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养心殿里皇帝与果郡王说起那箫声,果郡王虽然未曾成婚,但这种风花雪月之事,却是一点即通。二人聊的畅快......
小厦子说了多次,皇上与果郡王一起,不见嫔妃。
余莺儿偏得觉得是在搪塞自已,心里暗暗记恨上了小厦子。区区一个奴才,竟然敢如此对自已!
自已就偏要得宠!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看看!自已可是宠妃!当即便下跪着唱起了:“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
到底是皇帝多情,一曲儿又让她得了宠,一时又是无限风光......
景仁宫里,皇后练着字。剪秋来报:“娘娘。”
皇后笔下生风,并不抬头,仍专心写着:“我的规矩,你知道的。”
剪秋恭敬道:“是。可出了事。夏常在被禁了足。说是折辱了莞......常在。”
皇后停笔:“这么快又升回来了?看来是得了宠了。皇上,挺喜欢她的吧......”
剪秋看着皇后娘娘:“是。可是,娘娘。莞常在还未侍寝,便晋封。不合宮规,您可要劝劝皇上。”
皇后手持玉笔,没有放下的意思:“宮规是老祖宗定的。老祖宗就是天子,天子就是皇上。皇上喜欢便是规矩。华贵妃可有动静?”
剪秋又小心回道:“没有......听闻之前皇上把自已用的文房四宝赐给了贵妃......”
皇后将笔放下,将刚写好的字递给了剪秋,挥了挥手......
未过两日,凤鸾春恩车果然接着莞常在侍了寝。
这一世,甄嬛没有被皇帝带去行宫,也没有温泉汤浴。
众妃只以为是普通承宠。
只有年世兰觉得有些可惜,没有气下皇后。不过以甄嬛的聪慧,迟早她会成为皇后忌惮的宠妃......
年世兰知道皇帝宠幸甄嬛,日后有一段要宠着她了。
自已也闲了下来,时而带着女儿给太后请安,时而叫了后宫妃嫔们带孩子们一起玩乐......
太后听闻皇帝将自已文房四宝都赐给了年世兰,便让她学着抄抄经书。皇后得意,太后果然还是向着自已。
殊不知,这抄写经书,年世兰正是想学呢。
前世,那甄嬛无事便是读书抄经,耐得住寂寞,才守得住尊贵。
所以,年世兰也没有什么不满。
但太后一直是向着皇后,尤其是前世给自已端过药,自已也是记得的。
只是,还未到可以报复的时候罢了......
这一世,甄嬛承宠的“夫妻论”并未惹得皇帝怜惜,反而觉得她很是僭越。
她不过是自已的一个妾室。
连之前王府的侧妃都不算,更遑论夫妻。
只是,看着这一张“纯元脸”实在有些不忍,便只是吧唧了两下,忍着说道:“日后,这样僭越的话,不要说了。若被前朝听到,怕是满门都得受处。”
甄嬛一听,立马从床榻上滚下来,跪在地上,低着头:“皇上,是嫔妾放肆了。”
皇帝见人一丝不挂,又将要落泪,跪倒在自已脚下。
若是旁的嫔妃,如此僭越,自已早就处置了。
后宫,是断断无法容忍如此大不敬之人。皇后,更不会容忍......
只是,偏得是甄嬛。
这么一张与菀菀相像的脸,偏得箫声也与她一般的好。
那日,杏花微雨,她闭眸静静吹着箫声悠远绵长,若不是夏常在打扰。
自已英雄救美,怕是又错过了佳人。
又想起,如此像菀菀的一张脸,还未侍寝便怀疑过贞洁。
皇帝占有欲突然更加强烈,便将人抱起放回床榻,那楚楚可怜地模样就如纯元在世一般......
皇帝有些情迷:“朕这次只当没听到。你日后不可再坏了规矩......”
甄嬛被皇帝抵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知道自已能做的唯有顺从,说多错多,怕万一又惹怒了帝王,低眸轻声道:“是。”
恩重娇多情易伤,漏更长,解鸳鸯。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缓揭绣衾抽皓腕,移凤枕,枕潘郎......
这一世,甄嬛也未得椒房贵宠的恩赏......
一连几日,甄嬛侍寝。旁的妃嫔皇帝一律不见,自然也包括跪着唱曲的余莺儿。
余莺儿见此情形,更是恨极了甄嬛。
之前自已得宠,也不像甄嬛如此!竟一点都不分给旁人!真是可恶!
就连与她交好的妃嫔,沈眉庄,安陵容也一并做了冷塌!
可恨,自已势单力孤,人微言轻。
求见了多位高位妃嫔,却都不愿见自已!
景仁宫里,甄嬛承宠后来迟了,拜见皇后。
只见妃子们齐聚,好不热闹。
年世兰感觉自已又该上场“不知分寸”一下了,喝了口茶对皇后说:“这碎玉轩果然人杰地灵,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啊?”
皇后无语,看着华贵妃假笑道:“是啊。能得皇上喜欢,自然是好的。”
丽嫔接话道:“可不嘛。一宫主仆三人得了宠,听说皇上还将皇后娘娘给华贵妃娘娘的婢女,给了莞常在。皇上还夸人清秀,知礼呢。说不定,就要有第四个嫔妃呢~”
浣碧低头不语,流朱担心地看着甄嬛。
余答应恶狠狠地看着甄嬛......
皇后笑着看众妃这么含酸拈醋,温和地对甄嬛说:“你这几日侍奉皇上辛苦,本宫也不便差人送东西去你那里。藏教喇嘛大师进贡了几匹,开过光的万字福寿棉被来。本宫给你留了一件,你盖着睡觉,也好早日得个皇子。”
甄嬛福了一礼:“多谢皇后娘娘。”
余答应看着齐妃,眼珠一转说道:“是呢。姐姐独得圣宠,再生个阿哥,就和齐妃娘娘一样了。”
果然,齐妃警惕地看了眼甄嬛。
甄嬛确实独得圣宠,且父亲已经被皇帝恢复了四品官员。
家世不差,人又如此年轻貌美。
不似余氏她们这些小门小户之人,且看着皇后又有意帮扶,
让齐妃怎么能不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