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linlin:胸针是谢浔哥送给我的吗?我今天醒来,发现它落在床上,我昨天喝多了,是不是对您】
“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还没来得及输入。
鹿聆惊呼,手忙脚乱地想要撤回信息。
手机却很快再次震动。
【谢浔:怎么,要对我负责?】
“……”
少女目瞪口呆地抓着手机,石化在原地,脑子宕机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负责。
负什么责。
她干了什么要负责?!
难道她昨晚……
大脑短暂地宕机后,鹿聆终于彻底凌乱。
完蛋了。
血压飞速的上升,抓握着手机的指尖失去血色,鹿聆强迫自已镇定,不要发疯。
她开始努力回想今早起床时的场景。
今早在谢浔的客房醒来,她身上穿的是出门时的羽绒服,裹得跟粽子一样,就连围巾也同样是乱七八糟地围着。
很好,这没问题。
继续思考。
如果她真的对谢浔哥做了那件事,从未有过经验的她,事后身体一定会有知觉。
她努力尝试感受了下。完全没有,简直安然无恙。
非常好,这也没问题。
“呼……”
综上所述,她想象的那件事一定没有发生。
鹿聆松了口气,劫后余生,僵硬的身子松懈下来,软绵绵地靠在墙上。
另一边,程时愿在默默观察。
鹿鹿是不是昨晚受了刺激,人傻了啊……怎么情绪起伏那么大,一惊一乍的,在发什么神经呢……
在心底确认了“安全无虞”后,鹿聆再看向这条意味不明的短信,撅了撅唇瓣。
谢浔哥也真是的,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还是对一个“失忆”了的人。
真过分。
不满地嘟起唇,她飞快打出回复。
【小鹿linlin:谢浔哥,小的斗胆一问,昨晚我做什么了?】
语气敬重。
不满但怂。
-
王珂现在有些怀疑,难道是他对谢总的直觉出现了问题?
怎么刚才还看着心情变好的总裁,现在又阴郁下来了。
依然是短信的缘故,难道……
他大惊,焦急地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竟然能让谢总的情绪变化如此大!
暗自抹了把汗后,王珂的目光逐渐坚定下来,他已然做好了会议结束就立刻投入棘手工作的准备。
谢浔半垂着眸,信息里她在询问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以为她想起来了。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他不明白自已在期待什么。
简直浪费时间。
冷淡地点了几下屏幕,随后将手机反扣在了桌边。
没控制好力度,手机放在桌面上有些沉重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中尤为突兀。
显示器的一个个小小窗口里,白人高管们面色紧张,小心翼翼地望向谢浔。
再次抬眸,漆沉的黑瞳没有情绪,他风轻云淡地屈指扣了扣桌面。
“Proceed with the meeting.会议继续。”
眼角的那一丝极淡的情绪被掩藏,转变为深不可测的阴翳。
他意识到自已方才一瞬情绪的失控。
他不该这样。
他是耀森的掌舵者,沉稳严肃才是他该有的模样。
眼底有暗流涌动,男人的下颌冷峻的不近人情。
她是麻烦,既然是麻烦,远离才是上策。
她不该是特例。
-
鹿聆看着手机里简短的回复,皱起眉头。
【谢浔:送你了。在开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错觉,她感觉他好像生气了。
郁闷地发出一阵呜咽,少女再次瘫在床上。
她不明白自已哪里说错了话……
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她呆呆地想着:谢浔哥在开会,可是他也没说什么时候开会结束。
那什么时候才能再给他发信息呢……
又纠结了好半晌,她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发送了最后一条消息。
【小鹿linlin:谢浔哥,你开会结束了联系我好吗,我等你。】
将手机放在枕头旁,提示音开到最大声。
方才用脑过度,现下倒是犯起困来,鹿聆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渐渐下山。
五点多了。
鹿聆第一时间拿起枕头边的手机。
空空荡荡,没有回应。
是还在忙吗。
她抿了抿唇,从床上爬起来。
后知后觉闻到宿舍里的香味,程时愿已经点了外卖在吃,鹿聆下床,娇嗔着问她为什么不叫她起来。
晚上11点,下午睡的太多,鹿聆完全没有困意。
遮光帘里,小小的夜灯微弱地亮着。
虽然已经极力控制自已不要在意手机,可到了深夜依然没有收到回讯,她终于无法逃避,怔怔地望着屏幕。
聊天记录停留在下午两点半。
他始终没有回她。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来,鹿聆努力压抑住,吸了吸鼻子,手指向上划动,将微信界面消除。
第二天早上没有回讯。
中午没有回讯。
下午依然没有回讯……
直到了深夜。
鹿聆蜷缩在小小的床铺里,屏幕的光映照着她泛着红的眼皮,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抱枕上的钉珠。
“谢浔哥一定是生气了……”
因为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鹿聆几乎快要忘记,他是那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存在。
如果他就此不再回复她的短信,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空气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开始凝固,而少女也渐渐在凝固中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