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李雄看到后,不由得后退一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金云贵还在挑衅着骂道:“迫害国人,你们算什么好汉,有种就给老子来一个脆的!”
他眼看着白晏殊面上的表情平静,眼中的怒意越来越盛。
李雄走上前。
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怒骂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闯!”
胡霖全程就只是看着没有插手。
“来人!把他绑到六号房去,敬酒不吃吃罚酒,抽几鞭子清醒一下!”李雄一声令下,好几个人进来直接把男人架到了六号刑讯室。
金云贵走的时候没有反抗,只是双眼紧紧的盯着白晏殊。
似乎是在等他的反应。
白晏殊没什么过大的反应,只是摘下眼镜,继续用手上的手帕轻轻的擦掉了脸上的口水。
毕竟他是学医的,多少有些洁癖。
对于李雄的行为他也没有过多阻拦,只是到了六号审讯室。
金云贵依旧在持续激怒白晏殊。
“来啊,蒋政的狗腿子,让老子看看你们多少能耐!”金云贵直直的盯着白晏殊。
白晏殊从李雄的手上接过了鞭子,这特工局的刑具鞭子上面。
根根倒刺。
一鞭子下去能带走一大块肉。
但是白晏殊嗤笑道:“这可不够让他开口,硬骨头就得拿大料多炖一会,给我找辣椒水,把它泡里面,等会再问。”
白晏殊把鞭子扔回给了李雄。
李雄领命下去了,整个审讯室只留下了胡霖和白晏殊。
胡霖有些担忧的问道:“白秘书,你这样真的能撬开他的嘴?”
“胡处长,你放心好了,我们不都是行动处的嘛,行动处好了,我们俩都好。”
白晏殊说完把那张手帕展开,蒙在脸上开始闭目养神。
虽然金云贵的视线跟刀子一样往他们两个人身上戳。
但是只要他看不见,那就是没有。
很快,李雄带着一个木盆回来了,温热的水上面还漂浮着辣椒碎片。
看着就让人心惊。
“白秘书,东西弄来了。”李雄把盆放在了审讯桌上,白晏殊摘下脸上的手帕扫了一眼:“这么少的辣椒?”
“这,最近的一户就这么多,咱们沪市不经常吃辣椒啊...”
李雄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算了,也能用,干的漂亮。”白晏殊把鞭子拎起来,只是闻了一下就能让人感觉到冲鼻子的辣味。
走到金云贵面前,他问道:“你还是不准备说吗?”
金云贵面对着鞭子也依旧一脸的淡然。
“你说能生出狗腿子的人,是不是一窝子的狗啊?”
白晏殊攥紧了鞭子脸色难看。
胡霖也是铁青,金云贵骂人还真是难听,一骂一屋子全都是。
还真是骂的好啊...
看着白晏殊如此难看的脸色,金云贵反而一脸的愉悦和期待。
白晏殊确实也是如他所愿扬起了手上的鞭子。
几鞭子下去,金云贵愣是一声没吭,温热的鲜血溅了白晏殊一脸。
抽累了的他面无表情用手绢擦掉脸上的血,递给身边的李雄。
“拿着这个手绢去查,沪市,南浙一带,有一样的针脚手法的抓过来认人。”
“你有种就毙了我,不然我早晚杀了你。”
金云贵说这话时,嘴角鲜血溢出,但是一字一顿说的格外认真。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白晏殊丢下手里的鞭子掏出了枪。
枪口顶着男人的太阳穴,金云贵吼道:“来啊!你有种就打死我!我就是个打铁的什么都不知道!”
金云贵眼神坚毅,将自已的头颅高高地扬起。
整个审讯室和监听室的人心都提了起来。
白晏殊讽刺一笑:“那,你就安息吧。”
上膛开枪一气呵成。
身边的李雄连拦都来不及。
“砰!”
“白晏殊,住手!”胡霖赶紧闭眼喊道。
这个金云贵现在还有用,非必要不能弄死,他们还要靠着他挖出一个大鱼呢。
只是白晏殊这一枪直接打空了,金云贵紧闭着的双眼猛的睁开,眼中的怒火几乎想要将白晏殊吞噬。
监听室内,站长抬脚就要去审讯室。
结果监听员拦住了他。
看着周围人的反应,白晏殊突然笑了:“哈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不好笑吗?”
胡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可不好笑,吓死了,可不能上他的当啊!”
李雄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要是白晏殊真的一气之下把这个男人给毙了。
整个行动处都要挨批。
他们三个人还要背个处分。
白晏殊撇了撇嘴:“你看,就是逗你们玩的...”
这个笑话,难道真的不好笑吗?
确实不好笑,他们如此紧张就说明,他们都知道金云贵的身份不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和金云贵一起被抓进来的那个人很可能背叛了共产组织。
金云贵这么做的挑衅目的很明显。
他想要彻底激怒白晏殊,可就连胡霖这个蠢猪都看得出他这是想要寻死。
白晏殊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但是他偏不如他的意。
他可得好好活着,一个身居高位的共产地下分子。
嘴里面能挖出来的情报可是一点都不少呢。
白晏殊收敛了笑意,忽然抬起头问道:“你还有个女儿吧?”
那张手帕上四朵花,针脚最差劲的应该就是他的孩子给他绣的吧?
金云贵整个人愣在了原地,闭口不言。
“那我就是猜对了。”白晏殊像是被他的反应取悦到了一般笑了。
金云贵有些颤抖,手上困着他的镣铐哗啦啦的作响,向白晏殊告知了,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白晏殊笑着看向他。
凑近金云贵轻声说:“我会不会遭报应不知道,但我知道,自新人员的报酬很丰厚...”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宛如魔鬼的低语带着诱惑。
沾满了蜜糖的毒苹果就放在男人面前。
白晏殊继续加码道:“我们会给你新的身份,丰厚的金钱,以及一张去往遥远彼岸的船票,在那里再也没人会找到你,所有的痛苦都将会离你远去,不只是你,还有你的...”
“妻女。”白晏殊最后这两个字声音很轻,但是男人却反应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