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边境来报,军情紧急,柔然勾结外邦,意欲南下,太原郡刺史漼风请战,前往边境御敌。
“布防图拿来”收到漼风的加急军报,周生辰立马开始着手布防。
“殿下,柔然皇室内斗,国内民不聊生,自四皇子勒善登基称帝以来,励精图治,国力大增,前不久,柔然与外邦联姻,勒善娶了外蒙第一公主,想来是外蒙答应提供帮助,勒善才敢举兵来犯”
“军师,上次时宜被挟持,本王料到此人绝非善类”
“殿下,外蒙士兵众多且多骁勇彪悍,如两国联手,此战不易”
“不可轻敌,先将粮草准备妥当,我去给陛下写封书信”
还未等周生辰将书信写好,中州的信件已送到王府。
“柔然连通外蒙,背信弃义,挥军来犯,命南辰王军即日前往边境,全力抗敌,钦此”
连日来,王府内外进进出出,都在商议此次的战事,漼风已出兵迎敌数日,还未收到确切消息。
时宜一向不过问朝堂和军营之事,但这次见军师和众将军都面色凝重,想来是战事严重。
这几日殿下很晚才回内院,时宜常等到深夜
“以后别再等了,早些睡下吧”
“殿下,是不是此次军情紧急”
“两国联手,且地处北境,此战不利于王军”
见殿下沉思,想来是想到了十几岁时的那场恶战,希望此次王军能早日凯旋。
“时宜,明日我便回王军”
“知道,在王府诸事不便,殿下千万小心”
“出征前,大概是没有时间回府了,走前我会派人回来告诉你,不用担心”
“好,我和孩子在王府等你捷报”
周生辰揽了揽怀里的妻子。
早前同军师研究了漼风的北境布防图,考虑周全、军备完善又有边境作战经验,抵挡敌军数日不成问题。寿阳军交给晓誉也可放心。
谢云从鹿苑出发,前往支援,凤俏和天行同他和军师一道带大军从西州出发,想来要晚些时日。
安排好一切后,周生辰便出征北境。
临走前,还是不放心王府,抽了个空回去嘱咐几句。
大军远征,最耗心力,好在都有准备。
“和尚,又要出征了”
“凤将军怕吗?”
“区区一个外蒙,本将军有什么可怕的”
“凤将军那可是盛名在外”
“只是,往日殿下、师兄师姐们都未成亲,出兵在外上阵杀敌从未怕过,可而今他们都成了家,还有了孩子,不为自已考虑也要为孩子考虑”
“看来凤将军长大了不少”
“你竟然笑话我”
“入了王军的那一日,一切都该以大局为重,生死该看淡”
“是啊,可是,你看师姐,漼将军已迎敌数日有余,而今她也要带寿阳的军队前往,家中还有两个孩子,万一..”
“不要瞎说”凤俏知自已说错话,赶忙闭嘴。
行至太原郡,王军就在此处城外驻扎。
难得终于收到了漼风的好消息,暂且将敌军拦至关外。
“告诉漼将军,不可大意,王军已赶到,稍后修整即刻前往支援”
柔然素来狡诈,既已做好来犯的准备,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拦在关外,怕勒善耍诈。
还没等王军修整好,平秦王也赶来了
“好你个周生辰,这么大的事儿瞒着我”
“义兄,这话怎么说的,只是柔然进犯,王军还能应付”
“你能应付,好个你能应付,漼将军已经上了战场,你还让晓誉带兵,说出去人家不笑话你,这还是你嫂夫人”
“义兄,晓誉从小在王军长大,常年带兵,我本意不想让她出征,可漼风走前已安排好了,我也不好多说”
“那怎么行,留着我这个大老爷们不用,用个孩子的娘,可不行”
“这样,我代晓誉出征,她在寿阳做支援”
周生辰将身上的玉佩取下,交给平秦王
“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军在外一旦出事,中州定不保,你不能离开”
“你的意思,中州和弟妹和孩子托付给我?”
