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战场的另一头,路飞看着白胡子为自己拼尽全力的背影,眼中涌起滚烫的热泪。
他咬紧牙关,强撑着透支到极限的身体,握紧双拳继续向前奔跑。
两个相隔甚远的身影,却在此刻以命相护,共同谱写着一曲震撼天地的热血战歌。
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单膝跪地,布满老茧的手掌撑着渗血的胸口,指缝间不断溢出的鲜血顺着苍老的皮肤蜿蜒而下,在焦黑的地面上晕开深色的花。
他猛地弓起脊背,剧烈的咳嗽震得空气发颤,一口混着碎肉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破碎的披风下摆。
浑浊的眼眸缓缓抬起,白胡子望向地平线尽头——海军的旗帜如潮水般翻涌,密密麻麻的军舰正朝着他的方向集结。
士兵们手中的长枪在血色残阳下折射出冷光,扩音器里传来的集结令刺破硝烟,如同死神的丧钟。
老人沉默片刻,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音里带着岁月沉淀的威严与决绝:“小的们!现在起全力掩护草帽小子!”
这声呐喊裹挟着震动果实的威压,震得方圆百米内的碎石腾空而起,惊飞了盘旋在战场上空的海鸟。
在通往处刑台的血路上,马尔科蓝焰包裹的羽翼划破硝烟,每一次振翅都将迎面而来的炮弹震成齑粉;乔兹的钻石身躯化作肉盾,硬生生扛住黄猿的激光,棱角分明的体表溅起无数火星;比斯塔挥舞着花剑,刀刃划出的弧线如银河倒悬,将海军士兵成片斩落。
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们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为路飞开辟出一条希望之路。
“海贼离开了白胡子,优先攻击白胡子!”
一名海军上校挥舞着佩剑,指挥着精锐部队将白胡子团团围住。
数百杆火枪对准老人的胸膛,黑洞洞的枪口在硝烟中若隐若现。
白胡子缓缓撑着丛云切站起身,庞大的身躯在气浪中摇晃,却依然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
他扫视着西周如蝼蚁般涌来的敌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以为人多就能打败我吗?”
话音未落,薙刀己裹挟着毁天灭地的震动之力横扫而出。
空气在刀刃前扭曲成旋涡,以白胡子为中心,一圈圈透明的波纹如海啸般扩散。
冲在最前方的海军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碎远处的炮台与冰墙。
后方的士兵被气浪掀翻在地,耳鼻渗出鲜血,武器脱手飞出百米之外。
白胡子每一次挥刀,都能带起一片血雾;每一次震击,都能让大地为之颤抖。
他用最后的力量,守护着路飞的背影,也守护着旧时代最后的荣光。
马林梵多的硝烟被霸王色霸气搅成汹涌的旋涡,巴基断裂的上身竟诡异地漂浮在半空。
他的船长帽歪斜地挂在头上,双手抱胸俯视战场时,海风掀起他破碎的披风。
“混蛋,草帽小子……”
巴基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里混着嫉妒与不甘。
他看着路飞在白胡子海贼团的掩护下,浑身浴血却一往无前地冲向处刑台,周围的欢呼声与呐喊声几乎要掀翻血色的天空。
而自己呢?几分钟前还被众人簇拥,号称“神秘的大海贼”,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戴草帽的小鬼抢走所有风头。
随着一声闷响,巴基的下半身从百米高空坠落,断裂处瞬间愈合。
周围的海贼们见状,立刻蜂拥而上。
满脸麻子的海盗抓住他的手臂:“巴基船长!怎么样了?!”
巴基抹了把嘴角的血渍,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无比:“不好,这可不太好办啊,各位。”
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写满担忧的脸庞,故意停顿片刻,提高音量道:“本大爷刚才面对全世界,进行了华丽的亮相!可是现在如何?那个像傻瓜一样冲向处刑台的草帽小子,竟然抢走了所有人的瞩目!”
他猛地举起戴着金属钩的手,声如洪钟:“你们说——今天的主角是谁?!”
“巴基船长!!”海贼们齐声呐喊,手中的武器在硝烟中挥舞,铁链碰撞声与嘶吼声交织成狂热的浪潮。
巴基嘴角勾起标志性的邪笑,白色海军大衣在气浪中猎猎作响。他大手一挥,“没错!既然如此,我只好再来一个不输给草帽小子的超华丽表演了!”
巴基舔了舔嘴唇,心里盘算着如何在这场混战中,再次成为让全世界都为之侧目的焦点。
巴基焦躁地来回踱步,大衣下的胸膛剧烈起伏:“喂!电话虫呢?小的们!”
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仿佛这小小的通讯工具,是他夺回风头的关键钥匙。
人群中,一个秃头大汉畏畏缩缩地挤出来,他粗壮的手臂上托着一团蓝白色的冰块,冰壳里蜷缩着一只被冻得僵硬的电话虫。
“那个……巴基船长,”大汉咽了咽口水,喉结在布满伤疤的脖颈处滚动,“电话虫还被冻着呢……”
巴基的眉毛瞬间拧成一团,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什么?!快点解冻啊!放在被赤犬岩浆加温后的海水里啊!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他的怒吼震得周围的人耳膜生疼,独眼海盗慌忙转身,抱着冰块跌跌撞撞地朝着沸腾的海边跑去。
不多时,解冻后的电话虫被呈到巴基面前。
这只可怜的生物浑身湿漉漉的,原本圆润的外壳沾满血污与泥沙,触须无力地耷拉着,半透明的眼睛蒙着层白雾,活像被暴风雨摧残过的残花。
巴基皱着眉头一把夺过,用大拇指粗鲁地擦拭电话虫的外壳:“可恶,这一定还能用吧!这可不是好不容易从海军那里抢过来的!”
他将电话虫捧到眼前,声音突然放软,带着几分讨好:“电话虫,快点醒来啊……”
温热的呼吸扑在电话虫身上,却只换来对方迟缓的反应。
那对小眼睛终于勉强睁开一条缝,迷糊地打量着西周——染血的战场、举着武器的凶神恶煞,还有巴基那咧到耳根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