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修治

总之后面是没有后续了。

因为沈修治并不care他们。

而那几个写作哥哥读作男妈妈的青年们只能忧心忡忡的生怕自已七弟一个高兴就跑去自杀庆祝。

但他这几天意外的乖。

也只是在家里装满了窃听器针孔摄像头而已。

——这是为了家里的安全啊!(震声)

而他六个哥哥身上也有好几个窃听器定位器。

——这是为了他们的安全啊!(震声)

接触几次后看出他们心思的沈修治:……这就是传说中的自已PUA自已吗?

是的,他们就是在Hello Kitty他们自已,区区KTV他们自已,手到擒来的事情。

沈修治接下去安安分分的过着早六晚九的生活,时不时心声逗逗几个哥哥,和赵览霄讲几个谜语,还要在学校与林北互相猜剧本。

听上去似乎很有趣,但实际上沈修治根本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他只想摆烂,早日隐居。

沈修治每天就循环着睡觉→起床→上学→吃午饭→上学→回家→吃饭→睡觉→起床……这样的生活,他甚至连作业都不写。

好孩子不要学他哦~(wink~)

沈修治:呵呵。

突然,沈玉树告诉他说要去樱花岛出个差,顺便了解了解情况。

沈修治大吃一惊!感觉自已要是去了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他仔细想了想,自已也就炸了中也的酒窖和车库,安装炸弹连累了乱步最喜欢的点心店的甜品师,杀了警校组好几次还鸽了最后的邀约,在工藤新一面前杀好人还没有证据可以指认,甚至借着咒术界高层的职位算计了几次东京咒高的人。

——这些都还是他勉勉强强想起来的事情。

一小部分。

沈修治:“……”

无所谓,中也会保护他。

中也最好哄了。

他这样想着,顺下气来,想着到时候需要怎么反击——反正他是不会相信他们不会动他。

“去哪里出差?”沈修治觉得自已需要知道具体一点。

千万不要是那几个地方——!

沈玉树看了他一眼:“横滨。”

沈修治:“……”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这和要我命有什么区别呢?哈哈哈。】

沈玉树有些不解,但是又很快明白了自已这个弟弟和横滨有很大关系。

就是不知道这个关系是怎么样子的。

六月八日,沈玉树和沈修治告别家里人 坐上了飞往横滨的飞机。

横滨,横滨。

只要躲着他们就可以了吧?

远离五栋大厦,远离甜品店,远离咖啡厅,远离洋装店。

要是真的被找上了,太宰治的事情和他沈修治有什么关系呢?

猫猫理直气壮 JPG.

不想回横滨。

——是的,“回”。

横滨是沈修治的蜕变地,是他羽化成蝶的茧,亦是他浴火重生的燃所。

只要世界上还有横滨,沈修治就永远忘不了他的出身,他的变化。

横滨有着他最原始的恶意。

沈修治想着,入了魔。

耳畔是机翼划过云层的呼啸,这是天空的鸣奏曲。

但总有人声在他的耳边疯言疯语,诉说沈修治的不堪,他的卑劣他的虚伪他的冷漠,他的空洞他的悲观他的自厌,乃至他自卑又自负的傲慢心理——他已经为此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

那一声枪响是他整晚整晚的噩梦,伴随着止不住血的心口。

嘀嗒嘀嗒。

它轻巧的落在地上,积成一滩凝重的色彩。

这是怎样的我啊……

沈修治恍惚的注视着铺着浅灰色地毯的地面,漂亮的鸢色眼睛无神无光。

像是无生机的枯草,被践踏后捏碎丢在污水里,轻飘飘的浮在水面上,却又无故沉没。

是的,他确实是。

太宰治从不否认自已的罪恶,沈修治也是太宰治。

“修治?”

青年温润的嗓音带着担忧,一双潋滟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陷入自已思绪的少年,感受到他周身更为压迫的气场。

沈修治回过神来,偏头对上沈玉树的眼睛。

他恍然发现,沈玉树也是一双凤眼,但眼尾微微上翘,显得眼睛大而温和。

和诸伏景光的眼睛差不多。

沈修治兀然停住思绪,他总是会绕到以前的人事物去。

他眨眨眼睛,想对沈玉树笑,但是难得的伪装不出来。

沈玉树倒是笑了一声,看出他的心绪,便贴心的让了地方。

离开时还对沈修治温柔的讲:“修治可以多依靠家人的,你现在也有家了啊。”

沈玉树一直记得最开始见到沈修治的那一天,他的心声。

——“像我这样卑劣至极的人也有资格有家吗?”

——“谁又能带我回家?”

沈玉树顿了一下,又说:“等这次出差结束,二哥带你回家。”

脚步声,关门声,昭示着沈玉树的离开。

沈修治恍然。

哦,他现在也有家了吗?

太宰治不说话,但沈修治有点想哭了。

他最终还是没有落泪,只是红了下眼眶,又很快平复。

三个世界,这还是不包括循环经历的,他自已都忘记了他是怎么过来的了。

在一切结束之前,谁能知道,他也会有一个固定的家了呢?

——就算沈修治还没接纳。

沈修治平了思绪,想到刚刚的事情,啧了一声。

他没好气的瞪了眼窗外的云,慢悠悠散步的白云受了无辜之灾,无奈的加快脚步。

沈修治站起来,不知道该做什么,脑子不受控制的再次想起刚才的事情,恨不得回溯时空开枪崩了那个时候的自已。

幸好没人知道他刚才在想什么,简直像是黑历史。

沈修治觉得有时候一个人活在世上还挺无奈的。

他只能踩在浅灰色的地毯上转几圈,又不言不语敲了卧室的门。

沈玉树打开门,贴心的没有看沈修治,递给他一杯牛奶。

沈修治接过来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谢谢二哥。”

语气特别甜。

然后他小口小口嘬着奶,鸢眼时不时瞄向沈玉树。

沈玉树无奈:“怎么了?”

沈修治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想你了。”

沈玉树没揭穿他,温和的摸摸他的脑袋,笑道:“我一直想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