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看着他们的背影,良久,转身走人。
这天之后的秦思好像变的消沉,好长一段时间没再出现在秦无妄面前。
秦无妄也逐渐变得忙碌——秦父的判决书下来了。
秦父强迫了那么多名妇女,按照法律,将处于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今天就是秦父最终审判的日子。
作为家属,秦无妄理应参加。
不过在出发之前,秦无妄先去了一趟老宅。
“爷爷,今天是爸开庭的日子,您要不要去看看?”
老爷子仿若不认秦父那个儿子一般,一心只关注秦无妄的婚事,
“无妄,你和阮玉相处的如何了?”
“阮玉?”秦无妄没想到竟然从爷爷口中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爷爷,她前段时间出国了。”
老爷子激动的拍桌而起,“出国了?”
“是。”
几乎是得知阮玉出国的瞬间,老爷子脑子一阵眩晕,隐约听到一句‘检测到剧情回归正常,强制触发系统解除中...’
耳朵一阵嗡鸣过后,老爷子浑浊的眼睛逐渐恢复往日神态,看向秦无妄的眼神也不再透露着诡异的狂热,
“无妄...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秦无妄将一切尽收眼底,虽然猜不透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眼前的爷爷,才是真正的爷爷。
他将秦父的事又说了一遍。
老爷子一个趔趄,“你、你说什么?”
到底是自已的亲生儿子,老爷子和他关系再不好,也不可能做到眼睁睁看着他入狱十年之久。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更不要说老爷子年事已高,或许这一次相送,就是最后一面。
他眼中冒着泪花“算了...就是送送那个不孝子,见他最后一面吧!”
秦无妄默不作声搀扶着老爷子往外走。
两人来到法庭,里头人头攒动。
秦无妄在人群中看到了秦思,时隔许久未见,他的情绪平和了很多。
和秦无妄四目相对时,不再是从前那样针尖对麦芒。
不过秦无妄没兴趣去探究秦思的心路历程,淡淡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却没想到庭审结束后,秦思主动找了过来。
“大哥,最近还好吗?”
“有话就直说。”
好歹斗智斗勇这么多年,秦无妄还是了解秦思的,他主动来找他就准没好事。
秦思无所谓笑了笑,“云初怎么没来?”
秦无妄眸子一下冷了下来,“你不需要知道。”
“如果你拦下我就是为了说这个,那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说着秦无妄转身就走,秦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大哥,我是不会放弃和你争的。”
那好似宣战一般的言论,秦无妄理都没理,大步走开。
秦父落网,属于他那一党的人或多或少都受到牵连,现在公司正是秦无妄‘说一不二’的时候。
秦思相争?
做梦去吧!
此时,秦无妄还不知道秦思说的‘争’究竟是何意。
随着他再次恢复任职,堆积的公务一股脑压在他头上,秦无妄陪云初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
起初,秦无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直到有一天,他从云初嘴里听到了‘秦思’的名字。
秦无妄眸子危险眯起,“你刚刚说谁?”
云初反应过来捂住嘴巴,“没、没谁,你听错了。”
“你刚刚说要和秦思一起出去。”
一边说着秦无妄一边拉过云初坐在他腿上,“我重复的对不对?”
云初泄气般倒在他胸膛,“对。”
“什么时候?”
“明天。”
听着云初稀疏平常的语气,秦无妄咬牙切齿,秦思这争的哪里是财产啊,分明是云初!
“我也要去。”秦无妄不容拒绝道。
云初思考片刻,“可以是可以,但你只能远远跟着,不能靠近。”
秦无妄还想给自已争取,但家里......说实话是云初做主。
云初不许他靠近,秦无妄再抓耳挠腮也只能忍着。
翌日。
云初按时来到咖啡店赴约。
秦思早已在店里等待。
两人面对面坐下,一个温柔含笑,一个如坐针毡。
秦思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云初,“云初,为了感谢你那天的开导,这是我为你挑选的礼物。”
云初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盯的她背后发凉。
她轻抿着唇摇头,把礼物又推了回去。
秦思早就料想到云初不会轻易收下他的东西,转而道,
“云初,其实我很抱歉当初利用了你。”
他的语气低落,微微低垂着头的样子简直我见犹怜。
可惜没能打动云初,她依旧不发一言的摇头。
秦思终于意识到违和,“云初,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但我现在真的想改过自新,希望你能原谅我。还有我约你出来只是想感谢你,要不是你说的话,我可能到现在都无法释怀......”
云初渐渐被秦思打动,正张唇想说什么,窗外突然投下一片阴影,云初抬眸看去,猝不及防对上了秦无妄的死亡凝视。
云初:!
吾命休矣!
来之前秦无妄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云初和秦思说一句话来着。
秦思也转头看去,对上秦无妄视线的瞬间,想通了一切。
“是他不准你......”
叩叩叩——
秦思身边的玻璃被敲响,打断他的说话声。
屋里的两人扭头看去,看到秦无妄用口型道,“出来。”
那冷若冰霜的态度,即使隔着窗户也能感觉到。
秦思朝云初歉意笑了笑,“我出去一下。”
外面,秦无妄和秦思来到一个角落。
秦无妄满脸黑线,“云初是我女朋友,你给我适可而止!”
秦思满不在乎,“那怎么了,又不是不会分手。”
“我们一到法定年龄就会结婚!”
“那怎么了,又不是不会离婚。”
秦无妄脑壳被气的抽抽的疼,“我们不会离婚!”
“那怎么了,国家提倡一夫一妻制,一夫一妻制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一个女人,她既可以当一个男人的夫人,也可以当另一个男人的妻子。”
论诡辩,秦思就没再输过的。
见秦无妄生气却无可奈何的模样,秦思忽而轻笑一声,
“大哥,这一回,再也没有人能逼我出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