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鹭满心怀疑地来到陆家,走进夏依娜住的房间,就看到她坐在床边。身上穿着碎花衬衣,袖口处露出白色的纱布。
江晴鹭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撸起衣袖,“怎么受伤的?”
夏依娜惊呼出声,“好痛!”
陆少烨闻声走过来,“江晴鹭,你要干什么,居然跑到陆家来打人?”
江晴鹭没理他,阴冷地盯着夏依娜,“你刚才去了健身房,想刺杀我老公,然后手臂中枪了是不是?”
夏依娜挣扎着胳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今天一直在家中,哪里也没去。”
江晴鹭紧抓住她不放,“那你手上来的伤怎么来的?走,跟我去警卫处解释!”
她拖着夏依娜要往外走,夏依娜神色很紧张,这时,陆少烨忽然挡在她们面前。
“江晴鹭,你放开她,夏依娜是昨天被我的摩托撞了,手臂上才留下了伤。”
江晴鹭冷声,“陆少烨,你想帮她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你以为我会信吗?”
陆少烨转身,翻出了一张医疗单,“这是昨晚我带夏依娜去医院,医生开的证明。”
江晴鹭赶紧拿过来一看,果然写着夏依娜的左手臂受伤,还在医院进行了输液上药。
可她内心疑云未消,“去警卫处,拆了纱布检查伤口。”
车子撞伤与子弹擦伤,伤口肯定是不一样的。
陆少烨怒吼起来,“江晴鹭,你眼里有没有法律,无凭无据的就要抓人,还要揭她的伤口,这是侵犯人权你知不知道?”
江晴鹭只得松开了她的手,在屋中搜查起来,她刚才见那凶手,穿着一套黑色的男装,还戴着帽子,衣服上肯定还留着血迹。
可是江晴鹭床上柜内一番搜查,也没有找到作案的衣服,她的鞋底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沾上林子内的草叶苔藓之物。
不过她若真是凶手的话,一定非常狡猾谨慎,肯定不会将证物留在房间。
没有证据,警察都无法抓人,江晴鹭只得作罢。
等到她离开后,夏依娜长松了口气,她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是个很大的障碍。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刺杀他?”夏依娜的心刚落下来,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夏依娜没有辩解,“如果你也怀疑我,觉得我是个麻烦,我可以离开。”
陆少烨却阴鸷一笑,“不管你是谁,我是不会告发你的,因为我比你,更希望沈渡舟死!”
夏依娜看着他,没有作声,她懒得理他们男女间那些事,不过她早已断定,陆少烨不会出卖她。
从他追随自已那灼热的目光,就知道他与天下大多数男人一样,都逃不过美人关。
陆少烨不用问就知道,沈渡舟枪下死过那么多人,有一两个仇家找上门不足为奇。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她要置沈渡舟于死地,正遂了他的意,而且这么娇媚的大美人,他怎么舍得交出去处死呢?
陆少烨有恩于她,胆子就大了,直接搂过她的腰,“我救了你一次,你要怎么报答我?”
夏依娜神色很冷漠,可声音很软,“你想干什么?”
陆少烨淫邪一笑,附在她耳边,“当然是啊。”
他顺势将夏依娜推倒在床上,刚要扑上去,苏桃桃回来了。
她刚才去医院做胎检了,高兰英宁愿眼大院一群人打麻将也不陪她,陆少烨又说工厂忙,她只能独自去了。
可谁曾想,一回来就听到陆少烨说话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
苏桃桃气愤不已,冲到床边,对着夏依娜又踢又打,“小贱人,真的敢勾引我老公,我就知道你来陆家不安好心。呸,下贱的狐狸精!”
夏依娜并不还手,只是阴沉的望着她,那目光瘆得人发慌。
陆少烨赶紧拖住苏桃桃,“你别发疯了,我们什么都没做。”
苏桃桃冲着他哭嚷,“要是我晚一点回来,你们不就做上了吗?我这么辛苦地怀着孩子,独自一人去医院产检,你却在家中跟别人偷情,你对得起我吗?”
她觉得这一刻多么熟悉,好像两个月的情景又重新上演了,不过自已变成了抓奸的那个人。
陆少烨赶紧将她带回房间,对天发誓,“我爱的只有你,绝对不会对夏依娜动心,更不会娶她。”
夏依娜就像一朵罂粟花,虽然妖艳但令人致命,谁会娶一个杀手?这方面他还是清醒的。
苏桃桃拳头砸着他,“你既不爱她,为什么还要碰她?这段日子你对我格外冷淡了。”
陆少烨死皮赖脸的笑着,“宝贝,你怀孕了,我当然要节制,我碰那个女人也是玩她的。”
苏桃桃见他这样说,终于止住了哭喊,可怜兮兮地说,“老公,我刚才咨询过医生了,说我的胎像很稳,过了头三个月就可以同房了。”
“真的吗?”陆少烨故露喜悦,抱着她放到了床上。
然后就是一阵天雷勾地火,夹杂着女人的,苏桃桃为了向夏依娜示威,故意搞出很大的声响。
夏依娜在隔壁的房间听着,一脸轻蔑。
这种碌碌无为的男人,哪比得上她的枭雄丈夫?要不是为了刺杀仇敌,她哪里会将一个小小的养猪户放在眼中?
她的男人顶天立地,叱咤风云,是翱翔西部的雄鹰,曾经一批一批的武警官兵围剿,都拿他无可奈何。
谁知道最后却丧生在沈渡舟手中,沈渡舟该死,他那个团所有的军人都该死!
晚上,江晴鹭躺在床上,还在想着白天的事。
她看着身边的男人,因为白天训练太累,又历经了一番风波,神情有些疲惫。
江晴鹭默默地问,“你仔细想想,仇人到底是谁?”
沈渡舟深邃漆黑的眼眸,望着窗外的夜空。
“我从入伍以来,执行过大大小小上百次任务,维护社会稳定,守护公共财产,保护领土完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总之,所有的百姓都是我的亲人,所有的犯罪都是我的仇人,所以我怎么能知道具体得罪过谁?”
江晴鹭听了这话,肃然起敬,转过身抱紧了男人。这就是她坚定嫁给军人的理由,大公无私,英勇无畏。
沈渡舟低下头,抚摸着她的脸,“你是不是害怕了,后悔嫁给我这样危险的人?”
江晴鹭头埋在他宽阔的胸膛,“我不怕,也从不后悔。”