神情,以为邢雾心情更不好了,解释道:“小卖部里只有这种劣质水杯了,军训完回去我再给你带个好一点的杯子吧。”
邢雾这才抬头,神情似乎没那么冷了,但眉头还是皱着:“干嘛……我不用。”
“啧……赔礼。”江亦眠把东西硬塞进邢雾怀里,心里嘀咕,真难弄,这人特么怎么油盐不进的,说道:“昨天那些话,还有早上撞你的事情,都抱歉。”
“我看你好像没带水杯,所以就想着给你买一个吧,你正好需要,所以拒绝的概率应该会小一点?”江亦眠对上邢雾的视线,耸肩:“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收下,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往后余生都寝食难安,你忍心我这样吗?”
“……”
邢雾眉头没松,听完前半句沉默了下,结果突然听到后面那段往后余生都寝食难安那段话,脸顿时又臭回去了。
但除了最后一段,不得不说前面江亦眠说的还真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