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煞的耳朵依旧有些发热,他借着黑暗稍稍躲远了些。
张起灵、胖子和吴邪此时正在整理刚才的战斗装备,空气中还弥漫着干尸腐烂的味道,墓室中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刘丧现在靠在墙壁上,虽然表面镇定,但呼吸明显急促,脸色依旧苍白。
他的身体比别人要差,林煞知道,这次下墓对他而言挑战极大。
众人警惕地进入了新墓道,这条墓道比之前更为狭窄,空气中夹杂着潮湿的腐朽味道,地面上还有些残留的积水,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刘丧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林煞默默走在他的旁边,眼中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
“你不如原路返回,别拖我们后腿。”林煞带着怒意讽刺说道,语气里夹杂着他难以控制的情绪。
刘丧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声音沙哑:“死不了,你都来了。”
墓道越来越狭窄,手电筒的光线越来越弱,林煞和刘丧走在一起,彼此心照不宣地保持了短暂的沉默。
“快走!”张起灵的声音在前方传来,提醒着众人保持警惕。
刘丧这时突然停下,伸手摘下了耳塞,耳朵靠近墙面皱着眉头仔细的听着。
“快停下!前面有东西,贴地爬行速度太快了,已经冲我们过来了!”
张起灵目光锐利,黑金古刀已经出鞘。林煞在刘丧身前拾起匕首横在胸前。
“有回音。”刘丧突然低声提醒道,眼睛微微眯起,他用耳朵轻轻侧向墓道的一侧,细细聆听着。
张起灵听到刘丧的话,稍稍停顿,目光顺着刘丧所指的方向扫视了一下,低声道:“有夹层,可能是另一条通道。”
吴邪皱起了眉,走到刘丧身边:“夹层?那里面有什么?”
刘丧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墓道旁边的石壁,细微的震动传入他的耳中,他沉声说道:“很曲折,可能是另一条墓道,或者是藏着什么东西的房间。”
张起灵走上前,用两根发丘指插入墙壁的洞口,大力一转,伸手按在石壁上,用力一推,石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紧接着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狭小的通道。
(启灵同志的发丘指,又长!又有力!是居家、盗墓的好神器!这个福气不知道谁能享受了。)
张起灵握紧了手中的黑金古刀,示意众人跟上。
胖子扭了扭脖子,打了个寒颤:“胖爷我早就觉得这地方古怪,还夹层墓道?指不定藏着什么棘手的玩意儿。”
进入夹层后,墓道的空气更为潮湿,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青绿色的植被,刘丧的耳朵不停地捕捉着墓道中的回响,越往前走,他的表情越发凝重。
“这里的回音很奇怪,似乎有很多空洞空间,可能还有其他暗藏的机关。”刘丧突然说道。
“有多复杂?”吴邪皱眉问道。
“复杂得超出我们的预测,这个墓道不止是单一的通路,它更像是多层叠加的迷宫,随时可能会有新的变化。”刘丧回道。
胖子冲刘丧竖起大拇指,夸张道:“还得是你丧背儿,还真是有点用的,这耳朵真是神了,这怎么练的?回头教教胖爷我。”
刘丧靠着墙,冲胖子又翻了个白眼:“教不了,独门绝技不外传,而且胖子学不了。”
胖子调笑道:“嘿,你这丧背儿现在不光耳朵好使,嘴皮子也利索了,看在你有功的份上,胖爷我这次不跟你计较了。”
林煞对胖子说道:“休息一会吧,一时半会也出不去,胖哥我都想你的手艺了。”
胖子听后一屁股坐下,取出随身携带的小煤气炉和泡面,开始准备晚餐。
吴邪坐在一旁,靠着墙壁揉了揉脖子:“这么折腾真是累得要命,也不知道我三叔在干嘛呢?”
胖子附和道:“你还管你三叔?你三叔可比你厉害多了,你可多操心操心自已吧。等着胖爷我的豪华方便面吧。”
几条细细的藤蔓从墓道的墙壁上垂下,看上去毫无生气,颜色发暗。
墙壁上布满了类似苔藓的植物,藤蔓的末端带着细长的尖刺,尖端闪着微弱的银光。
“这什么玩意儿……看着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都离远点。”胖子皱着眉头看着。
刘丧刚看到尖尖的那些藤蔓,没料到其中细长的刺猛地弹了出来,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了极浅的伤口。
只是瞬间,刘丧的脸颊和脖颈出现一样的红晕。
刘丧皱着眉头,想伸手去检查一下自已的伤口,刚一抬手,脑袋里突然一阵晕厥,身体开始摇摇晃晃。
他挣扎着想站稳,却发现自已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似乎不重新受控制。
“哥……”刘丧的声音变得低沉且模糊,脸部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像是喝醉了酒。
林煞快步走过去轻扶住刘丧的手臂,“哥,咱们回家吧...”刘丧小声呢喃道。
“这些藤蔓有轻微毒素,就是醉酒的反应,别乱动刘丧,没事的。”林煞压低声线,并试图扶稳摇摇晃晃的刘丧。
刘丧并没有因为林煞的安抚而平静下来。相反,他的脸越发红润,身体却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
他一手攀着林煞的衣袖,另一只手无意识地环住了林煞的腰,整个人几乎都要靠在林煞身上。
“哥……”刘丧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思,含糊不清地说。
“别走……我好难受,我们回家吧……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林煞看着刘丧,面部的红晕愈发明显,他轻轻拍了拍刘丧的背,低声说道:“我不走,你好好休息,等毒素消散了就好了。”
刘丧摇着林煞的胳膊,抬头双眼迷离的看着他,依然低声嘀咕着:“回家……我们回家吧……哥,我好累,好困……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
林煞听着一句句的“哥”,不由得想起两人曾经的日子,轻轻揽住刘丧,尽量让他靠在自已身上舒服一些,低声哄道:“好,之后我就回家了,你现在先好好休息。”
刘丧整个人软软地依偎在林煞身上,嘴里依然重复着“回家”之类的词汇。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不自觉地攀紧了林煞的衣角,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生怕他又跑掉。
黑瞎子在远处看着二人都要贴到一处去了,心里酸的直冒泡泡走到刘丧面前问道:“被醉藤刺了一下就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中了什么剧毒。”
林煞扭头冲黑瞎子低声道:“滚开!”说着一只手安抚似的轻拍着刘丧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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