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这也才发现,那个一身反骨的孽女为了气他说是出去买馒头,到现在还没见她的人影,朝着管家的方向扬声问道:
“管家,裴夕芮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陈管家恭敬地回道:“董事长,并没有见到裴小姐回来。”
“你赶紧给那个孽障打电话,让她赶紧给我回来,要是不想回来,干脆就死在外面好啦,这样我也就只有宝珠这一个宝贝女儿了。”
听听,这能是一个亲生母亲说出来的话。
就因为他们做父母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裴家所有的佣人,才敢肆无忌惮的对裴夕芮进行欺凌。
陈管家闻言面露难色,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回事,陈管家没听到夫人说的吗?”
裴宝珠:“爸爸,妈妈,不要怪管家叔叔,姐姐她习惯了自由自在不受管束的生活,之前很多次,她都是这样的。
宝珠也劝过姐姐的,说我们太小了,现在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只要自已变优秀了,你们一定会高兴的,可是,姐姐,她,她说,自已已经是裴家的大小姐了,我不是亲生的,没还有资格管她。”
“还说,哪怕一辈子啥也不干,身体留流淌着裴家的血,你们就不会不管她,照样吃喝不愁,家里让她太压抑了,爸爸妈妈给她的关注太少,外面的空气很新鲜,很自由,那些人能让她感觉到家的温暖。”
“还说,我们这个家太冰冷了,一点温度都没有,不希望爸爸,妈妈管着她,宝珠担心,要是管家叔叔现在给姐姐打电话,她同外面那些朋友玩的正开心,会不高兴的。”
“孽障!”
“孽女!”
裴父和裴母的怒呵声同时响起。
“爸,妈,你们有啥好生气的,她不一直都这样,仗着的不过是自已是裴家的千金,要我说,她本来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管她干什么,任由她自生自灭好了。
要是真的能死在外面了,倒也好了,直接丢去荒野,死了,还能让野狗饱餐一顿,也算是她投胎一遭,能发挥的那么一点价值了。”
裴母没有说什么,反而有些担忧地看着裴景越:“你这孩子,不是在医院住着养伤吗?怎么大晚上就回来了?”
裴景越宠溺的看向裴宝珠:
“我这不是担心宝贝的宝珠妹妹在家被那个灾星给欺负了嘛,平日守着,看着,还能被她钻空子给欺负了。
如果我不在家,实在是不放心,怎么能安心的养伤呢,再说了,还不是怪那个灾星,谁知道抽的哪门子风,那天就跟中邪了似的。”
“力气特别的大,我反抗都没有用,把我直接给打了个半死,这个仇我记下了,等再见着她,一定给她打的只剩下一口气。”
裴宝珠从裴父的怀里退了出来,欢快的扑到了裴景越的怀中,嗓音甜糯糯地道:“五哥你真的对我太好了,是世界上最最好的五哥,宝珠最最喜欢你了。”
裴景越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呀,真的最喜欢五哥了吗?不是也喜欢其他五个哥哥吗?”
“六个哥哥都是宝珠的哥哥呀,你们那么宠爱宝珠,自然全部都喜欢了,因为有爸爸,妈妈,哥哥们的宠爱,宝珠才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呀,咱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一个都不能少的。”
一边说着,一边撒娇般的扯住裴景越的胳膊:
“五哥,我相信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应该是害怕疼才会反抗的,你这次不要生她的气好不好,也不要把她打的只剩一口气,这样宝珠会害怕的,只要教训一下就好了,我相信姐姐那么怕黑,怕饿,一定不会再犯了的。”
“好,听宝珠的,这次就把她关一个星期的小黑屋,好不好?”
“那,那好吧,宝珠就知道,五哥还是很喜欢姐姐的,都不忍心罚太重。”
“你呀,总是这般的善良单纯,你知不知道很容易吃亏呀,那个灾星不就是拿捏了你这一点,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你,一点都认不清楚自已的地位,还真的当自已是裴家的千金了。”
“在五哥的心里,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妹妹,也只有你才配的上裴家千金这个位置,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她从来没出生过。”
“行了,都已经十一点多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宝珠还在长身体,不能熬夜,再说了,她的心脏本就不好,没有办法太超负荷,要不明天又要难受了。”
“走吧,宝贝女儿,妈妈带你去睡觉,今天晚上想听什么睡前故事呀?”
看到了吧,这就是本质上的差别,已经十岁了,每天晚上裴母依旧温柔耐心的哄睡,亲自给她吹干头发,亲自给她拿着故事书讲故事。
如果不想听故事,她就会用她那优美的嗓音给她唱歌,哄她睡觉。
年轻时候的裴母可是享誉国际的歌唱家,参演过不知道多少顶级水平的舞台剧,只因豪门联姻,嫁入了裴家,同裴父达成了男主外女主内的协定,自此,回归家庭过起了相夫教子,买买买的豪门太太生活。
现在成了裴宝珠私人专属的“歌唱家”为此,裴母甘之如饴。
曾几何时
裴夕芮无比渴望,连做梦都在期待,裴母能为自已唱一首儿歌,不,哪怕只是一句也好,只唱给她听。
最终不过是可笑至极的奢望而已,别说唱给她听了,偶尔偷偷听一下,被裴宝珠发现了,又是好一番嘤嘤,跟受了什么大委屈似的。
更是上演那一套,以退为进的戏码:“嘤嘤,妈妈,姐姐肯定也想你唱歌哄她睡觉,宝珠,真的没关系的,哪怕听不到妈妈的声音,真的会害怕,会睡不着,还是会试图让自已变坚强的。
你是姐姐的亲妈妈,都是宝珠的错,是宝珠太自私了,白该因为太过依赖妈妈,让姐姐误会伤心的。”
结果,不提也罢。
从未有过什么属于她,哪怕现在裴夕芮在家,她的眸子抬都不会抬一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了,变得毫无意义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