周生辰点头。
“此战凶险”
平秦王看了两眼,眼前这个人。
二人自战场相识已有数年,他一个堂堂亲王,从未嫌弃他一个大老粗,反倒一力相助,才有了他今日的地位和成就。
“好,定不负所托”
两日后,王军开拔,前往边境,北境入秋了,天气格外寒冷,还未等王军驻扎下,外蒙的铁骑已经压境,连着半月的作战,漼风的兵损失惨重,伤亡无数,天行和凤俏的部下都善骑射,替下漼风,出兵迎战。
“殿下,漼风无能,有辱殿下所托”
“漼将军,你以一已之力拦住敌军半月有余,给王军赢得了充足的时间准备”
“漼将军快去歇歇,修整一下,后面还有硬仗要打”
“是”
根据漼风在前线的观察,周生辰同军师连夜研究,重新调整了作战计划。
既然他们善骑射,我偏不让他们如愿,引他们进城,打巷战。
漼风对雁门关一带很是熟悉,修整好便领命疏散城内的百姓。
连着几日凤俏他们都与敌军有正面交手,也确实感受到外蒙骑兵的厉害,他们的马多高大壮硕,正面迎敌很容易将王军的士兵斩下马,好几次都被敌军打退,收到殿下的军令,王军佯装被打的无力还击,退回城中。
本人以为柔然会借机攻入城内,正好扎了口袋在城内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可一连几日也不见动静。
“和尚,你这招到底管不管用呀,还不如直接冲出去和他们硬拼,老这么耗着算怎么回事”
“你能不能稳重一点,外蒙的骑兵你又不是没见识过,硬碰硬只会损失惨重”
凤俏急脾气,这么耗下去谁受的了,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北边天冷的早,来的时候已是深秋,再入了冬,这个仗更难打。
这几日柔然只是小范围的进犯,虽能抵挡,但也有损伤,时间长了王军怕是受不住。
“师父,还是我去吧”
“谢云,万事小心,切不可急躁”
“是”
谢云带了几万步兵从西北的缺口杀了出去,正面同柔然的士兵相抗,柔然兵力相对少,遇到王军这种常年在外作战的,经验上显不足。近几年柔然出了位少年将军,作风彪悍凶猛,在柔然国内是战功赫赫,此次勒善派他做大将军,就是想让他同王军一战。
听闻是将军来战,以为是周生辰,“在下可是小南辰王周生辰”
“对付你这种毛头小儿,用不着殿下前来”
“哦,那算了,你去告诉周生辰,我勒敏等他来战”
放下话,他便退兵离开了。
殿下,此人如此嚣张。
“谢将军是第一次出征吗?怎么还如此意气用事”
谢云也是一时气糊涂了头,“回去修整一下”周生辰只是吩咐先下去。
“殿下,这场战事怕是越发艰难,要早做打算”萧晏提醒
“几次出兵都不利,我们怕是轻敌了”
“是时候会一会他们了”
王军出征已有数月,眼见着入冬了,北境严寒,不知王军粮草是否充足。虽时有书信传来,但他素来报喜不报忧,不知大家可都好。
还未等王军出战,敌人先动了手,两国联军压境,王军全力抵抗,一连打了十几日,双方都有损伤,对方明显已处于下风,谢云在交战中不幸受伤,漼风被俘。
晓誉收到消息,连忙前往,柔然提出交易。
“不知将军这是何意”萧晏前去谈判
“听闻军师是南萧二皇子,竟舍了皇子地位追随小南辰王”
“吾王当年可对柔然四皇子,当今的皇帝有恩,你们如此,不怕日后遭报应”
“出征前陛下让我给小南辰王带句话,谢当日小南辰王出手相助,他日有机会再报,一码归一码,此战必须拿下”
“口出狂言,以你们如今的实力,即便是有外蒙人的帮助,想要拿下王军,实属妄想”
勒敏勒紧了漼风,“哈哈哈哈,我记得漼将军乃王妃的堂兄,难道你们要见死不救”
几日未见,漼风已不似出征前那般,衣衫褴褛 面露疲色,后腰处似有伤。
晓誉见漼风受伤,不忍直视。
“有话直说”
“军师爽快,漼将军换王军撤退100里”
“不要,不用管我,不要为我一个人耽误殿下的部署”漼风见晓誉红了眼,军师也眼神也有动摇。
“晓誉,还记得我们当年在雍城一战吗?”
“记得”
那日雍城被围,眼见王军无力还击,漼风同晓誉商议,不论今日如何,二人都要全力奋战,不论谁被俘,都不要犹豫,以王军为重。
“那就好,记得就好”
“拿弓箭”
晓誉举起弓箭,瞄准漼风,如有来生我们还作夫妻。
好久没这样看着他了,两人成婚多年,周生辰照顾她家中有幼儿,已不让她在外带兵打仗,但追随殿下一直是漼风的信仰,这些年他跟着殿下屡立战功,也因此二人聚少离多,这次战事险峻,二人都知殿下压力大,晓誉主动请缨替漼风暂时接管寿阳的军队,为殿下分忧。
松手的那一瞬间,一股热泪顺着眼眶落下,多年夫妻,如今要以这种方式分别。
漼风自追随殿下,早就做好了准备,能死在爱人手里,也算不枉此生。
箭并未射中,半路被周生辰的箭拦了下来。
“殿下”
“放了漼将军,王军后撤”
“殿下”
“王军后撤”
撤军第二天夜里漼风被送回王军营帐外。
“漼风愧对殿下”
“不用自责,先去洗漱休息,让军医看一下伤口,休息好了我们再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