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推开家门时，林煞像只撒欢的小狐狸一样从他怀里跳下来。
赤脚踩在地板上，金色竖瞳亮晶晶地盯着他手里的栗子糕盒子。
“栗子糕！”林煞欢呼一声，伸手就要去抢。
黑瞎子眼疾手快地举高盒子，挑眉道：“先去洗手。”
林煞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蹭到洗手间，水龙头开得哗哗响，却只敷衍地冲了两下就跑回来，湿漉漉的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眼巴巴地看着黑瞎子：“可以吃了吗？”
黑瞎子无奈地摇摇头，把盒子递给他：“接着点吃，别掉得到处都是。”
林煞敷衍地“嗯”了一声，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抓起一块栗子糕就往嘴里塞。
随后叼着栗子糕满屋乱窜，酥皮碎屑簌簌往下掉。
他满足地眯起眼，金色竖瞳弯成月牙，嘴角还沾着碎屑。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黑瞎子轻笑着叹了口气。
酥皮碎屑从门口一路撒到沙发上，黑瞎子拿起扫帚跟在林煞后面收拾。
张起灵站在廊下，看着满屋狼藉和活蹦乱跳的林煞，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柔和。
“记不得就记不得了。”张起灵低声自语，目光追随着林煞的身影，“以后一首在一起就好了。”
林煞疯跑了一圈后，嘴里叼着半块栗子糕，挨个屋子推门进去逛。
首到他推开一扇老旧的门。
“吱嘎——————”
门轴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像是多年未曾开启。
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缓缓飘浮，像是细小的金粉。
林煞连忙把剩下的栗子糕塞进嘴里，两颊鼓得像只仓鼠，大口嚼着。
接着他反手关上门。
房间里堆满了架子和各种古玩，青瓷瓶、青铜器、玉雕摆件……
上边还垂坠着各式的珠宝首饰。
灰尘掩盖了它们的光泽，却掩不住岁月的厚重感。
林煞小心翼翼地迈过地上的瓶瓶罐罐，目光被闪烁的宝石吸引。
他拎起一把混着珍珠和宝石的项链，抖了抖灰，毫不犹豫地套在自己脖子上。
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映得他的金色竖瞳更加明亮。
“好漂亮！”林煞用戴满宝石的手捂着嘴哧哧的笑着。
他像掉进米仓的老鼠一样到处搜刮。
首到脖子上挂满了项链，手臂上戴满了镯子手链，十根手指上套满了戒指。
每走一步，宝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玩够了宝石，林煞的目光转向一旁的柜子。
他拉开抽屉，挨个翻看——————
【一根钢笔】没意思。
【一沓绣着奇怪图案的丝巾】好丑。
【一摞解剖教材】随手翻了翻，看不懂的鸟字，没意思。
【一个木质的小提琴模型】
他用两根手指小心的捏起弓，在弦上一划，竟然还有声。好玩好玩。
【一个粗糙的木质雕刻小鱼】
小鱼下面刻着几个模糊的字，林煞凑近看，金色的竖瞳眨了眨，什么鸟字看不懂……
他皱了皱眉，指尖轻轻着小鱼的纹路。
“有点丑，但是还想要……”他低声嘟囔，将小鱼小心翼翼地揣进口袋。
林煞翻完了一墙的柜子，随后珠光宝气地走出房间，正撞上站在门口的张起灵。
张起灵抿着嘴，眉头微皱，目光从林煞脖子上的翡翠项链扫到他手臂上的鸽子红宝石，红红绿绿的像棵圣诞树。
最后落在他沾满灰尘和糕点渣的衣服上。
“去洗澡。”张起灵的声音冷淡，却带着几分无奈。
林煞忽地抬头望天，假装没听见，拐了个弯溜走了。
张起灵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可能这是年轻人的审美…吧………？”
林煞拐了个弯又看到了黑瞎子，刚想躲开，就被黑瞎子一把逮住。
“脏成这样，去哪淘了？”黑瞎子挑眉，不由分说地拽着他往浴室走。
黑瞎子拎着浑身珠宝叮当响的林煞跨进门，反手锁上门。
林煞挣扎着护住脖子上的项链：“我的！都是我的！”
黑瞎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解他脖子上的项链一边哄道：“喜欢？哥还有可多了，洗完澡就都给你。”
林煞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乖乖站着不动了。
黑瞎子趁机脱掉他沾满灰尘的外套，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腰侧，触到一片细腻的皮肤。
“抬手。”黑瞎子低声说道。
林煞听话地抬起胳膊，任由黑瞎子把他的T恤脱掉。
然而，黑瞎子开始脱下自己的背心时，林煞愣住了。
他眨了眨眼，金色竖瞳里满是困惑：“哥..….你干嘛？”
黑瞎子一脸严肃地扯掉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你把我衣服都蹭脏了，害得我也得洗。”
林煞听后心虚地低下头。
黑瞎子打开淋浴，温热的水流浇湿了两人。
林煞被水冲得眯起眼，像只被淋湿的小猫，下意识躲了躲。
黑瞎子挤了些沐浴露在手心，双手在林煞身上打转。
他的动作很轻，细致得过分———
从脖颈到肩膀，从前胸到后背，再到腰腹和双腿，每一寸皮肤都被他仔仔细细地照顾到。
浴室里氤氲着潮湿的雾气，瓷砖壁上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
水汽蒸腾间，林煞盯着黑瞎子的胸肌眨了眨眼。
他伸手戳了戳黑瞎子心口，被猛地攥住手腕。
“小煞。”黑瞎子嗓音沙哑，握着花洒的手背青筋凸起。
温水淋在林煞肩头，顺着脊背凹陷处汇成细流，滑过丘壑。
泡沫堆在锁骨窝里，随呼吸起伏。
“太热了...我要出去...”林煞被热水蒸得浑身发红，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般的抱怨。
黑瞎子掐着他的腰按到瓷砖壁上。
水珠从黑瞎子发梢滴落，砸在林煞颤动的睫毛上。
“你把我衣服蹭脏了，歌还帮你洗了澡。”黑瞎子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诱哄。
“小煞不该给歌洗洗吗？”带着薄茧的掌心抚过林煞后颈。
林煞懵懂地点头，沾满泡沫的手贴上黑瞎子的胸膛，他学着方才黑瞎子的动作，轻轻打转，滑腻的泡沫顺着肌肉线条流下。
黑瞎子的呼吸逐渐沉重，热气打在林煞耳畔。
揉搓到腰腹时，突然被滚烫的手掌覆住。
黑瞎子哑着嗓子说道：“洗上面就行。”
林煞“哦”了一声，乖乖地洗掉他身上的泡沫。
黑瞎子下颌抵着他湿漉漉的发顶。
黑瞎子闭了闭眼，心里暗骂自己不该让林煞帮他。
这太犯规了，他会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