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聆前脚刚踏进宿舍门没五分钟,程时愿后脚就推门进来了。
她放下行李箱就冲到鹿聆身边:“鹿鹿!什么情况!”
鹿聆一脸错愕,茫然眨了眨眼:“什么啊?”
“豪车接送啊!咱们班都传疯啦!”
“……”
鹿聆嘴角抽搐,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如果说是普通的豪车也就罢了,谢浔那车就算是不懂车的她也看得出价值不菲。
她无奈叹了口气:“就是谢浔哥恰好去静海市工作,然后顺路把我送来学校而已。”
程时愿怔了几秒,在记忆里回想“谢浔”这个名字,随后惊叫,跨步到鹿聆身边看她的脸:“我靠!你的神仙哥哥?”
神,神仙哥哥……这,这什么跟什么啊。
鹿聆无语,又想到这一路和谢浔几乎连话都没说上两句,于是决定好好解释一下。
“谢浔哥的爷爷和我爷爷是老友,两家世交,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就是顺路捎上我一程,咱俩一路说的话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顿了顿又补充:“况且谢浔哥好像有女友的,你别再那么说了,让别人误会。”
“啊?这样啊……”
得到的八卦真相有些无趣,程时愿耸耸肩,也没再纠结:“那好吧,我还以为你有情况了呢,既然神仙哥哥都有对象了,我就不再提啦。”
“嗯,要是有人问你,你也记得帮我解释解释。”
“知道啦!”
*
开学后的时间过得飞快,一周后。
“聆聆,明天情人节,你有没有约啊?没有的话还是老样子,咱俩共度春宵?”
程时愿刚和男朋友分手,原本早在跨年就制定好的情人节约会泡了汤。
鹿聆虽长得好看,可是母胎单身,因此程时愿虽是在询问,其实心里是有答案的,她转过身子双手抱着椅背,看向鹿聆。
若换做往年,这会儿鹿聆早一口答应了,顺带开开无聊的玩笑,然而今天,她却是肩膀一僵,始终默不作声。
“?”
程时愿警觉,眯了眯眼,随后大叫“你……有约了啊?和谁啊!哪个小子!你告诉我!你恋爱经历为零,我可得给你把把关才行!”
看来这事是瞒不住了。
原本鹿聆还抱有一丝侥幸,或许今年程时愿不会约她,这样,她就可以悄无声息地和学长吃一顿晚餐。毕竟二人也没有确定关系,或许就只是吃一顿饭而已呢。
鹿聆没说话,程时愿仔细琢磨了下,随后一拍椅背:“宋彦志!是不是他?”
被说中了的鹿聆肩膀一紧,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我靠!宋系草约你吃饭啦?我去,他终于有胆子迈开这一步了?!”程时愿越说越激动,“我之前就看出来他喜欢你,你也对他有意思,就是他迟迟不表白,我看的都着急!”
她站起身,在宿舍来回踱步,头头是道分析起来:“后来他一直不表白,我就想着,这家伙该不是渣男吧,钓着你呢?而且我听说,咱们班林佩佩在追他,所以我就看他不爽,后来就没再在你面前提他。不过现在嘛……”
她笑地猥琐,用手指戳了戳鹿聆:“既然他选择表白,那我就恭喜你啦鹿鹿!”
鹿聆压下有些复杂的情绪,转过身:“他就约我去半岛吃个晚餐,可能是恰好在节日这天了吧,学长他也没说别的什么。”
程时愿傻眼:“半岛酒店的烛光晚餐??我去……他这是下血本了啊。你说他这不是表白是什么??”
鹿聆无话可说了。
宋彦志是她一直以来心仪的学长,可时间久了这份心仪好像也就逐渐淡了。
宋彦志对她很温柔,也很亲切,可这样的温柔似乎并非单单独属于她。
鹿聆都明白,可每当被他用温柔以相待时,少女心依然会产生错觉,这错觉让她时常纠结,纠结他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
在内心不断的肯定、否定中,她的感情好像终于逐渐地趋于平淡。
前天宋彦志给她发了信息,问她情人节是否有空,若是换作以前的她,一定会欣喜雀跃,可现在……
鹿聆也看不清自已的心了。
回过神,她摇了摇脑袋,撇开这些繁琐思绪,“要不,咱们仨一起?”
程时愿无语到发笑,抻起胳膊拍了她一掌:“你有病啊!”
嬉闹中,余光看见手机屏幕亮起,鹿聆的脑中忽然出现谢浔的脸,她怔了怔。
随后深吸一口气,更疯地与程时愿嬉闹起来。
好像这样就可以摆脱这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复杂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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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4日。
半岛酒店。
酒店门前一字排开的豪车如同一场顶级车展,每一辆都散着奢华而耀眼的光,而这些豪车也彰示着,这里是财富与地位交织的名利场。
半岛酒店是近年在京城建成的酒店,因为现代风的设计,吸引了无数年轻人喜爱,独特的风格与恢弘外观也迅速成为了城市天际线中引人瞩目的存在。
是当今京城的地标之一。
今天是情人节,许多情侣们为了共度节日不惜花费重金来到这儿享用烛光晚餐,在见到酒店门口的排场后,无一不透着震惊与些许的胆怯。
这是有什么大佬在举办宴会吗……
而在稍纵即逝的胆怯后,又为自已能够来到这感到开心,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半岛酒店的顶楼,优雅的弦乐奏响,宾客衣香鬓影。
今天是萧世安的生日。萧家掌控着国内的网络传媒及影视界,是国内影视三巨头榜首,而萧世安是萧家长子。
谢洵对于这样的宴会一贯不喜,奈何萧世安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出席露个面总是要的。
顶楼的宴会已然开始许久,他姗姗来迟。
一身低调的墨色西装剪裁考究,温莎结系的完美抵住精致的喉结,银质袖扣闪着微光。
别在左襟的环形胸针,有价无市,堪称艺术品中的艺术品,透着主人的尊贵与奢华。
谢洵不喜欢过于张扬的配饰,因此这唯一高调的胸针是因萧世安的请求,他才戴上的。
“拜托!那枚胸针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送给你之后你一次都没戴过,是不是不把我当好兄弟?”
“我不管,我明天生日,你必须戴上。”
“哎呀,拜托了,就当做是我这个寿星的请求,行吗……”
谢浔闭了闭眼,再次掀起眼帘,眸中只有趋于无限的沉静与冷漠。
服务生为他推开厚重的宴会大门,一瞬间,宴厅所有的目光都向他投来。
他仿佛黑洞一般,只是站在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