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依在意识到当前处境的严峻性后,心中顿时一片慌乱,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艰难地站起身来。
此刻的她不太聪明的大脑竟然开始飞速运转,并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所,又或是一条能够悄无声息逃离此地的通道。
然而,当她快速扫视周围环境时,心情愈发沉重。
这座酒楼看似规模宏大,内部装饰华丽,可实际上它的布局对于想要逃脱的婉依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整座酒楼居然仅有一扇正门敞开着,而这么大的酒楼别说有后门了,就连一扇可供逃生的小窗都不见踪影!
目光扫过四周,婉依只发现仅有几个通风口。
但是以她那娇小玲珑的身材,想要钻进这些通风口都有些困难。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视线投向舞台前方。
可惜的是,经过一番仔细查看,她失望地发现那里同样没有可供藏匿的角落或空间。
而舞台后方则被一块巨大的幕布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使得她完全无法看清其后是否存在合适的藏身之处。
此外,酒楼还有二楼和三楼,可是由于自身身高有限,她根本无法窥视到上面楼层的具体情况。
只能够看清二楼三楼似乎是旋转走廊的建筑风格,但具体是干嘛的,又有什么东西婉依是不知道的……
婉依看了一圈之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有适合自已藏身的地方。
无奈之下只能迅速跑向舞台的后方,并在心中祈求后面绝对要有能够让自已藏身的东西!
……
就在同一时刻,当婉依从那张木桌底下艰难地钻出来的时候,她那娇小而的身躯瞬间暴露在了空气中。
然而,这一刹那间的变故并没有逃过颜汐月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
凭借着强大敏锐感知力,颜汐月几乎在眨眼之间便捕捉到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粉色影子。
此时的颜汐月,已然将自已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道粉色身影之上。
令人惊叹的是,就在这短短一瞬之间,婉依那原本全力以赴奔跑的速度,在颜汐月的眼中竟然变得如同蜗牛爬行一般缓慢无比。
这种视觉上的反差,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和放缓,每一个动作细节都清晰可见。
以颜汐月的身手,如果她真心想要出手阻拦,轻而易举就能跨越这段距离,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一把将正在拼命逃窜的婉依牢牢擒住。
可是,倘若就这样毫不费力地捉住了对方,那么这场原本充满趣味与刺激的猫抓老鼠游戏岂不是会立刻失去乐趣?
想到这里,颜汐月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勾勒出一抹极度疯狂且诡异的笑容。
她就那样远远地凝视着惊慌失措的婉依,口中轻声呢喃道:“粉团子啊粉团子,我可算是把你给找着啦......”声音虽轻,但其中蕴含的戏谑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然而,即便眼看着婉依已经一路狂奔至舞台的后方,即将消失在视野之中,颜汐月却依然稳稳地站在原地,脚下未曾挪动半分!
她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似乎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迅速追上并抓住自已心心念念的粉团子。
或者说她其实是在故意放纵婉依,让这场追逐游戏能够持续得更久一些,好让双方都能尽情享受其中的紧张与刺激?
……
至于在场的那群客人,则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齐刷刷地跪伏在地。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皆是一副茫然无措、目瞪口呆的模样,仿佛见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众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颜汐月身上,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们绞尽脑汁,试图从自已有限的认知里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想通颜汐月为何会现身于这样一个地方。
要知道,这里可是一所专为男子打造的娱乐之所啊!
就算颜汐月真的有那方面的需求,以她的身份地位和绝世容颜,只需轻轻一招手,恐怕就会有数不清的俊逸公子哥和才情出众的才子们争先恐后地主动投怀送抱。
又何必委身下嫁到如此简陋低俗之地呢?
然而,这些疑问如同重重迷雾般笼罩在众人心头,却没有人胆敢站出来向颜汐月寻求答案。
甚至连彼此之间低声交流一下对此事的看法都不敢,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位脾气阴晴不定的女帝陛下。
于是乎,他们只能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静静地等待着颜汐月接下来可能发出的任何指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
终于,颜汐月再三确认了自已那可爱的粉团子藏好了以后,她这才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眼前跪倒在地、黑压压一片的客人们。
此刻,她的眼神冷漠如冰,仿佛这些人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蝼蚁,妨碍到了她重要的事情。
紧接着,只听见她用那冷若冰霜且毫无感情波动的语调,对着那群客人开口道:“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给本帝滚开!”
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的时候,犹如一阵寒风刮过,让人不禁浑身一颤。
不仅如此,她的声音之中更是蕴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取人性命一般。
然而,就在她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之际,原本还跪在地上的客人们瞬间像是炸了锅一样,一个个惊恐万分,争先恐后地向着出口处狂奔而去。
他们生怕跑得慢一步,就会成为颜汐月手下的亡魂。毕竟,在场的每一个人可都是深知颜汐月的脾气秉性——这位女帝陛下性格乖张怪异,向来是说一不二,而且心狠手辣起来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
而此时的颜汐月,则依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冷冷注视着那些如同逃命般仓皇离去的客人。
她那双美丽却又透着寒意的眼眸不停地扫视着人群,心中暗自思忖着,希望能够看到自家那个粉小团子有自已想的那么聪明,知道混入其中一同逃走。
可惜事与愿违,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后,颜汐月不得不承认,这个粉团子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聪明......
