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勺子没拿稳,米粥洒在了身上,刚换的小白裙又被弄脏了,许念念抬眸看着他,敢怒不敢言,委屈又被放大了。
“我没哭,就是眼睛痛,你自已没有粥吗?”
从小声抽泣,这会变成了大哭,温执抽过纸巾给她擦衣服,毛手毛脚的很笨拙:“你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哥哥给你道歉好不好。”
情绪上头哪能说不哭就不哭,许念念抽了纸巾盖在眼睛上,总是停不下来,偏又心急怕温执这家伙暴怒会动手打她……
很牵强去解释,一开口尽数是哽咽:“我只是眼睛疼,不是故意要哭的,我先去……先去洗洗眼睛。”
许念念起身想跑开,手臂就被人扯住了,是温执。
“你……要打我吗?”许念念认命地闭上眼睛。
温执心疼她的落泪,抬手替她擦泪,解释着:“我从来没想过打你,哪怕是想打你的念头都没有,我不会伤害你的,这辈子都不会。”
许念念不肯相信他的话,偏过了头不去看他,言不由衷地开口,去顺着温执的话接话:“我相信哥哥不会动手打我的,哥哥很爱我的。”
这种酸话,温执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不再多做解释,俯身吻去了她的泪:“总有一天你会相信我的,不哭了好吗?”
总有一天,那么这一天可能是下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这辈子她怎么样都不会相信的。
许念念心里不断安慰自已,情绪才缓了下来,对着他嘴角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嗯,我知道的。那哥哥可以不要再抢我的碗了吗?我想好好吃饭。”
温执应允,看着她吃。
饱饭之后,许念念身子疼得很,被折腾得很了,迈着小步才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怎么样也不困,没有困意。
也想不通昨夜她为何会酒后乱性,她从未正经喝过酒,也没喝几口可……她的身体怎么会这样燥热。
想不通时,她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看着头顶天花板默默发呆,鼻尖里也没嗅到空气里的暖香薰香了,许念念只觉疑惑,带着疑惑起身找到了正在走廊打扫卫生的女仆。
“我房间里的香味是什么香啊。”
“抱歉小姐,您的房间我并没有打扫过。”
许念念:“那平时都是谁打扫啊。”
那女仆也是满脸错愕,老实回答道:“温总说过不许我们任何人进入小姐您的房间,我也不知。”
没人打扫吗?没人打扫那又是哪来的香味,还似有若无的,许念念脑中一闪立马就明了了,一定是温执这家伙!
就知道这家伙憋着坏,肯定是在酒里下了什么药了!可是药性怎么会挥发这样快,许念念敛眉灵光一闪看到了真相。
怪不得……
几天前在她屋子里就有那种奇怪的熏香,她当时就觉得怪异,奇怪的香味加上酒精腐蚀,两两相撞可不就是……她的身体可不就变得好敏感,好奇怪!
就知道不应该相信他的鬼话,当初还说什么,只要她不想要就不会强迫,说得冠冕堂皇!实则不走明面上了,改走私下里来了!
还用这么龌龊的手段!装货!臭男人!贱男人!
许念念气不过,抬手去打枕头,去咬去捶,怎么样都不解气,从开始的压抑直到现在都没办法发泄出来,只要一想到这间屋子还有她看不到的监控存在。
她就犯恶心!
许念念气急,起身跑到后花园里,扶着牵引绳坐在秋千上裙摆微漾,眼前所见都提不起兴趣,只呆呆地看着天。
她想走,这里没有她的归属感,只有会欺负人的恶魔坏蛋,可是恶魔很坏不让她出门,也不许她表达所有不喜欢他的表现,还有变相的囚禁变相的欺辱。
想走的心思达到顶峰,她想哭却怎么样都哭不出,呆滞感很麻木,陷入这种痛苦里了。
不知不觉间已然泪流满面。
失神中,她的眼前就出现了讨厌的不速之客,正是温执大步朝这边走来,许念念快速抹泪,下意识的本能反应骗不了温执。
温执俯身看着她哭,上手捏住了她的脸颊:“念念今天一直都在哭,是在厌恶昨晚向我索求吗?是很恶心哥哥的亲密接触?”
温执说着,嘴上漾开了笑意,笑声低沉而模糊,好像有什么隐秘的心思一闪而过,笑容变得柔和:“别哭了,只要念念说真的讨厌我,真的不喜欢我,我就放过你。”
“哥哥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看在以往我们的兄妹情分上,只要你开口,我现在就放了你。”
话说得漂亮,许念念根本不敢相信,若不是有什么阴谋在地下翻滚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放她走,从开始的监视,再到后来的强制,扑面而来的占有欲又怎么会高抬贵手放了她。
只要她敢开口说要离开,那么下一秒她就永远离开不了,说不定还会被他杀了制作标本,死了也算明面上的放了她啊。
可是为什么被欺负的都是她,从小到大都是她,被人当个玩意随意玩弄,随意轻贱的,一瞬之间许念念下定了决心,她要逃,无论什么方法她都要逃。
哪怕是虚与委蛇地和他纠缠,她也要逃。
“呜呜,你就是个王八蛋,是玩腻我了想赶我走吗?睡够了就想把我当成乞丐一样赶走吗?是你引诱我的,我们现在兄妹不是兄妹,爱人不是爱人的,我恐怕只配是个陪床的,说不定……”
“说不定连这个都不是。我就是一个乞丐,可怜虫,根本没人疼我爱我。”
温执笑容僵在脸上,很心疼她的哭诉:“不是的,念念才不是什么乞丐,也不是可怜虫,更不是没人爱没人疼的,”
“哥哥爱你的,一直都爱。”
许念念抬手推了他一把:“什么爱我,根本不爱,你强要了我却不给我名分,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算情人?还是你发泄的工具人?你从来没有好好对待过我。”
温执慌了,上前捂住了她的唇:“不是的,你是我的念念,我不许你把自已说得这样难堪,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千万不要这么想自已。”
许念念只红着眼睛看他,良久才说:“我要哥哥待我为爱人,是情侣。”
温执愣在原地,还以为是自已听错了,有些不明所以的怔愣,重复着开口:“念念是说要我成为你的爱人?要我和你成为情侣吗?”
“你不同意的对吗?我果然就是一个可怜虫就是个哈巴狗,以我的身份又怎么配得上哥哥,呜呜,不愿意就算了,不愿意就算了,我根本就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