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刘丧,你的“丧”原来是遇见我

刘丧告别镇上的众人后,背着初见林煞时的旧包裹,随着林煞踏上了前往黑瞎子家的路。

夜晚的火车在铁轨上发出规律的“哐啷”声,车窗外的景色被黑暗吞没,偶尔有零星的灯光晃过,在车厢内投下短暂的光影。

刘丧和林煞睡在下铺,林煞的呼吸平稳而绵长,刘丧听着那声音,渐渐沉入梦乡。

夜深人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黑瞎子顺着梯子轻手轻脚地爬下来。他掀开林煞的被子钻进去。林煞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自然而然地滚进黑瞎子的怀里,脑袋抵在他的胸口,沉沉睡去。

黑瞎子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林煞,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手指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拥他入眠。

凌晨西点,黑瞎子又悄无声息地爬回上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刘丧和林煞并肩坐在下铺。

对面的张起灵依旧沉默,目光落在窗外飞驰的景色上,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刘丧挨紧了林煞,手臂几乎要贴到他的肩膀,眼神警惕地盯着对面的黑瞎子,像只护食的小兽。

黑瞎子靠在墙上,墨镜片后的眼神哀怨地扫过刘丧,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他心里嘀咕:这么大个电灯泡,真碍事......得想个法子......

到达黑瞎子家中,

刘丧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林煞身后,从厨房到客厅,再从客厅到院子,寸步不离。林煞也不觉得烦,任由他黏着,偶尔还会顺手揉揉他的头发。

日子就一天天过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首到某天,黑瞎子翻着空荡荡的钱包,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就要喝西北风了。”他转头看向张起灵,“得接活了,养家糊口。”

出发那天,黑瞎子站在门口:“好好在家待着,别乱跑。”林煞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手指拨弄着门锁。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林煞转身回到院子里。

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墙角有一条小黑蛇,正慢悠悠地朝他爬来。

林煞蹲下身,伸出手掌,小蛇顺着他的指尖爬上掌心,冰凉的身体盘成一圈,脑袋轻轻抵了抵他的皮肤,像是在打招呼。

林煞的指尖轻轻抚过蛇身,低声说:“乖。”

突然,刘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哥!”

黑蛇颈部的鳞片炸开成伞状,竖瞳缩成两道金线,露出尖锐的毒牙,眼神凶狠地盯着刘丧。

刘丧惊恐的冲了过来:“小心!!”

林煞刚想开口,黑蛇己经像一道闪电般窜了出去,咬上刘丧的脖子。

刘丧闷哼一声,身体僵在原地,脸色瞬间煞白。

林煞瞳孔骤缩,一把将蛇甩在地上,扶住摇摇欲坠的刘丧:“刘丧!”

刘丧的嘴唇迅速发紫,七窍开始渗出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张了张嘴,血沫从齿缝溢出:“哥......你没事就好......”眼泪混着血水从眼角滑落,他的手死死攥住林煞的衣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煞低头看着刘丧惨白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这就是命吗?

那些被他珍视的人,都会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无论朝代如何更替,无论他逃到哪里,这诅咒就像刻在他骨子里的烙印,永远无法抹去。

刘丧,

你的“丧”原来是遇见我。

原来诅咒从未消失,只是换了个皮囊继续蚕食他珍视的一切。

“哥......我还不能死......救...我...”刘丧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指尖痉挛着攥紧林煞的衣襟,鲜血从鼻腔滴落,在衣服上溅出暗红的斑痕。

林煞半跪在地搂住他,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凹凸不平的骨头,刘丧滚烫的泪水落在他手背上。

他低头看着这个他养大的小孩,声音沙哑道:“哪怕付出永远痛苦的代价,你也愿意吗?”

刘丧用尽最后的力气点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林煞闭了闭眼,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割开自己的手腕,血珠溅在他苍白的脸上。

鲜血滴进刘丧的唇中,他呼吸稍稍平稳了一些,但脸色依旧惨白。

林煞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带着换血的装备,马上过来。”

不到半个小时,后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的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手里拉着两个沉重的行李箱。

帽檐下的眼睛扫过林煞和刘丧,低声说:“哥,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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