就这样,当最后一名客人缓缓走出大门后,整个店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般,瞬间变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可言!
原本喧闹嘈杂的环境一下子安静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至于这家店的工作人员们,他们自然不会傻傻地留在原地等待什么未知的危险降临。
早在客人们惊慌失措逃离的时候,这些工作人员便毫不犹豫地混入人群之中,与那群客人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颜汐月那绝美的容颜上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她那双如秋水般深邃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正中间那个空荡荡的舞台。
片刻之后,只听她朱唇轻启,冷冷地下令道:“给我搜!一个角落也不许放过!”
伴随着她清脆而又威严的声音响起,那群身着黑衣的暗卫们犹如接到圣旨一般,没有丝毫迟疑地迅速行动起来。
而且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之间的分工竟是如此明确且默契,每个人都清楚自已的任务所在,动作娴熟而利落,就好似经过无数次这样的特殊训练一样。
这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有条不紊地对现场展开了全面搜索。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不仅仔细检查每一张桌椅,就连桌子底下这种容易被人忽略的角落也不曾遗漏。
随着队伍逐渐深入店内,慢慢地朝着舞台后方逼近。
而颜汐月则显得格外淡定从容,只见她优雅地挑选了一张靠近舞台的空椅子,轻轻坐下。
然而,尽管她的坐姿看似随意,但她的眼神却始终牢牢锁定在舞台的方向,一刻也未曾离开,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至关重要的秘密。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支搜寻的队伍历经漫长的时间,终于抵达了舞台的正后方。
然而,当他们完成搜查任务并再度现身于颜汐月眼前之际,颜汐月惊愕地发现,他们的手中竟然空空如也,并未抓着自已的小狐狸。
此情此景,无需多想便可得知,他们显然没有找到自已的小狐狸!
面对如此局面,颜汐月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骤然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能滴出水来。
与此同时,周遭的空气似乎也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愤怒与失望,温度急剧下降,直降至冰点以下。
原本还算宜人的二十多度气温,眨眼之间便骤降为仅有几度,寒冷彻骨。
这突如其来的寒意使得那群前来复命的暗卫们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浑身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你们这帮饭桶!难道要告诉我,就连区区一只狐狸你们都无法找到吗?我费尽心力将你们培养至此,究竟有何用处!”
颜汐月那双美眸此刻犹如寒星般冷冽,冰冷的目光无情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名暗卫。
她的语气森然,充满了威严和杀意,仿佛只要有人胆敢回应一声确实未曾找到,她便会毫不犹豫地下手取其性命。
整个场面气氛压抑至极,令人不寒而栗。
最终,在一片死寂之中,那群暗卫的队长身体颤抖着,艰难地张开了嘴巴,声音也因恐惧而变得断断续续:
“女……女帝陛下……抱……抱歉……我们已经……已经将现场全部仔细地搜寻了一遍……然而,遗憾的是,并没有发现您的心狐……”
就在他说完这些话之后,仿佛生怕错过了最后的时机一般,紧接着又快速补充了一句。
那急切的模样,既像是担心一旦迟疑便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又仿佛仅仅是为了转移颜汐月那足以让人窒息的杀意所带来的注意力。
“但是……女帝陛下……我们在舞台的后面看到了还有一名女子没有离开……”
当这几个字传入颜汐月的耳中时,她原本充满杀气、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瞬间起了变化,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一样,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稍作停顿之后,颜汐月再次开口,这次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好奇以及一丝兴奋:“哦?女子?既然如此,立刻把那名女子带到我的面前来!”
“遵命......”那名暗卫队长恭声应道,尽管心中充满疑惑,但他深知作为下属的职责所在,绝不能质疑主子的命令。
只见那名暗卫队长身形一闪,瞬间便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眨眼之间,他已再度现身。
这一次,他并非孤身一人归来,而是小心翼翼地领着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自舞台的后方徐徐走来。
那女子刚一露面,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她头上生着一对嫩、毛茸茸的狐狸耳朵,轻轻颤动间显得格外俏皮可爱。
身后则拖着一条同样的狐狸尾巴,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微微摇晃,仿佛有生命一般灵动迷人。
单看这身姿,任谁都会为之倾倒。
只可惜,如此完美的身材之上,那张面容却不尽人意。
她的脸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黑色的痣,犹如繁星点点散布其间,实在令人惋惜。
或许正是由于这些黑痣的存在,使得这位女子心生自卑,故而用一层半透明的面纱遮住了脸庞,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容貌。
而且那位女子自现身起便始终低垂着头颅,仿佛在刻意躲闪着某些事物一般,亦或是仅仅由于自身面容丑陋,以至于缺乏直面外界目光的勇气。
她就这般一路行来,直至抵达颜汐月跟前时,依然不敢将头颅抬起,始终保持着低头的姿态,身躯微微颤抖着,怯生生地开口问候道:
“女......女帝陛下......不知您找小女子......所为何事?”其声音轻若蚊蝇,几不可闻,且透着难以掩饰的惶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