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微透过云层洒在营地的屋檐上,陈皮站在院子中央,目光扫过眼前的人群。
他一手背在身后:“连川,老高,这两天你们负责地上的事。”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黑瞎子,“下面的事,你知道怎么安排吧?”
黑瞎子嘴角扬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露出标准的八颗大白牙,歪了歪头:“放心吧四爷,付了钱人就是您的,怎么用都听您安排。”
陈皮瞥了一眼,收回目光,看向连川:“这两天我不在地上的事你来管,让老高帮着你,别出乱子。”
连川立刻点头,语气恭敬:“爷放心,地上的事我会盯紧。”
老高点头应声,语气干脆:“明白。”
陈皮的目光转向两人,“你们俩别给我整幺蛾子,消停点。”
林煞嘴角一抽,捂着受伤的肩膀哭丧着脸说道:“四爷放心,我俩都伤成这样了,可不敢整事。”
陈皮吐出一口烟,转身大步离开,带着黑瞎子和手下朝墓道的入口走去。
时间推移到正午,营地安静得只有风吹动树枝的沙沙声,偶尔还能听到鸟鸣。
连川站在营地中央,目光冷冷地扫过正在整理装备的手下,语气中透着一丝轻蔑:“爷现在眼光还真奇怪,鱼饵都能留下了。”
林煞坐在一旁的躺椅上,懒散地靠着椅背晒太阳,听到连川这话,抬眼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哟,连川是吧?这话听着像是酸了。”
连川挑了挑眉,语气愈发阴阳怪气:“我连川,正统出身,风水一道学了十几年,跟着四爷南征北战多少年了,见过的生死局、绝命墓不计其数,我酸什么?你们都不配跟小爷我比。”
他话音一顿,手指不轻不重地敲着腰间那块挂着的小罗盘,语气里透着一丝自得和挑衅:“这些年,凭着这身本事,我没让四爷栽过一回。倒是有些人,不明来路还自以为厉害。”
他的话语虽未明指,却毫不掩饰地将目光落在林煞和张起灵身上。那种不屑的意味,明晃晃地刺向他们。
林煞悠悠的晃着躺椅,半眯着眼说道:“是是是,您最厉害了,可我怎么瞅着,陈皮偏偏没让您下去,怎么安排您和我们这些伤员待在一块儿,是不是有点儿浪费您这一身通天的本事了?”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连川听了,脸色一下子铁青。他可是自小跟着陈皮的,这些年替陈皮探墓、布置风水局,堂口全归他管理,几乎是说一不二,哪里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你个小白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连川猛地站起身,指着林煞的脸,语气里透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林煞抬眼扫了他一眼,“嗬,看你年纪轻轻怎么还耳背了,快找大夫治治病吧,早发现早治疗。”
连川怒火中烧,一步跨到林煞面前,抬手就朝林煞挥拳。他心里只想着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哪还管什么陈皮的规矩。
然而他这一拳还没完全挥下,林煞的动作比他更快。林煞几乎没站起身,手腕一翻,精准地扣住了连川的手腕。下一秒,他稍一用力,连川的胳膊便被压到后方,整个人趔趄地跪在了地上。
林煞仍旧坐在躺椅上,手上却丝毫不留情,直接将连川按在地上。
周围几个人听到声响凑了过来,连川奋力挣扎着,竟发现自已根本动不了。脸涨的通红朝周围人怒吼道:“滚,都滚啊,老高你是死了吗!看不着有人以下犯上吗?你是死人吗?再不出来你等四爷回来我怎么告状!”
林煞却笑了,眼神里透着几分凉意:“以下犯上?您这话说得有点意思啊。这谁下、谁上,还轮不到您做主吧?”他稍稍松了手,转而抄起旁边的一条破布,笑得漫不经心,“不过,您这嘴实在聒噪,我们小二子最喜静了,你既然管不住,那只能我乐于助人一下了。”
话音刚落,他利索地将破布绕过连川的嘴,在脑后打了个紧紧的死结,又把多余的布条在连川的手腕处绕了两圈,打了个别出心裁的蝴蝶结。整个动作流畅干脆,竟带着几分诡异的优雅。
“好了,这下清净多了。”林煞拍了拍手,满意地打量着自已的“作品”,对张起灵说道,“林小二,怎么样,这样就不吵了,我对你好吧。”
连川的眼睛瞪得快要喷火,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整个脸涨得通红,狼狈至极。
张起灵看着被五花大绑挣扎着的连川和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林煞,抽了抽嘴角。
怎么办,好不容易遇到的族人好像不太正常,是因为天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