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眠笑了下，打了个呵欠说：“走吧，再不走要迟到了。”
两个人早上遇到，也没说什么话，就一起困困地走回了教室。
时间恰好八点二十九分。
卡着前一分钟的点到的教室，除了他们，好像还有几个人没到，难得。
杨潇坐在讲台上，似乎也很困，头一点一点的。课代表在下面发着卷子，应该是开学考的答题卷。
杨潇定了个八点半的闹钟。
八点半时间一到，杨潇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惊得杨潇一下子清醒了。
杨潇眨了下眼，掩饰性的低头打了个哈欠，强睁开眼睛，用自以为锐利的眼神看着底下一群同样困倦的学生，严肃地开口，只是还哑着的声音暴露了她刚睡醒就跑到教室来的事实。
“前后门关起来，发作业的同学发完赶紧坐下，我看看还有谁没到。”杨潇看了一圈，抬头指了指空位：“……那个谁？”
“王小强。”
“……这个呢？”
“徐宣阳。”
“行。后门锁上，前门不用锁。”
两个男生迟到也不久，满打满算一分钟左右，喘着粗气站在外面。
一个中年男老师踩着铃声走进来，用一种八卦的眼神看了眼罚站的两人，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杨潇，点了下头。
“杨老师。”
杨潇：“嗯，杜老师。”
“第一天迟到就算了吧，让他们下次注意点就好，我第一节课要上新课的，给我个面子？”
杨潇扫了眼两个学生，顺着台阶下：“行。先去上课吧你们两个，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两人立马松了一口气：“……好的老师。”
虽然两人逃不过被谈话的命运，但能拖一会是一会嘛。
姓杜的男老师冲两人笑笑，“去吧。”说完，拿着教案和课本进了教室。
等杨潇走了，他先扫了眼底下的同学，然后突然笑了下：
“别那么严肃嘛，老师我又不吃人，一个个怎么都蔫拉吧唧的，都给我精神点啊。困的话下课随便睡，别的课睡也行，但千万不要在我数学课上睡啊。”
五班同学：“……”
笑。
“开个玩笑，别当真，别的课也不能睡啊。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杜，杜亮，我的名字，是我们五班的数学老师，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高中三年，都会是我带你们，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杜老师好——”
“好的好的。嗯，这个班目前我只认识课代表和班长，我先认识认识刚才那两位迟到的同学，公开处刑一下。”杜亮看了眼底下座位，又看了眼讲台上的座位表：“哦……王小强，徐宣阳啊，看在老师救了你们一命的份儿上，今后数学课是不是应该更加好好表现。”
王小强似乎比较腼腆，脸色涨红，惹得旁边熟悉的同学一阵憋笑。
徐宣阳比较外向：“老师一定，你的数学课我一定好好上！”
“哈哈哈好，我记住了。”
数学老师挺幽默，这么一插科打诨，同学们的瞌睡都跑没了点。
杜亮笑完，突然想到什么，又说：“哦，还有两个人，也来公开处刑一下。你们五班还真是人才辈出啊，开学考出了两个零分，我教了这么多年书，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有个性的学生，不是阴阳啊，字面意思，是真的好奇。”
“叫什么来着，哦，找到了，江亦面——，邢雾——，芜湖，还是一对同桌，我看看啊。”说完，杜亮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最后面角落里撑着头打瞌睡的两位。
听到名字，邢雾眼睛睁了下，掀眸淡淡看过去，随后径首跟杜亮好奇中带着玩味的眼神撞上。
“……”
江亦眠也清醒了一点。
杜亮顿了顿，对上两人毫不掩饰坦坦荡荡的视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挑眉：“你们两位，很勇嘛，开学考零分，还光明正大睡觉？啧啧啧。”
他摇摇头，突然话音一转，开玩笑道：“不过，你们两个颜值还挺高的啊，你们军训的时候关注这两位了吗，两个大帅哥啊。”
底下沉默两秒。
不知道谁先开的口，其他人听到声音也纷纷开口。
“知道，谁不知道他们两个大帅逼哈哈哈哈。”
“嗯……而且他们开学第一天迟到，很难不认识。”
“教官特别‘关注’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
数学老师听得津津有味，在一众七嘴八舌中抓住关键词，笑了：“看来是很有个性的一对同桌啊。有个性是好事，所以接下来一个月我会重点关注你们的。”
邢雾：“……”
江亦眠：“……”
“好了好了，玩笑开完了，乐也乐过了，正式开始上课吧。开学考卷子先不讲，自己了解一下分数就行，我们今天上新课，拿出课本，翻到……”
第一节课很轻松，一下课叶清河和顾星程就围过来了。
叶清河憋着笑，看着邢雾黑着脸补觉的样子，偷偷拿出手机给席越发照片。
邢雾：“……”
他面无表情睁眼，冷声道：“叶清河。”
“哎，在呢。”叶清河快笑死了，“报应，知道不，一次任性换来了终身内向，社死现场啊简首哈哈哈哈。”
顾星程也笑，拍了拍江亦眠的肩膀：“兄弟，不愧是你，噗哈哈哈哈哈。”
江亦眠听着，也笑了。
“别笑了几位，快把人笑自闭了。”江亦眠看了眼邢雾，玩笑道：“应该让老师把我们出场费结一下。”
叶清河没想到还能这样操作，比了个拇指：“哈哈哈好办法，江亦眠你天才啊。你们猜后面的老师会不会都先cue一遍你们？哈哈哈哈。”
想到那个场景叶清河就绷不住。
“……”
邢雾眼刀子乱飞。
叶清河选择性无视，使劲憋笑。
江亦眠撇嘴，曲着手指敲了敲邢雾的课桌，凑过来小声对邢雾调侃：“后悔了吗？交白卷。”
邢雾臭着脸：“……”
江亦眠轻笑了声：“别臭脸了，其实这个数学老师还挺好玩的，说话还挺有意思。”
“……哦。”邢雾随口应付了声。
数学老师确实挺幽默的，而且开玩笑很有分寸，不会让人觉得故意做作，以幽默的方式让他们不要再任性了。
后面老师应该也不会太消停，看来今天想上课偷摸摸睡觉是不行了。
邢雾问：“你睡不睡？”
江亦眠反应两秒，说：“不，太吵了，睡意早没了。”
“我补觉。”邢雾语气恹恹，“上课叫我？”
“行。”
邢雾把头埋在颈窝里，戴上耳机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