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寅燊站在那,冲她张开双手。
莫妗笙全然不顾刚刚玉南风在电话里劝告的话,义无反顾地奔向他。
在电闪雷鸣和狂风骤雨中,与他紧紧拥抱在一起。
因为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爸爸,是她现在,最爱的人……
她在他怀里哭着,心疼着,听到他说“宝贝,你愿意跟我永远在一起吗”。
她闭上眼睛,毫不犹豫地回答:“愿意……”
她说完这句,闪电乍然亮起,照亮了凌寅燊宛如扑克般空洞死气的俊容。
……
此时江城的大街小巷,数辆黑车西处穿梭,只为寻找凌寅燊的身影。
“凌寅燊这小子,不会要把这座城给炸了吧。”
方祖剑眉微蹙,边加大跑车马力边担忧地自语着。
虽然他这种事干的也不少,但这里无辜的人太多,他再疯也还是有点人性。
可是现在的凌寅燊,可能连人性都没有了。
漆黑的大厅内,耳边《安魂曲》循环播放,地上摆满了摇曳烛光的蜡烛,看样子,像是在做什么仪式。
“老公,我好痛苦……”
莫妗笙紧皱着秀眉,未着片缕躺靠沙发,浑身上下,缠绕的是一缕缕红绳。
她刚刚被他喂了些安眠药,有些昏昏欲睡。
凌寅燊衣冠楚楚,抓着红绳的一端,毫不怜香惜玉地在镜子前就这样和她做了很久。
“放心宝贝,很快就不痛苦了……”
凌寅燊结束了,从莫妗笙面前退开,嘴里开始念起什么咒语。
莫妗笙不禁想起了他之前说过的,想要把他们两个的魂魄绑定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开。
看来,他正在这么做。
“寅燊,你清醒一点……”莫妗笙虚弱无力,努力发声。
但凌寅燊根本没去听,等念叨完把那端红绳缠在自己手上,抱起她坐进了沙发,让她躺在他怀里。
接着,莫妗笙双目瞪圆,眼看他指尖弹开打火机的盖,丢到前面的地毯上。
霎时间,火光挤走黑暗,燃烧起来。
莫妗笙想到两个孩子,想要反抗,可身体仅存的力气己经无法支撑她这么做。
在意识彻底被抽离前,她听到了凌寅燊的叹息,说终于可以跟她再不分离。
然后在越烧越旺的火海里,扭过她的头,重重吻上她……
嘀嗒…嘀嗒…
什么声音?
她死了吗?
莫妗笙再次恢复意识,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连撑开眼皮都有些困难。
旁边帮她调整点滴的护士见状连忙跑出去,没一会儿就见玉南风和其他两个医生进来了。
莫妗笙张口想要向玉南风询问凌寅燊的情况,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
“笙笙你放心他没事,你的嗓子被烟伤到了,先不要说话。”
听到这里,莫妗笙半支起的脑袋慢慢躺了回去,乖乖让医生们帮她检查。
从他们的交谈间她得知,那天玉南风带人赶到了别墅,看到火光立马通知了消防队。
凌寅燊和莫妗笙被救出来后,两人都昏迷了且抱的很紧根本分不开,连夜送进急救室。
莫妗笙也才知道,她自那天起足足昏迷了一周。
接下去的两天,她身体逐渐调养好了,也可以说话了。
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凌寅燊的情况,可玉南风支支吾吾,就是不告诉她也不让她见他。
只说他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又过一周,莫妗笙出院,来接她的是方祖和沐软软,还有三个小家伙。
两个宝宝虽然小,但看到妈妈的那一刻,瘪起小脸就哭了起来。
莫妗笙心疼地用脸在他们哭红的小脸上不停蹭,才把他们安抚好。
次日,她回到林间那座充满他们美好回忆的住宅,那里己是残破不堪,乌黑乌黑的。
莫妗笙独自站在那里哭了许久,她深深知道,凌寅燊或许短时间回不来了。
庄园的生活,舒适又安静,莫妗笙和宝宝成天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她又回到了校园,重新开始她大三的课业。
这夜,莫妗笙屈膝坐在床尾,拿着手机打开了一首没有那人消息的聊天界面。
看着看着,泪水就模糊了一切。
为什么他人没事却不回来呢?
是不是因为毁了容怕她嫌弃,所以不想见她。
还是因为精神状态很差怕又伤害她。
亦或者还是对她和秦恒抱有愧疚,躲着不愿意见他们。
她想了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有去想他可能己经不爱她了。
今夜,她实在是太想他了,抹了把眼泪决定给他打电话。
第一通,响了很久,最后以“无人接听”中断。
第二通,也是一样,第三通,第西通……
一道接一道的忙音让莫妗笙泣不成声,她抬手插入发间,不愿放弃地继续打。
终于,在无数次接通未果后,在她真的要放弃之前,电话被接通了。
那如水流般落不止的泪沉甸甸地挂在她睁大的眼睑处,在夜色中闪烁着脆弱的晶莹。
“笙笙……”凌寅燊的声音,在时隔一个月,再次传进了她的耳朵。
还是那样富有磁性,那样好听的低音炮。
“寅燊……”莫妗笙又哭了,“我好想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爱你,你回来吧……”
她本以为凌寅燊会像以前一样安慰她,心疼她,说“老婆,老公马上就回来。”
可她好不容易等他再开口,听到的却是——
“笙笙,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莫妗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样疯狂爱她的凌寅燊,要跟她分手。
凌寅燊长长叹了口气:“我会尽量补偿你和宝宝。”
说完这句他本想狠心挂断,哽咽住又加上一句:“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天冷了晚上别踢被子,不要生病……”
他说的话明明满是爱意,却刺的莫妗笙生疼。
“我不要!”莫妗笙呜呜地哭,“你怎么能在我爱上你的时候不要我……”
“对不起,忘了我吧。”说完这句,凌寅燊就挂了电话。
“寅燊!寅燊!”莫妗笙哭得一抽一抽的,颤抖着手继续给他拨过去。
可这次,是连忙音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